梁宏达郭德纲 梁宏达点评郭德纲

天津北方网讯:自从郭德纲红起来以后,见诸于媒体有很多溢美之词。但是,给我的感觉是——胡说八道的多于认真公平分析的。

很多人乐于点评郭德纲的种种现象,但是都是以显示自己的超凡脱俗的认识为目的,不认真分析其现象才产生的社会原因,只是一味地吹捧或者漫骂。而在这场风起云涌的争论中得益的只有德云社和郭德纲。而很多我以前非常尊敬的人都让我感觉到非常失望,他们不加分析,不加判断地给郭德纲冠以种种名号,但遗憾的是却始终未给郭德纲以正确的评价。

前一段时间,看了旅游卫视的节目,又有人出来居高临下的点评郭德纲:他的相声融入了很多现代元素,包袱不断,赞美之词连绵不绝。可是这位学者(姑且把他算做一位学者)梁宏达,我想请教您一句,您懂得什么是真正的相声吗?只是现代元素的堆积就是相声吗?您在吹捧郭德纲的时候来天津看过老先生们的相声吗?您听过老先生留下的传统相声录音吗?诚然,您分析的丝丝入扣,可是您忘记了一个最根本的问题,相声是一种艺术,相声是文学,相声是人学。

不是脱口秀,也不是笑料简单堆积的搞笑快餐。相声具有自身的周延性,具有自身的特点。不是任何搞笑的元素都可以称之为相声的。相声——作为一种曲艺形式的名称,至今也没有一个确切的定义来明确表述。这是一种遗憾,但丝毫不影响它自身艺术性的完美展现。

它不是脱口秀、不是笑料简单堆积的快餐,它是一种艺术,一种幽默的艺术。它有自身的完整性、逻辑性。并非很多居高临下者认为的凡是可笑的都是相声的模糊概念。相声确实融入了很多其它艺术形式的元素,但是决不是其它艺术形式元素的简单拼凑。

所以,奉劝那些想点评郭德纲现象的学者,您了先好好听几年相声再来高论,省得叫我等凡夫俗子笑掉大牙,您了跟牙科医院有业务联系,不要拿我们当祭品。

我想,这种有些不负责任的评点还是有深层次的社会原因的。文革期间,“极左”思潮弄得人们像惊弓之鸟,生怕一句话错出唇招来杀身大祸。而现在咱们这个历史时期是对原来说话总“上纲上线”的一种极端否定的扩大化,很多人说话都不负责任。

仿佛只有肆意发言才能涤荡干净言论封锁的阴影,仿佛只有极端的言论自由才能报复“防民之口,道路以目”的残暴。其实,我们都陷入了极端主义的误区。我们反对别有用心的“上纲上线”,更厌恶信口开河不负责任的胡说八道。我们不能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

我们分析郭德纲现象的时候也应该注意到其背后的深层次的社会原因。就我个人的观察来说,郭德纲早期是以一个“传统相声殉道士”的面目博得观众同情,这一点在他的相声《论五十年相声之现状》中得到充分展示和发挥。现在又摇身一变为“社会极端叛逆者”的姿态,宣泄了人们对社会不满的情绪,这一点非常明显,例子很多。

钢丝们似乎把他看作了传统相声真正的传承者、集大成者,甚至把他看作代表民意民声的与社会丑恶现象勇敢搏斗的勇士。

其实,这些都将郭德纲极端化了。实事求是的说,郭德纲功力不浅,尤其是在同龄的相声演员中出类拔萃。正是这个优势凸显了郭德纲的优点,也掩盖了他的缺点。我们肯定他的优点,更应该清醒地看到他的缺点。郭德纲的节目表面上看笑料不断,但缺乏内在的统一和逻辑性。

而这内在的统一和逻辑性正是相声核心,正是相声艺术最为讲究的灵魂——“意料之外,情理之中”。薛宝琨先生曾经精辟地点评过郭德纲的节目:能在意料之外,没在情理之中。

这既肯定了郭德纲笑料设计的优点,又一语道破其存在的硬伤。而郭德纲总是有意将天津老先生们的精心设计的“包袱”,在毫无关系的节目中非常松懈的“使”一遍,未免显得有些不厚道。这里突然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希望有识之士能够将郭德纲“捋叶子”过来的包袱和老先生们的做一细致的比较分析。这样可以使我们更清楚地认识到郭德纲“改编”的优劣。

什么事情都不能极端化,诚然,郭德纲的相声有自己独到的地方,但并非就是先进相声前进的代表方向。

郭德纲的相声艺术虽然没到大家的程度,但是他在利用相声赚钱方面倒是非常成功。当然了,赚钱不是贬义,任何人都要生存,但他这样做,是成功地赚到大钱了,可是相声艺术怎么样了?有的朋友说,现在的悲哀之处,人们只知有郭德纲却不知有相声。

我觉得这句话说到了关键。郭德纲荣获了商业机构奖和舞台类商业人物奖。这两项奖足可说明郭德纲在经济方面的才能,而他的这种将相声艺术纯商业化的做法,对相声艺术的危害越来越多地暴露出来(我在《门外谈——不妨放开眼界》中提到过)。

很多朋友对郭德纲提出意见,也往往是看到了这点而说的。很多批评郭德纲的朋友是希望其他朋友能够实事求是地来看待郭德纲,既要看到郭德纲的优点,又要看到他的缺点。分析事物,首先要分清优点缺点,然后在优点中寻找其不足之处,在缺点中发现其可爱之处。这样才能避免绝对化、简单化。

对于郭德纲的分析,就像在饮食中,有人喜欢快餐,有人喜欢大餐(讲究火候色香味的传统意义上的饮食)。我们不能统一全国人民都吃快餐,而毁掉大餐。也不能强迫全国人民都吃大餐,而毁灭快餐。但有一条根本原则,那就是快餐代替不了大餐,大餐也代替不了快餐。不能一味地强调快餐方便简捷就简单粗暴地贬低大餐,反过来也是如此。我们既看到快餐的方便,同时也看到它的一次性消费。

最后,建议真心喜爱相声的朋友认真深入地分析郭德纲现象。让我们这些懵懂之人得以擦亮眼睛,郭德纲现象带给我们的思考很多很多,确实值得我们反复咀嚼玩味。同时,也希望高人们对于他的分析,对于任何相声的分析,都要实事求是才好,我们还是希望有能人志士认真分析现象,研究本质,不要信口开河。起码在弄清楚“置喙”的“喙”字的正确读音以后再去给别人大讲特讲《论语》、《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