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相信徐克成 徐克成:治癌小故事——5味中药挑战“不可能”
今天,2017年3月4日,星期六,上午。我真不敢相信,这是我曾经接诊的病人。我对病人看了又看, 又仔细看看陪来的他的太太和哥哥,又将病人手中的病历本翻前翻后, 拼命回想,最后眼睛定格在一页记录纸上——
2016年11月9日。主诉:腹胀、皮肤发黄、乏力一个月。体检:表情淡漠,无力状。巩膜和皮肤重度黄染。腹部膨隆,明显腹水征。肝肋下4 横指,质地硬。下肢高度浮肿。CT:肝脏弥漫性多发性占位性病变,最大8-10 厘米;肝门淋巴结肿大;门静脉癌栓;脾脏肿大;胃底静脉曲张;腹水。
血液:总胆红素 234 毫摩尔/升,直接胆红素219毫摩尔/升,谷丙转氨酶520 单位,白蛋白27 克/升,甲胎蛋白 29000 毫微克/毫升
诊断:原发性肝癌HCC, T4,肝衰竭
建议住院:1,联合免疫治疗;2,适度介入TAE;3,中药……
记得当时,病人哥哥曾私下问我,他的弟弟还有多长生命?
我说,少则半月,多则1-2个月。
出乎意料,4个月后,同是这位病人,走路爽捷,面色白洁;腹部平软。血液化验:总胆红素27.6毫摩尔/升,白蛋白40.1克/升,谷丙转氨酶 80单位 。CT报告:肝内多发性占位性病变,与2016年11月CT相比,无明显进展……
我问他接受过哪些治疗?住院了吗?他们说:“对不起,没有住院。唯一治疗就是吃了你开的中药。”
“真的?再想想,还有什么治疗?”我追问,不相信治疗就这么简单。
“对呀!就是坚持服你的那5味中药。” 病人和他的太太异口同声说,对于我的怀疑有些不理解。
“哦”,病人哥哥想起来了,说:“中间吃了几天其他医生开的中药,但吃后,腹部不舒服,很快停了。”他打开手机,给我看另外一副中药方。方中主要是一些“活血化淤”药。对比一下,我开的5味中药,按中医理论,主要有“益气活血”“健脾行气”“滋阴潜阳, 软坚散结”和“补肝益肾”等作用。
“你的中药吃了后很舒服,黄疸和腹水一天天消退。一直到现在,我每天吃。”病人说,显得信心十足。
“现在你的自我感觉怎么样?”我再次好好看了看他,又让他躺到检查床上,仔细做了体检。
“好的很!每天开车100 分钟,来回100公里,到东莞上班。”病人笑着说。病人的哥哥在东莞开工厂,他在厂里当总经理。
一个晚期肝癌患者,整个肝脏那么多肿瘤,那么深度黄疸,那么多的腹水,那么低的低蛋白血症,伴有门静脉癌栓,没有接受任何“现代”治疗,现在:黄疸、腹水完全消退,每天上班,还能开车行那么多路…….虽然肿瘤还存在,但活下来,活的还很有质量。他是真正在“与癌共存”。
从现代医学的观点,这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事!
我兴奋地打开手机录音开关,让病人和他的太太重讲了一遍治疗过程;我们一起拍照,交换微信。我要留下这非凡的事件和时刻。
病人姓孔,叫孔祥X,应是孔子第74代孙。我突然想起,云南昆明,也有一位“祥”字辈孔子后代,企业家,8年前患晚期肺癌,在我院治疗后,现在已无“肿瘤证据”,现在也成为我的好朋友。
孔子思想是中国文化宝藏。“难道正是因为孔子后代,才有这么好运气吗?”我脑中突然闪过这个念头,似乎有些“唯心”。当然这仅仅是巧合。
但是,仔细一想,也可能有些“量子纠缠”:仅仅用了那5味中药,就在这个病人身上挑战了“几乎是不可能”,中药不就是中华文化的重要内涵吗!
央视有一个著名栏目《挑战不可能》,我很喜欢。但我总感到这种挑战,对我很遥远。看到这个病人,我感到:“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作为一个普通的医生,挑战未尝“不可能”。但挑战成功,需要中国元素,正如汤钊猷院士所倡导的,需要“中国式抗癌”。
我开的那5味中药,就是源自汤钊猷院士的太太、我学消化病的启蒙老师李其松教授。李教授是中西医结合消化病专家。上世纪70年代,我每天跟随李教授查房,为她抄方,或在她指导下,为一些用现代医学诊断的病人辨证论治,实施中西两法治疗。
汤院士对李教授的方剂进行了实验研究,发现能使荷人肝癌裸鼠生存期延长,进一步研究发现中药方剂能下调血管内皮生长因子和基质金属蛋白酶,上调E-钙黏蛋白,诱导癌细胞凋亡,降低癌细胞恶性程度(见《生物医学中心》2010;《癌症研究与临床肿瘤学杂志》2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