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兰为什么没有孩子 虎妻赵小兰 组华盛顿“最强夫妻档”

从性格上说,美籍华人赵小兰和丈夫爱迪生·米切尔·麦康奈尔都稳重而谨慎。但随着美国当选总统唐纳德·特朗普提名她出任交通部长,她与丈夫正成为媒体的关注焦点。这是赵小兰第二次进入内阁,创下华裔从政新高度。麦康奈尔则担任参议员30多年,目前是参议院多数党(共和党)领袖。有论者称,至少在未来4年,赵小兰与麦康奈尔势必成为华盛顿政坛"最强夫妻档"。

"副部长还坐在外面"

赵小兰祖籍上海,生于台湾,1961年8岁时随家人移民美国,从此开始一个被在美华人视为"美国梦"的成功故事。我曾多次听她讲述往事。刚到美国时,她不懂英语,坐在三年级教室里,把自己根本不理解的英文词句抄下来,回家后由父亲赵锡成再教她。一年后,她会说英语了。

这种敢闯的精神一直伴随着她。1975年,她从曼荷莲女子学院毕业。这所学院创建于1837年,位于马萨诸塞州西部小镇南哈德利,是美国东海岸女子文理学院联盟"七姐妹学院"中的"大姐"。学校以"走没人走过的路,做没人做过的事"为宗旨,走出过美国首位女部长弗朗西斯·珀金(1933年被时任总统罗斯福任命为劳工部长)。1979年,赵小兰又以全A成绩获得哈佛大学商学院企业管理硕士学位。

赵小兰在花旗银行工作过。里根时代,她进入交通部航运署出任副署长,1988年升为联邦海事委员会主席,是当时联邦政府内职位最高的亚裔。老布什时代,她当了交通部副部长。2001年,她当上小布什政府的劳工部长,成为首位进入内阁的亚裔女性。

此后赵锡成在外人面前一直称女儿为"部长"。其实在他眼中,赵小兰始终是个"乖乖女"。在一次采访中他告诉我,自己对孩子们要求很高,完全是中国式的教育,尊老、敬老是家中的传统。赵小兰34岁就当了交通部副部长,可是回到家里她就不是副部长,还是女儿。

家中来了客人,按老规矩孩子们不能上桌。有一次赵锡成请朋友吃饭,吃到最后朋友提出,这个饭实在"吃不下去了",因为"副部长还坐在外面"。

有"华人船王"之称的赵锡成归纳女儿的成功经验:"自律,自信,自立,自乐,自尊,自强,这样你就可以做到与众不同。"我注意到,当父亲说话时,赵小兰一直微笑着认真倾听。她在获交通部长提名后首次亮相时说,自己的成功离不开父亲的言传身教。

父亲在困境中坚持梦想、乐观坚毅的精神对她影响深远。而我在公开场合见到的她,从衣着的搭配到谈吐的抑扬顿挫和遣辞用句,都极其重视细节。还有一件事给我留下深刻印象:赵小兰离开劳工部长职位后,她的办公室曾与我联系寄送人民日报海外版事宜,以便她"更好地了解中国"。在此后的一次会面时,赵小兰告诉我,她确实因此获益不少。

基建给她带来"做大事"的机会

赵小兰获得交通部长提名,引来世人关注,最高兴的莫过于赵锡成。他说,女儿一直想做大事,交通部长也曾是她期望中的公职,如今机会来了,"做大官使得做大事更容易些,为家门争光,为国家贡献心智。如此双赢,何乐而不为?"

在劳工部长的时代,赵小兰就曾因施行新的公正劳工标准法等工作而得到称赞。然而,她也受到过一些质疑。美国政府问责办公室曾批评劳工部没有及时调查低收入工人拿不到最低工资和加班费的投诉。萨戈和克兰德尔峡谷两个煤矿的监管人员被劳工部削减,随后相继发生矿难,这也让赵小兰受到指责。但她还是顺利地在小布什政府内干满8年,是唯一做满两任的部长,也是二战后任职最久的美国劳工部长。

奥巴马执政后,赵小兰曾作为研究员供职于共和党智库传统基金会,撰写了多篇有关劳工问题的论文。在奥巴马第二个任期中,赵小兰曾撰文谈论美国私人企业对创造就业机会的重要性。她说,部长们每天都应花点时间考虑如何帮助私人企业创造就业机会。

她主张应减少过度监管对企业产生的负面影响。这反映了她一直秉持的"小政府"政治理念。她曾说:"一个更小的政府不会给民众增加负担,而是让他们发挥潜能。政府不从父母们手中拿走更多的钱,父母们就能更好地培养子女,帮助子女实现梦想。"

在特朗普提名赵小兰出任交通部长后,舆论反响普遍比较正面。赵小兰和特朗普的大姐玛丽安娜是大学校友,而特朗普一直非常敬重这位大姐。在大选中,赵小兰也曾经表明对特朗普的支持。她丈夫在国会和共和党内的人脉,以及她本人在小布什政府的工作背景,都是特朗普考虑的因素。

麦康奈尔是共和党内最有影响力的人物之一,也是共和党领袖中最早明确表态支持特朗普的人,并且一直没有动摇。赵小兰本人也是传统的共和党政治精英。特朗普此举,可谓搭建了与共和党精英层的沟通之桥。

特朗普选择赵小兰,也是看重她在交通方面的经验。竞选期间,他承诺投入5500亿美元对美国的道路等基础设施进行改造。而赵小兰对此问题早有思考。当交通部副部长时,她就帮助建设了洛杉矶的卫星导航系统。当劳工部长时,她主张发展公共交通来提高生产力。外界相信,特朗普的宏大基建计划如能实施,对赵小兰来说是个"做大事"的机会。

丈夫"性格像中国人"

对于赵小兰的关注,自然延伸至她的丈夫麦康奈尔。1942年出生的麦康奈尔是肯塔基州任职时间最长的参议员。他和首任妻子谢里尔·雷德蒙育有3女,两人离婚后,他的老朋友、律师斯图尔特·布洛克在上世纪90年代初将赵小兰介绍给他。布洛克的夫人张之香也是华裔,曾任美国驻尼泊尔大使,赵小兰视之为政治导师。

据布洛克说,当时他邀请麦康奈尔与赵小兰参加烛光晚宴,但"我不想说那次烛光晚宴迸发了他们两人爱情的火花,因为他们都不是那样的人"。结识麦康奈尔后,赵小兰拒绝了另一位追求者——老布什的白宫法律顾问格雷。1993年,赵小兰与麦康奈尔结婚,婚后在肯塔基州的路易斯威尔和首都华盛顿两地居住。

在赵小兰眼中,丈夫幽默、自律,对篮球、美式足球和历史充满兴趣。"他研究美国历史,这让他对国家的现状和未来有了更多的智慧与远见。"她称麦康奈尔为"非常好的丈夫",自己洗衣服做饭,也愿意分担家务,对女性很尊重、很鼓励。两人能走到一起最重要的原因是有缘分。

赵小兰说,麦康奈尔性子沉静,做事一以贯之,既不太张扬也不很消沉,从这点上看"他的性格像中国人"。我曾在哈佛大学赵朱木兰中心奠基仪式上见到麦康奈尔。赵朱木兰是赵小兰的母亲。当时,麦康奈尔已经是参议院共和党领袖,他也前来参加活动,但非常谨慎,一句话都不多说。

闯荡美国政坛的秘诀

在路易斯威尔大学的麦康奈尔—赵小兰档案馆中,一面摆的是麦康奈尔的展品,另一面放的是赵小兰的介绍。这似乎是这对夫妻在政治生涯中彼此帮助的象征。在政坛打拼多年的麦康奈尔,固然对赵小兰的事业不无帮助,但赵小兰也给丈夫以重要的支持。

2014年,争取连任参议员的麦康奈尔遭到35岁民主党候选人格里梅斯的强劲挑战。对手在竞选广告中将他描绘为"满脸褶子的老白人"。我在一个公开场合听赵小兰透露,她为丈夫的连任"也是拼了",每周都和他一起从华盛顿飞回肯塔基拉票,先后参加了数百场竞选活动,在约50场活动中是主要嘉宾。

了解赵小兰的人说,她很善于和潜在的政治盟友保持良好关系,"非常注意倾听",能够清楚地记得细节。有的人她好几个月没有见到,见面后还会问:"我知道你的胳膊扭伤了,现在怎么样了?""你竞选市议员的事情进展如何?"这种细致帮助丈夫拉近了与选民的距离。

当时有个名为"进步肯塔基"的民主党组织在社交媒体上拿麦康奈尔与赵小兰的婚姻说事,称这解释了"为何工作机会都到了中国"。还有人攻击麦康奈尔是"中国的倒插门女婿",赵小兰"不是来自肯塔基,而是来自亚洲"。赵小兰在电视访谈中为丈夫辩护,称这些攻击恰恰证明麦康奈尔的对手找不出她丈夫任何的政治问题,才在种族问题上发难,"因为他娶了我而怀疑他的爱国心"。

布洛克曾将赵小兰比作麦康奈尔的"虎妻"。美国《大西洋政治与政策日报》网站则在《麦康奈尔最好的武器是他的妻子》一文中称,麦康奈尔"与精神抖擞、充满自信的赵小兰形成鲜明对照"。《纽约时报》更将她称为"特蕾西·弗利克的化身"。

弗利克是小说《选举》中的女主人公,极为聪明而充满野心,在竞选中不择手段。在今日美国社会中,"特蕾西·弗利克"已成为"野心极大的女政治家"的代名词,刚刚在美国总统大选中败选的希拉里·克林顿也曾屡屡被人喻为"特蕾西·弗利克"。

其实,赵小兰看起来并不咄咄逼人。但她从不讳言自己的进取心。"如果我总想着自己太年轻,又是女性和少数族裔,人生有太多的困难,就不会每天‘闻鸡起舞’。一个人保持积极心态、乐观情绪和‘只要你想干你就能干’的自信非常重要。"这,可能是她闯荡美国政坛的秘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