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王立平 海南周刊| 王立平:谱曲《红楼梦》倾尽所有

他没去过太阳岛,却创作出电视片《哈尔滨的夏天》主题曲《太阳岛上》,写出了一代人的理想和希望;

他为电影《少林寺》作词谱曲,先写河南方言版《牧羊姑娘》,又坚持重新写出《牧羊曲》,是影迷念念不忘的经典电影金曲;

他为《戴手铐的旅客》创作《驼铃》,表达含泪式离别情和期待佳讯情,传唱至今,经久不衰;

他为电视剧《红楼梦》谱曲,《枉凝眉》《葬花吟》《好了歌》等14首曲子,写出了"满腔惆怅,无限感慨",成为家喻户晓的经典……

美国波士顿唱响《大海啊,故乡》。(资料图片)

立志谱出《红楼梦》本色

王立平先生1941年出生,吉林省长春市人,中国著名作曲家、中国电影音乐学会名誉会长、中国音乐文学学会副主席。1月10日,王立平在海口接受海南日报记者采访。他身穿一件黑色夹克,满头银发,脸色红润,说话声音洪亮,且滔滔不绝,有时又会情不自禁哼唱谈到的曲子,讲到高兴处甚至会忘情开怀大笑,令人动容。

"我看你弄一首非常流行的歌,大街小巷都在唱《红楼梦》,你就成功了。"1983年,《红楼梦》要开拍的消息传出,导演王扶林找到王立平为电视剧《红楼梦》作曲,曾有人这样对王立平说。因为当时恰好有一部电视剧在热映,大街小巷都在流传这部电视剧的主题曲。

"我不甘于此。"时隔多年,回忆起这段往事,仍能听出他说出这五个字的决绝与气魄。他摇着头说,如果他把《红楼梦》组曲写成流行歌曲,后来读者一看《红楼梦》说的不是这么回事,他就会被人唾骂。他认为,正因为他是给《红楼梦》作曲,才要还原《红楼梦》的本色与高度,写成原原本本的《红楼梦》,哪怕读者当下听不懂,但有朝一日总能听懂,那时读者就能明白《红楼梦》是怎样的一部书。

"我哪敢把《红楼梦》写得街头巷尾广为流传?我哪会想得到大家在1987年还能在卡拉OK里唱《枉凝眉》?"王老边说边用手拍着膝盖,脚踏着拍子,哼唱起卡拉OK版《枉凝眉》的节拍。

"一朝入梦,终生不醒"

的确,曹雪芹先生于悼红轩中"批阅十载,增删五次"方才成就的一代经典《红楼梦》,1987版电视剧《红楼梦》的音乐,王立平前后写了四年半,一曲《葬花吟》就写了一年零九个月。

按以往电视剧的创作惯例,作曲家一般都是在拍完戏,看完样片后才开始写曲,但《红楼梦》剧组,当年只有导演的时候,王立平就加入其中,从头跟到尾,一遍又一遍品味每一个故事,反复揣摩曹雪芹当时的心情,试着从作者的角度去体味每个人物的特点和命运。

王立平毕业于中央音乐学院作曲系,当时已过不惑之年的他,有着深厚的音乐功底、文学素养与人生经历,对《红楼梦》中的故事感悟至深,演员还在培训的时候,他已经写出《序曲》《枉凝眉》等曲子。当年剧组在对演员进行培训的时候,开始就先放这首主题曲,让所有人都沉浸在《红楼梦》的氛围中,感受这种意境。

"昨天有人送我一份礼物,是1979年的一张照片,晚上我在照片上写了一句话‘一朝入梦,终生不醒’。"王立平感慨道,小时候因生活阅历少读不懂《红楼梦》,后来经历了许多波折与挫折,逐渐明白人生不易,约摸到了30岁才发现了《红楼梦》里难以诉说的趣味。

"那真是开始懂了,而且这一懂就越发不可收拾。"提及《红楼梦》,王立平打开了话匣子,他直言,"我是倾其所有创作了《红楼梦》组曲,每一首我都倾尽了全力,做到了极致。我几乎没有留什么明显的遗憾。"

王立平"大海啊,故乡"全球巡演海口演出现场。 李再明 摄

一直见证海南的成长

除了热爱音乐与文学,王立平还是一位摄影家。他从小喜爱摄影,几十年来一直热心摄影活动,曾在"四五运动"中拍摄了大量珍贵历史镜头。其中,《让我们的血流在一起》获中国文联、中国摄影家协会共同颁发的"四五运动优秀摄影作品一等奖"和中国摄影家协会颁发的"四十年摄影艺术展览优秀作品奖",入选"二十世纪华人摄影经典"。

提及海南,王立平首先分享了海南与他的摄影创作情缘。"那是1976年,我就是那年第一次来到海南,在海南待了一个半月,躲过了清查,才保留下这些照片。"在他的记忆里,那时的海南跟现在很不一样,来的时候坐的是40人的小飞机,机场用铁丝网拦着,候机大楼只是几间小房间,交通也不是很便利。

"当时感觉海南的风光很美,人非常朴实。"王老坦言,他一路看着海南建省办经济特区,到现在建设自贸区、自贸港,着实为海南日新月异的变化而开心,并且他每次来海南都会发现海南的成长,每一次都会比上一次又进步一点儿。

王立平先生近照

这次巡回音乐会的主题是《大海啊,故乡》。提及此,王老说:"《大海在呼唤》的导演于洋先生要求我不要将《大海啊,故乡》写成中国的歌,也不要写成外国的歌,写成船员的歌,而要写成大家共同的歌。"王老认为爱是全人类共同的主题,虽然他没在歌词里直接提到"爱"字,但每一句话都在描述爱故乡、爱妈妈、爱大海、爱生活。"人类都是大海的孩子。"

正是这份共鸣,一些外国音乐家见到王立平会很欣喜地表示,他们也爱唱这首《大海啊,故乡》,甚至有少数民族朋友将"大海"改成"大山"歌颂他们的故乡。在王立平看来,作品重要的是长久地留在人们心中,给人们一种向上的力量,一种对生活的向往,能让人们对这个作品有着经久不衰的热爱。"艺术需要情感,情感需要真挚,感动自己才能感动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