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少奇曾孙刘安东 探访刘少奇在俄曾孙女

刘少奇长子刘允斌的孙女刘丽达,在莫斯科的家中看书。摄影赵丹文

在莫斯科城区西北部一栋普通住宅楼里,记者叩响了一家住户的房门。门打开,出现在记者面前的是一位身材娇小、眉目清秀的“俄罗斯”女孩。如不是事先知道,从外表看,很难将她与新中国开国元勋、共和国主席刘少奇联系在一起。她就是刘少奇长子刘允斌的孙女刘丽达(俄文名字叫马加丽达·费多托娃)。

无奈分离

刘允斌是刘少奇与中共早期活动家何葆贞的儿子,小时候曾寄养在刘少奇在湖南的老家,1938年7月到延安与父亲团聚。1939年夏天,周恩来骑马摔伤,造成右臂骨折,于是中央决定送他去苏联就医,并带一些中央领导人的孩子和革命烈士的后代去苏联学习。这样,刘允斌和妹妹刘爱琴等人与周恩来、邓颖超一起去了苏联。

在苏联期间,无论是学习俄语,还是文化知识,聪明的刘允斌学习成绩一直很优秀。1945年中学毕业后,刘允斌进入莫斯科钢铁学院读大学。然而,在钢铁学院学习的一年时间里,刘允斌心中想的是如何才能学到国家最需要的知识。他当时希望能够学习原子能专业。但苏联各大学的原子能专业对外国人不开放。最后,刘允斌放弃在钢铁学院的学习,转而报考莫斯科大学化学系,攻读核放化专业,为的是能够学习到与原子能技术最接近的专业知识。

在莫斯科大学学习期间,刘允斌与同学、美丽的俄罗斯姑娘玛拉相恋。在大学本科毕业后,刘允斌就与玛拉结婚。两人婚后生活甜蜜幸福,很快,他们爱情的结晶女儿索尼娅与儿子阿列克谢(中文名字阿廖沙)诞生。

在莫斯科大学研究生毕业、获得副博士学位后,虽然难舍爱妻和年幼的儿女,但在祖国需要的感召下,刘允斌放弃了在莫斯科大学化学系研究所担任高级研究员的优厚待遇,执意回国。

1957年10月,32岁的刘允斌结束了长达18年在苏联的学习和生活,回到中国,到原子能研究所工作,为中国原子弹、氢弹的研制做出了很大贡献。

刘丽达介绍说,爷爷刘允斌回国参加中国的原子弹研制工作后,奶奶玛拉留在了莫斯科,独自抚养一双儿女。回国后,刘允斌与玛拉一直保持书信联系。他一直努力希望玛拉能够来中国。1958年夏天,玛拉再次到中国。然而这次到中国,玛拉没有待多长时间就回去了,最终与刘允斌分手。

亲人团聚

1960年11月,刘少奇率领中国党政代表团前往莫斯科参加81国共产党、工人党代表会议,并出席十月革命43周年庆典。在这次访问期间,刘少奇与他的孙女和孙子在莫斯科团聚。

刘丽达说,据她父亲阿廖沙回忆,一天夜里,一个车队开到他们家的楼前,在非常隐秘的情况下,大人给他和姐姐穿上衣服。虽然当时只有4岁,但阿廖沙清楚地记得,当时他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到了目的地:车队停在了中国代表团下榻的地方。这是阿廖沙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自己的祖父。

“文革”期间,玛拉一家与刘少奇一家失去了联系。阿廖沙长大后考入了莫斯科航空学院,毕业后进入苏联航天指挥中心工作。阿廖沙后来还在捷尔任斯基军事学院进修。他在航天指挥中心以中校、高级工程师的身份担任了一个地面控制站的副主管。刘丽达的母亲冬尼娅是一名药剂师,在苏联时代,他们一家的生活还算不错。

在上世纪90年代初,经多方努力,刘少奇在北京的家人找到了在莫斯科的玛拉一家。刘丽达回忆说,有一天,刘爱琴打电话到莫斯科,与玛拉通了电话。随后,刘爱琴和她的爱人一起来到莫斯科,探访自己的嫂子和青年时代的朋友。他们住在莫斯科玛拉的家里。

刘丽达那时只有11岁。她说,她在这之前什么都不知道,没有人告诉她在中国有亲戚,而且自己的姓也不是现在的“费多托娃”。她说,当她的姑姑和父亲小时候上学的时候,用的姓是俄文拼写的“刘”。当时她的姑姑经常遭到克格勃的跟踪和盯梢,总有人在她的周围观察她的行动和举止。玛拉随后将自己孙子和孙女的姓都改了,用的是她自己做姑娘时娘家的姓“费多托娃”。

在刘丽达的意识里,自己名叫“丽达”,姓“费多托娃”,这是很正常的。

回到中国

在与北京的亲人重新联系上之后,由于当时还在航天部门工作,受保密条例限制,阿廖沙不能前往中国。冬尼娅于2000年先于阿廖沙到中国,与刘氏家族团聚。在获得批准提前退伍后,阿廖沙于2003年才踏上了中国的土地。阿廖沙和冬尼娅非常喜欢中国。从中国回到莫斯科之后,他们开始学习中文。后来阿廖沙到中国经商,在广州开了自己的公司。

同自己的爷爷、奶奶一样,刘丽达也毕业于莫斯科大学,她学的是地质专业。大学毕业后,刘丽达于2007年也来到广州。刚到广州的时候,刘丽达只会“你好”、“谢谢”等简单的中文词汇。她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掌握中文。在广州期间,她基本上什么事情都不做,专心学习汉语。一年下来,她已能够非常流利地说汉语。刘丽达后来到中国一家电视媒体做了一年的节目主持人,到过中国很多地方,她希望通过这样的旅行更加深入地了解中国。

刘丽达现在莫斯科供职于俄罗斯亚洲工业企业家联盟,她的工作与中国的联系很多。她的父母和哥哥都在中国,家中只有她一人。这是一个两室一厅的套房,刚刚重新装修完,室内洁净明亮,显得舒适温馨,很有现代感。刘丽达说,这是一套老房子,从玛拉奶奶和她的父母开始,他们一家就居住在这里。

心怀敬仰

刘丽达介绍说,父亲阿廖沙现在广州工作,是俄罗斯亚洲工业企业家联盟驻中国代表处的主任。

刘丽达的姑姑索尼娅在莫斯科结婚后全家到了美国,现在美国纽约生活。她多次到中国,探望刘氏家族,并到广州的弟弟家中做客。

在刘丽达家中客厅沙发旁的茶几上,记者看到厚厚的一叠有些泛黄的照片。这些珍贵的照片都是她的奶奶玛拉生前珍藏在家里的。刘丽达拿起照片,一一给记者介绍,有他们莫斯科一家人的合影,有父母、姑姑、外公、外婆的照片,还有一些刘少奇个人和家人的合影照片。有一张照片是刘少奇1949年访问苏联时与刘允斌和刘爱琴的合影。照片上的刘少奇和蔼慈祥,略带微笑,洋溢着在异国他乡见到久别的儿女的喜悦。

虽然没有见过自己的曾祖父,但刘丽达对刘少奇一直心怀敬仰。她说,她知道很多刘少奇光辉的革命业绩,也广泛涉猎介绍刘少奇生平和革命生涯的俄文书籍。在她的心目中,刘少奇是一位强有力的国家领导人。(记者:谢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