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痞女洪晃和她姥姥“康克令小姐”的故事

笔·迹 [原创][前言] 二支金笔,二个美丽女人,40年代的上海。在听了父亲和他的老朋友陆伯伯告诉我的一段故事后写的,他们一再强调是历史事实,我更愿意把它看成一个故事。因此没有看过任何史料,生怕其中的真实会折断我想象的翅膀。随之,如和正史有出入,我不负责,我只写故事。------------------------------------------------------------------------------------------------------
康克令,一个40年代在上海能买到的美国金笔品牌;绿宝,一个40年代在上海诞生的金笔品牌。
40年代,在上海南京东路的永安公司,有一个金笔柜台,出售着世界各地知名品牌的金笔。

购买那些昂贵金笔的,也都是些身世良好、人中翘楚的男性成功人士,永安老板也明白,该是在金笔柜台安排一个貌美、热情的售笔小姐的时候了。
那以后,金笔柜台的营业额扶遥直上。每天,柜台前总有些似曾相识的面孔在流连,或作梦,或答讪,或怨叹……而那个专门出售康克令金笔的小姐,也因为销售业绩的奇好,也最终没了自家姓名,被称为康克令小姐,而在坊间流传,也上了小报的社会版。
与此同时,在上海四马路(现福州路)的新时代文具用品社里,也有一位颇有姿色的小姐在售卖金笔。文具用品社的老板也是天生商业头脑,我虽然不能和你四大公司较劲,但也不妨碍我学你几招吧,安排一位年轻漂亮的小姐售卖男性专用的金笔,也是一个简单易行的商业行为。

那以后,文具社的金笔柜台的营业额也增长了。每天,也有一些似曾相识的面孔在流连,虽然没有康克令小姐那么红火,但也不声不响地出现了几个爱慕者,那位小姐既没有永安显赫的招牌,也没有去永安买康克令小姐手中金笔的那些顾客群的名声,因此,头衔是没有的,也只得用了自家姓名,她名叫汤蒂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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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克令小姐的名气越来越响了,自然也不定上演几出暗生情愫、才子佳人的喜剧。康小姐倒也见惯了世面,表面不慌不忙,周旋有余,暗底里在火眼金睛,挑着能托付终身的好人家。这时,一位上海小开入了她的眼,此人为了给康小姐看,他的痴情有多深,竟连续多日,每天在康小姐的手中买一支康克令金笔。

多情的康小姐感动了,为了他的笔,为了他的情,咬牙决定跟了他吧,不管以后的路是平是坎,也不管小开还未曾允诺过让她作自己的什么人。以后的几个月,二人是浓情蜜意,山盟海誓,倒也过了一段幸福甜蜜的时光。
新时代文具社的门面、规模虽然不能和永安的堂皇比,但每天在汤小姐的身边,也不定地出现一些深情的爱慕者,汤小姐也辛苦地周旋着,抵挡着。这时,文具社老板出面了,老板暗想,汤小姐的人品、才干我最清楚呀,与其落入哪个庸俗之辈,还不如我来接手,肥水不外流嘛。选了一天郑重地告知了汤小姐,只等着看汤小姐如花的笑脸向自己绽放。哪知,汤小姐不答应,哼,你看得中我,我还看不中你呢。

老板怒了,什么?我抬举了你,你真以为自己是公主吗?汤小姐也是个烈性女子,不干了,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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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日子,随着康小姐的暗结珠胎也到了头,康小姐终于醒了,要上海小开给自己一个名份了。这时,上海小开躲到了自己妈妈的怀里,不肯再露面了。小开的妈妈一边骂着不争气的儿子,一边出面和康小姐谈判了。原来那个小开家里已有婚配,妻子也每天规规矩矩地在家中相夫教子。小开原想只浪漫一下,想不到竟会有烂摊子要自己收拾。
康小姐由爱生恨,眼看着自己的幸福生活成了泡影,难肯罢休。不惜毁了自己名声,在上海各大报纸哭诉,并聘请了当时上海著名的大律师章士钊为自己作辩护,准备和上海小开上法庭,不辨情感是非,也要那个负心郎出点血不可。

离开文具社的汤小姐,作过一些别的营生,好在有了那几年的磨炼,孤身一人在十里洋场打拼也是游刃有余。倒是对金笔的爱好,一直萦绕在自己的心头。眼看着上海市场外国金笔的畅销不衰,心里也终究生起了一股振兴民族工业的豪情。凭着以前的人脉,再加上自己的一点嫁妆钱,招了几个人,成立了一家制笔厂,并为自己的第一支出厂金笔取了个好名字——绿宝。
为了打开绿宝的销路,汤小姐着实化了一番心血。渐渐地,绿宝也为了熟知了,也知道了绿宝的老板,就是那个差点和康小姐齐名的汤小姐;渐渐地,绿宝也放在了永安公司的金笔柜台里康克令金笔的旁边了;渐渐地,汤小姐的厂子也扩大了,汤小姐也最终在解放前夕成了上海滩有名的制笔业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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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小姐的判决下来了,上海小开输了。爱情结晶——一个女孩归康小姐,她得到了五万大洋的赔偿金。康小姐高兴了一阵,难题又来了。她想着,我还年轻呢,要这孩子干嘛,何况看着也不愉快,带着也妨碍以后的幸福生活。于是四处张罗着想找个人家,送走了事。这时章大律师发话了,小孩留下我来养吧,你拿着五万大洋好好过日子吧。康小姐千恩万谢后,毫无留恋地走了。那时的她,仍是美丽的,仍有众多的仰慕者。
后来,康小姐不在永安公司卖金笔了;再后来,康小姐渐渐地被人遗忘了。只是,那个留下的小女孩,在章大律师的悉心培养下,出落成了一代才女,二、三十年后作了***的英文翻译,她名叫章含之。

上海解放了,曾经的一代民族工商业者,被自己对新社会的新生活的向往而激动着,强烈要求着进步。汤小姐就是最早响应政府号召,实行公私合营的民族工商业者,并且积极组织其它的中、小型企业,成立了联合制笔公司。由于进步神速,她做了上海市人民代表、市***委员。这时的她,也是美丽的,但人们大多认为她头上的光环更美丽。
有一段时间,在上海,绿宝金笔取代了康克令金笔成为一代名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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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的康小姐,现在在哪儿?还健在吗?她的后半生幸福吗?想念自己的小女孩吗?我很想知道。
美丽的汤小姐,她的后半生肯定是幸福的。虽然我更想知道,她洗尽铅华后,仍然是美丽的吗?
依然
02-10-31
版权所有:依然 原作 提交时间:2002-10-31 20:03: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