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少白中国日报 传媒史话:陈少白与《中国日报》

笔阵千军,创中国近代资产阶级革命宣传之端

《中国日报》1900年1月创刊于香港,是孙中山意识到报刊宣传对革命的作用后,委托陈少白创办的。称《中国日报》,是取“中国者,中国人之中国也”之意,主要目的是宣传资产阶级革命思想;选址香港,是考虑到香港靠近华南武装起义地区,又为清廷势力所不及。

《中国日报》从创刊开始就确定为兴中会的宣传喉舌,直到1913年于广州被袁世凯的爪牙查封,①十多年间,它一直是资产阶级革命团体的舆论宣传阵地,为民主革命呐喊助威。

从创刊到1906年8月期间,陈少白一直是《中国日报》的主笔和总编辑。他文思敏捷,辩才无碍,“兴中会初期缺少文士,文告多出少白手笔。”②陈少白博学强记,才思敏捷,对诗词文学、琴棋书画、曲艺创作等无不精通,在当时国民党革命派中素有“才子”之称。他以《中国日报》为阵地,针砭时弊,发表了许多影响较大的文章,发挥着“笔阵千军”的力量,为初期的民主革命宣传做出不少贡献。

《中国日报》创刊初期,陈少白在其亲自撰写的《中国报序》中称:“报主人见众人皆醉而欲醒之”、“因思风行朝野,感惑人心,莫如报纸,故欲借此一报,大声疾呼,发声振馈,中国之人尽知中国之可兴,而闻之起舞,奋发有为也。”从创刊开始,《中国日报》就倡言“大抵以开中国之风气、祛中国人之萎靡颓庸,增中国人兴奋之热心,破中国人之拘泥于旧习,而欲使中国维新之机勃然以兴。”③力倡“救国保民”、“复兴中国”。

宣传民主革命是《中国日报》创刊的初衷,所以其早期宣传内容主要集中在以下几个方面:

1.宣传反清,揭露清政府的腐败无能和卖国行为,声援革命党人的革命活动。在《中国日报》创刊半年后,严复、唐才常等人在上海发起召开“中国国会”,与会者之一的章太炎热血沸腾,当场剪辫,并称“避断辫发以明不臣满洲之志”。

随后他作《剪辫发说》文,寄给在香港的陈少白,要求在《中国日报》全文发表。陈少白收到文章后,除发全文外,还为此专写按语称:“章君炳麟余杭人也,蕴结孤愤,发为罪言,霹雳半天,壮者失色,长枪大戟,一往无前。有清以来,士气之壮,文字之痛,当推此次之第一”。④此文为章太炎最早见诸报端的革命文字,同样也是《中国日报》较早刊载的具有强烈反清色彩的革命文字。

2.宣传爱国救亡,揭露和谴责列强的侵华罪行,声援中国人民的反帝爱国战争。对沙俄霸占中国东北的图谋,广西巡抚王之春出卖国家主权的罪行,都曾大力揭露和声讨;对义和团的反帝反侵略行动表示支持并详细报道,热情歌颂起义烈士的革命精神。

3.宣传资产阶级的民权思想。在陈少白的主持下,《中国日报》曾发表《论民权》、《民主主义与中国革命之前途》等文章,要求改革“以一夫侵天下人自由”的不合理制度,同时大量介绍英、法资产阶级革命的历史,鼓动人民冲破封建罗网的束缚,争取民主自由权利。

4.与保皇派报刊论战,反击保皇党人对革命的污蔑。1902年第二次广州起义失败后,保皇派报纸《岭海报》发表文章污蔑该起义扰乱社会治安、大逆不道。陈少白精通英、日两种外语,口才敏捷,文笔犀利,一开始就连续撰文与之开展论战,传播革命思想,并带领报内其他编辑、记者撰文,坚决驳斥保皇派的谬论,与之论战数月,是为两派报刊论战之始。

由于《中国日报》广造革命舆论,因而使革命思潮深入民心。此前,孙中山等革命党人的活动不为大多数人所理解,经报刊的广泛舆论宣传,社会大众对革命的认识有了根本性的转变,对革命支持者日益增多。《中国日报》的宣传,对人民大众起了教育和鼓舞的作用,成为资产阶级民主运动的号角。

事实上,《中国日报》并非单纯意义上的新闻单位,也是组织和领导革命的机关,多次武装起义的策划组织和联络工作,都在报馆内进行。国民党元老邹鲁在他的《中华民国开国前革命史》一书中,曾记述这份报纸的作用:“自广州一役失败后,中山久在日本重图大举,知创设宣传机关之必要,始于己亥秋间,派陈少白至香港筹办党报,兼为一切党务军务之进行机关……香港中国日报为革命机关之枢纽,自己亥以迄辛亥年此十三年中,兴中会及同盟会所经历之党务军务,皆藉此报为唯一之喉舌,中间遭遇无数之风潮,及重大阻力,均能独立不挠,奋斗不懈,清、英二国政府,均无如之何……”把办报和武装起义等实际革命活动紧密结合在一起,是《中国日报》的一大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