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新加坡在校女大学生冰凝散文随笔集
我认识不少新加坡的作家、诗人,也曾为新加坡国会艺术和教育委员会副***的诗集作序,访问过这个美丽的城市国家。那覆盖整座狮城大片大片蓊郁的绿色,那一年四季都是夏天的热带雨林,给我留下了极深的印象。环绕的海水,并没有隔绝这岛国与世界的交流,蓝色文明反而使沟通更为便捷,新加坡港口集装箱吞吐量多年名列全球第一,物流的繁盛意味着此地辐射开阔,与各国的经济文化交往频密,多元共生的族群使文学创作异彩纷呈,有英语写作,马来语文学,泰米尔语诗文,华文创作更是彼伏此起,方兴未艾。
文学是精神的海洋,水总是相通的。
新加坡是一个多民族国家,其中华人超过总人口的75%,他们大多是十九和二十世纪前半叶从中囯南方移民来新加坡的华人後裔,上个世纪末和本世纪初,出现了从中囯前往新加坡的第三次移民浪潮,这本集子的作者,现仍在校就读的女大学生冰凝,就是这新浪潮中一朵小小的涟漪。
冰凝就像一颗新鲜的幼芽,从一棵生命强盛的古树嫁接到一棵茁壮生长的树上,在阵痛中吸允全新的养分。正如她对自己的描述:一个女孩,两个国度;一颗心,两个心房;一架天平,两个极端。她还说:同是人生,不同是生长;同是夜空,不同是灵感。
由此我猜想这位热爱写作的女生的星座是天平座,她为自己合二为一的人生和性格作了如下阐释:“双子座的人可以理直气壮地说自己性格极端是应该的——他们每一个人,其实都是两个人;双鱼座的人可以理直气壮地说自己性格极端是应该的——他们每一个人,其实都是两条鱼。
为什么天秤座的人不可以理直气壮地说自己性格极端是应该的?我们每一个人,其实都是拥有两头的天平,要顾及的,比其他人要多。”(《伴我成长》)在人生的转折中,她小小年纪就要努力适应新环境,新国家,在“旧我”和“新我”之间寻找平衡的支点,瞬间有一种无力感,日渐被疲于应付课业的负面情绪淹没,然而,正是宣泄的渴望,使得她再次唤醒了在中国读小学时就生发的写作冲动,并将这一爱好转变成了一种热忱:不管是笑容还是泪水,总是自己承担、自己掂量;不管是绚丽还是苍白,总是藏不住在指尖,流泻成文字。
尽管华族是新加坡的主要民族,然而新加坡多年力主推行的是英语教育,所以冰凝选择汉语言学习,是发自生命本真的酷爱。“在中学生涯的后期,我已经毅然决定修读中文。在新加坡,中学过后继续修读中文的,往往会成为人们眼中的‘少数民族’,甚至‘异类’。
我不在乎。就算它是为追求梦想所做出的一种牺牲,我也认为它是值得的。更何况,我并不认为那是一种牺牲。主修中文,是我可以‘名正言顺’地沉醉在方块世界里的‘借口’。”(《保持热忱》),热爱,是写作的根本动力,它能带给人一种创造的满足感和愉悦。
英国《太阳报》曾以“什么样的人最快乐”为题,举办有奖征答,从应征的八万多封来信中评出最佳,排在第一位的答案是:作品刚刚完成,吹着口哨欣赏自己作品的艺术家。可见冰凝无法割舍依恋文字的情愫,在这颗星球上并不孤单,写作带给个体生命以快感,其实也是不同国家不同种族的人的某种共识。
冰凝在写作中表达的多为内心对生存境遇的感受,这位不识水性的女孩却对水有种说不清的亲切。她尽管生活在两个国家,可就生存的自然环境而言,她周遭的世界并没有多大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