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平民生活现状戒备森严的板门店 朝鲜见闻之七

到朝鲜的第三天(8月4日),我们一早,驱车离开平壤,往南去开城板门店。全程168公里。中途有一个小休息站,除了洗手间,还有出售纪念品的货台。看到几只小西瓜和小菜瓜,算是水果了。既然使用人民币,那肯定是涉外商店,所以这里没有朝鲜顾客。事实上,也没有车辆来往,所以也没有其他人光顾。纯粹是为外国游客开设的。

板门店原是开城和汉城之间的一个村庄的名字。从前,这里的人为方便过往旅客,用木板盖了店铺,称为板门店,久而久之,这个称谓也就成了地名。1953年7月27日,《朝鲜停战协定》在这里签订,板门店这个不起眼的小村由此为世界所瞩目。这里既是三年惨烈的朝鲜战争的见证,也是朝鲜半岛民族分裂的象征。

我们到达时,正在下雨。现在南北双方的实际军事分界线两侧,各后退2000米,构成非军事区。在进入非军事区前的一处哨所里,朝鲜人民军的一名军官给我们游客们简单介绍板门店地区的地理和军事分界线的走向等情况,并提醒一些进入非军事区后的注意事项。

我们的导游裴小姐,与这位军官很熟悉,那是经常来的缘故吧。军官讲解时,会有翻译(有时就是导游)翻译成汉语。奇怪的是,这个军事哨所里,居然也有一个涉外商店,出售各种纪念品。然后,我们再度乘车来到一个树木掩映的小院落。那里有两座平房建筑,一是停战谈判会议场,另一座建筑是停战协定签字场。那名军官向我们讲解当时双方的座位安排等。可以随意拍照。从这个院落出来,我们再乘车前行,就到了世人瞩目的板门店共同警卫区,这才来到了真正意义上的板门店。

军事停战委员会会议室、中立国监察委员会会议室等7座木制单层建筑一字排开,其中三幢蓝色建筑是当年朝中方面所建,由朝中方面管理,四幢白色建筑是“联合国军”所建,由“联合国军”方面管理。一条宽约50厘米、高约5厘米的水泥标志线横在这些建筑的中间,象征着不可侵犯的军事分界线。

两侧都有各自的全副武装的士兵站岗守卫,戒备森严,所有的游客,不能越雷池一步。

旅游者参观板门店,实际上只是参观军事停战委员会会议室。会议室两端各有一门。当本方的旅游者进入会议室时,对方的门就会关闭。本方的两位警卫就会站在门前,防止游客出门走入对方地区。会议室内的桌椅都按原样排列。现在,双方会谈当然都不在板门店进行了,这儿已经变成了旅游景点和那段特殊历史的见证地了。

朝鲜战争爆发期间,我正在读小学,举国“抗美援朝”的情景记忆犹新。“雄纠纠,气昂昂,跨过鸭绿江”的旋律,无人不晓,无人不唱。我捐过零用钱,也与志愿军叔叔通过信(由学校统一发地址,通信持续好几年)。

现在,有关朝鲜战争的许多内幕,都陆续公布了。这场战争的可悲在于,战前,双方的分界线是北纬38度,即俗称三八线,血战三年,双方死伤无数(我们的官方数字是:中朝方军队死亡62万,其中志愿军18万,美韩等联合国军死亡68万,其中美军5万。朝鲜半岛平民死亡300万),而最后停战的分界线,还是那个原来的三八线,也就是说等于“白打”了。这场惨烈的战争已经过去58年了,南北统一的前景似乎至今渺茫。

我在2008年10月,去美国,游华盛顿时,参观过“越战纪念碑”。前年(2009年)4月,去韩国(南朝鲜)时,到三八线参观过“统一观景台”。我发觉,对于这场战争的起因、过程、性质和输赢等,韩国方,朝鲜方,美国方,中国方,至今说法都不一样。

例如,我们一直说这场朝鲜战争,是美国和韩方发动的侵略战争,而美国则认为他们参战是正义之举,表彰在这场战争中阵亡的美国士兵是“为保卫不相识的人的自由而战而牺牲的烈士”。我游韩国时,韩国导游爱丹小姐这样说:朝鲜战争是金日成为了统一的野心而发动的,他突然袭击,越过三八线,一周之内攻下了汉城。当时,南韩没有防备。另外,苏联撤兵时,将武器都留给了金日成,而美国撤兵时,他们的武器是全部带走的,所以当时我们的装备不行,等等。

南北双方,至今都在“攻击”对方。我们这次来朝鲜,看到的中文版朝鲜画报上,说现在南朝鲜(韩国)的人民生活悲惨,没有自由,是“住不得人的人间活地狱”(原文),等等,而南朝鲜(韩国)的导游爱丹小姐则说,我们韩国人口只有4700万,经济是全球第12位,人均收入1800美元,北朝鲜人均收入只有5美元等等。

这就是现状,这就是政治。我们不是裁判员,不来评论两个国家(朝鲜方认为只有一个国家,即朝鲜)的是非,我们只是旅游者,两边都看看,都听听,自然就有比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