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云鹏螳螂拳 【王汝鹏】螳螂拳名家王汝鹏的轶闻遗事
王汝鹏,青岛螳螂拳名家,虽已故去有半个世纪,但岛城武界提起他来,仍是无人不晓。他的一些传奇轶闻,也在坊间常被人提起。不过,由于那个时代文字记载的局限,他的姓名便由于口语相传造成的偏差,被叫成了王云鹏;又由于青岛方言的缘故,“汝”念作“玉”,又被唤作王玉鹏。
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期,我在恩师张万福先生家里,看到张师保存的一张1953年的《青岛日报》,报纸上有一则当年青岛市运动会武术比赛的消息,张师拿了棍术第一名,年逾七旬的王汝鹏出席了该运动会。此时才知道王的姓名的正确写法。
说起王汝鹏的螳螂拳技艺,确是精湛,尤喜技击,玉环步是其绝招。早年曾听一位在大庙山教场的张拳师说,他年轻时亲身体验过王汝鹏的玉环步的厉害。当时王汝鹏让他进招,说只用玉环步跌他,非但让他必倒,而且还有把握控制倒地方向,叫他朝东倒,他就不会朝其他方向倒。那时,张拳师年轻有力,武术、摔跤俱精通,不大相信。结果演起手来,果然如此。感觉是稀里糊涂地就被跌倒了,预先言明的跌倒方向一点也不错。
这件事有点令人不理解,明明知道是玉环步跌倒的,怎么会稀里糊涂呢?恩师张万福先生告诉我,奥妙在于王汝鹏的手法快而密,又多变化,对方仓皇应对时,施玉环步的进扣就出现了,所以对方常常被跌倒了还弄不清是怎么倒的。
王汝鹏常被好武术者请至家中喝酒,席间少不了有人向他请教螳螂拳手法。王虽应允,却不急于施技,等酒喝得差不多了,就起身让讨教者出手,当场将人跌翻,即离席而去。没有解释说明,技法明白不明白就全凭挨跌者的悟性了。王如此作为大概有两方面因素,一方面自己的绝技来之不易,该保守就得保守。另一方面武界历来不缺宵小之辈,所谓讨教者中,难说没有趁机想算计他的人,他是不会给这类人机会的。
王汝鹏的螳螂拳技艺是先跟山东牟平郝家学的太极梅花螳螂拳。据说,摘要拳学过一半时,便有点把持不住因而触犯了郝家的门规。他身着纺绸裤褂,拎着个鸟笼子,在街面上一步一晃踱着方步。在那个时代穿着这一套与众不同的装束,在公众场所作出这种旁若无人自我炫耀的派头,被视为不务正业行为不端。
郝家知道后认为太丢面子了,便罚他跪了一夜来悔过,然后开除了。后来,王辗转又从师七星螳螂拳“快手李”,最终成了七星螳螂拳名家。从这件事上可以得知,那时的郝家螳螂拳的门规很严,而王汝鹏的拳艺与郝家拳还是有渊源的。
关于王汝鹏与人较技比武的传闻较多。有的和武侠小说故事的情节差不多,譬如王在大庙山夜遇异人之事:那是个月明星稀的夜晚,王汝鹏独自在一株高大的银杏树下练拳。忽然,一个素不相识的大汉来到面前,要与王演手较技。
王欣然应允,二人交起手来。王的手法快而密,几招使出,便迫使对手露出破绽。王贴身而进,跌翻对手已是稳操胜券。而当跌招施出后,那人却不见了。此时月光皎洁,恍如白昼,眼睁睁的一个大活人就无影无踪了,岂不怪哉?王正暗自纳闷,忽头顶上方有笑声传来,仰头一看,那人正似壁虎般贴在两人高的树干上。笑声甫止,人已落地,飘然而去。王称奇不已,感叹天外有天,艺无止境。
这段传闻,其实听听就罢了,是当不得真的。
有一则传闻应接近于真实,那就是王汝鹏智跌某镖师的故事。据传,当年王汝鹏在东北某地活动时,当地武界盛传某镖师武艺高强,走南闯北,与人交手无数,未曾败绩。王与武界朋友饮酒聚谈时,众人皆慨叹该镖师的武艺之高竟至无人可敌,只是为人倨傲,不屑与凡人搭腔,颇令众人不快。
王说,过几日会有人与该镖师比武。众人皆惊,争问与其比武者何方人士?到时别忘了告诉大家一块去观战,莫错过这增长见识的大好时机。王应允,比武时一定通知大家,那个比武者的情况暂不便透露。
十日后,众人相聚,再次追问比武之事。王说比武就定在明日晌午饭后,他领大家前去观看,比武的人就是王本人,并嘱咐大家不要透露风声。起初大家以为王是在开玩笑,看王说得很认真,也就相信了。次日午饭后,大家聚齐,由王引领着到了该镖师居处门外。
王敲门高喊:“时间到了!”门开了,那镖师露出身来,看看王汝鹏问是什么事。王说:“这事你也忘了?请借一步说话。”镖师揉了揉眼,出来随王当街站立准备听是什么话。王高声说:“比武开始!
”未等镖师发话,王一手朝他面门袭来。镖师到底是行家,即仰头出手欲抓住王的来手,此时怒气上头,惺忪的双眼使劲睁开。虽没抓住来手,可也躲过了这一招。欲反击时,被未觉察的另一只手擦了一下脖颈,随即铁塔般的身体平飞出去,跌落尘埃。
镖师爬起身来,振作精神欲再战,王已不见了身影。众人偏向王,哂笑道:“王汝鹏赢了。”镖师羞愤难当,数日寻觅王,要挣回面子。可哪里还找得到王?四海为家的王汝鹏已是离开此地,不知去向了。
这则近似恶作剧的比武传闻,应是王汝鹏年轻时的作为。王敢于与镖师比武,是由于自身武艺不低,但欲取胜却无把握。故此观察镖师数日,发现镖师每日午饭后,必要酣睡一个多时辰,在他睡熟时,突然叫起他来,一时半霎很难完全清醒,再加上心傲无心理防备,赢他一次不是难事。由此可以看出王确是很精明的武林人物。
另一则传闻,说王汝鹏岛城与人交手,唯一败于太和拳师张萍人先生掌下。张萍人也是武功高强的著名拳师。有人曾向恩师张万福先生求证,张师回说根本不是这么回事,话传来传去就变了样。事情大约发生在上世纪五十年代前期。
那天,在大庙山上,王汝鹏晨练完下山,途经荷花湾下面的张萍人拳场,正巧与王有过龃龉的某拳师在此,二人见面话不投机,王便欲与那人交手。张萍人急忙上前劝解,推着王说:“虎老了,不咬人了。”王汝鹏便扭头走了。那时张近五十岁,王已过七旬。此事就讹传成了二人交手的故事。
王汝鹏传艺有些怪,王氏兄弟二人是他的重要弟子,二人所学技艺竟会不同。更怪的是明明二人系同胞兄弟,又都是师从王,竟然相互保密自己的所学,连让对方看看都不行。听说,至今兄弟二人的传人,仍然恪守这个规矩,双方的技艺不串门。
从王汝鹏所传的七星螳螂拳有代表性的“十八势”和“偷桃”两套拳路来看,手法劲路上偏柔,可从中诠释其螳螂拳法特点以及管窥其高超巧妙的技击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