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进中国 精彩故事】平凡中挺起精神的脊梁
黄河新闻网晋城讯(焦勇 秦宏平 尚东霞)进入腊月,农家的年味越来越浓厚了。在山西省晋城市高平伯方村,众多的农家女都在忙碌着添置年货,购买过年的新衣裳。年过50的毕腊英却没有空闲时间到城里买新衣,仍像往常一样,为筹措她资助的学生下学期的学费繁忙地操持着她家的养猪场……毕腊英这位普通的农家女、***员,从1986年始,29年来已累计为教育事业捐资30多万元,资助贫困学生800多人,用她设立的基金会奖励的优秀教师650多人。
她在平凡中挺起精神的脊梁,她的人生价值,成为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一面旗帜和一根标杆。
在山西省高平市西北7公里处的寺庄镇伯方村,曾因一家出了两个全国代表,轰动全国:1988年毕腊英的父亲毕生才当选为第七届全国人大代表;2012年,毕腊英当选为党的十八大代表,是山西省42名代表中,仅有的2名农村妇女代表之一。她因为养猪捐资助学、二十多年来设立了四个教育基金会,成为当地出名的“女猪倌”。
毕腊英的父亲毕生才一生省吃俭用,每年总要拿出家里的收入资助上不起学的孩子的人。当父亲因意外车祸去世后,毕腊英继承父志,勇敢地走上了与父亲一样的捐资助学路。
1992年,毕腊英来到父亲生前结对子捐资助教的山西省经济管理学院,用父亲生前留下的9000元积蓄和自己积攒的卖猪收入共11250元,设立了以父亲名字命名的“毕生才奖励基金会”,用于奖励那些品学兼优的贫困大学生。
同年9月,毕腊英又与高平市教育局协商,成立了“毕腊英教育基金会”资助优秀教师,每年注入5000元作为奖励基金,每年奖励20个老师,每人100元。这个奖金很少,但高平市的老师们却以得到这个奖励为荣。2007年,她再次向基金会一次性注入1.6万元,2014年市妇联组织了巾帼创业示范讲课活动,她把讲课费6000元全部注入了基金会。
1993年4月,毕腊英将父亲事故全部补偿款10000元,捐给了本村学校,并设立“毕腊英教育奖励基金会”。
2009年,她又在寺庄镇中学设立“毕腊英助学基金”。
1997年3月,在高平市妇联组织的“扶贫结对”活动中,毕腊英与8名失学儿童结成对子,每人每年300元。
2001年9月,在自家的原宅基地上,投资5万余元建起了“腊英幼儿园”。
2010年,她得知邻近的王报村有个女高中生,父亲残疾,家庭困难,上不起学,毕腊英决定资助她完成学业,高中每年1200元,本科每年1500元,现在已经在太原上大学。
还有本村一个可怜的5岁小女孩,因父亲病故,母亲改嫁,随奶奶生活,毕腊英每年给她1000元……
从1986年至今,在近30年的时间里,毕腊英一家已累计为教育事业捐资30多万元。她平常资助的本地的贫困学生连她自己都记不起有多少。她不想施恩图报,从不像其他助学的人一样去看望被资助的学生,了解资助人的学习和生活情况,她既不知道资助学生的人数,资助人的姓名,也不计算金额,更不去想。她只是觉得自己没有文化,没文化的人就象没有根基,能帮助大家都有文化,这样的付出是有意义的。但仍有一些学生得知自己靠她的基金完成学业后,想表示自己的感激之情,但她都一个个谢绝了。
毕腊英捐资助学的行动,成为一面旗帜。她的先进事迹带给我们强大的精神力量,给人们留下了感动和启迪。
步入中年的毕腊英体力日渐下降,搬运玉米的袋子从大袋变成了小袋。宋岳廷摄
毕腊英家院子里窗户根儿下堆得满满的是成跺的装玉米的编织袋,用来磨粉喂猪;家里的桌子上摆得满满的是各种奖杯;墙壁上挂得满满的是出席各种会议的照片和证书……
坐在记者面前的毕腊英,是晋城乡村随处可见的一个农村妇女:里面是女儿穿旧的高领套头衫,外面罩一件家居小棉服,鞋子上还沾着灰尘泥片。
“当上了十八大代表,你最大的感受是什么?”谈到她参加党的十八大记者问。
“感到和别的代表差距很大,人大代表一起去参观时,我觉得自己没文化,看不出问题,提不出问题,心里很着急。”毕腊英说,“当时,我心里暗暗下决心,回家后,要抽空多读书看报,可回到家里后,生活又一切照旧,你们也看到了,每天从早上4点多起来,一直忙到晚上,没有时间学习。我是个没文化的人,能做的就是多喂猪,多卖钱,多帮助有困难的学生。”
从1992年开始扶贫助学以来,她没穿过一件像样的衣服,家里的房子自2000年落成后,也没再进行过任何装修,没有添置过一件高档的家具。1997年10月到北京参加第四届全国“扶贫贡献奖”会议,她花了198元买了一件生平最贵的红西服,也只有在开会时才拿出来穿。
毕腊英和我们聊起2012年大家“打扮”她进京参加十八大盛会时的趣事:
“咱们的人大代表就这样轻装上阵啊?难不成提个编织袋进京?”晋城***张九萍送给她一个出差用的皮箱,放随身衣物。
“山西分会场需要发言,记下自己的发言提纲、记下代表们的精彩发言。咱们的人大代表不能连一个放本、笔的女用小包包都没有吧?”寺庄镇专门给她买了一个女用坤包。
“虽说是农民本色,咱们的人大代表代表的是晋城农民的形象,腊英平时舍不得穿、没时间打扮,咱们替她想想办法。”高平市委组织部帮她订做了一身参会衣服。
了解到毕腊英因为省钱、省事、省时间,多年来从不用化妆品,有人特意送给她一套女性基础护肤品,打开包装盒,四个小瓶还静静躺在包装盒里,至今她还分不清哪瓶是洗面奶,哪瓶是抹脸霜。“一天进十几次猪圈,洗十几次手脸,哪有功夫用那个?再说那么老贵,天最冷时,我只用过一块钱一袋的‘美加净’。”
十八大会后,回到伯方村,毕腊英的生活又走上了老轨道——一每天四五点起床,磨粉、过滤、沉淀、烘干、浸泡、拌食、饲喂,直到夜深人静时才能干完;没有时间和邻居大妈跳广场舞;没有时间赶集;没有时间逛街;没有时间串门;没有时间打麻将……
捐资助学的时间越长,名气越大,毕腊英心里却有了更多的不安和愧疚:因为慕名而来寻求帮助的人越来越多,但凭她现在的收入,连维持这4个基金会运转都很难,难免会有人失望而归。“看到别人有难处,帮不上,我心里觉得欠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