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克明试飞 空一师的情怀(53)与试飞员吴克明共同回忆过去

         空一师的情怀(53)与试飞员吴克明共同回忆过去

             前几天与空军指挥学院的教官吴克明通了电话。

  吴克明是我人民空军的传奇人物,他不仅是击落美机2架F–86的功臣,还是我空军海上跳伞成功的第一人,他还是我空军的试飞大队的第一任大队长,并且由他试飞成功我国制造的第一架歼5和第一架歼6喷气式飞机的试飞员,他为空4师又创建了两项首创记录。

  同吴克明的通话,是由空14师在国土防空中击落1架侵犯我领空美机F4u的何亚雄的女儿,网友“溪溪河”的牵线。“溪溪河”在看过我写的《银鹰鏖战在朝鲜上空》一书后,因有一篇文章是记述吴克明的战斗事迹,就把这本书送给了吴克明伯伯。

吴克明看后也很高兴,说“还有人记得我的这段历史,这个人知道的事真不少,不过这个作者我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当年的谁了。”吴克明和何亚雄这一代飞行员,虽然战功卓绝,可是生活中都十分低调,从来没有向他人谈过自己的英雄历史,甚至子女们都不知道自己父辈过去光辉的一页。“溪溪河”给了我吴克明的电话,于是吴克明和我分别61年后,终于在电话中“相会”了。

  我们回忆了空4师的战斗历程,回忆了许多人和事。吴克明感到奇怪的是,他是10团的飞行员,我是12团的机械员,他怎么会飞我的飞机呢?而且还知道他海上跳伞的那一件惊心动魄的经历?他感到奇怪,我告诉他,这是在1952年空4师换装米格15比斯时,因12团飞行员疗养,他到12团飞我的飞机战斗值班时的事情。

他“噢”了一声说,“那是1952年10月”,他想起了这个短暂的一个月,我回答“对了,就是这一个月,你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解开了吴克明的一个迷:他为什么会飞我的飞机。接着,吴克明说他以后也调到12团,这却让我感到迷惑了,我怎么也想不起他曾调到12团这件事,就说“那应该是1956年以后,我转业了”,他回答“不对,是停战以后,1954年,我到12团任领航主任。

”我接着问:“那是陈恒调走以后?陈恒原来是领航主任,乌驹是射击主任。”他回答“是的,陈恒走后我调来,乌驹还在。”我又问“这时团长是谁?”他说“是李永泰”,接着又说“当时的—大队大队长是施光礼,二大队大队长是齐连壁,由广宇是三大队大队长。

  吴克明的这番话,让我一头雾水,一时茫然。这三位大队长我都认识,施光礼原是二大队的中队长,击落过4架敌机;齐连壁是我的飞行员,击落3架、击伤1架敌机,是我们3大队7中队的中队长;由广宇是我们3大队9中队的中队长,击落2架敌机,他们仨人什么时候任命为大队长的呢?我怎么没有一点印象?在我的脑海中,1954年夜航训练结束后,齐连壁就再没有飞过我的飞机了,当时正组建11团,我以为他调到11团去了。

到广州执行保卫毛主席任务时,由广宇飞我的飞机,我以为他调到7中队,由飞7号机改为飞3号机,没想到他是我的大队长。我这个糊涂虫,居然这样大的变动都不知道。

  不过,这段时间,我们师的建制和人员变化的太大了。要组建11团,就从10团、12团抽调飞行员和机务人员,同时还抽调许多飞行干部和骨干到新建的飞行师担任领导,还从地勤人员中抽调许多机务人员到新建的飞机工厂担任军事代表和技术、生产管理干部。

调动过程既不公布也不欢送,身边的同志就像蒸发一样,昨天还在一起工作,今天就不见人影了。我所在的机组也一样,机械师王兆龙考上哈军工走了,调来的新机械师黄在德工作了一个月,又不见了,于是19岁的我就成了0944号飞机的机械师。

吴克明电话中这段话,解开了我的迷,齐连壁没有去11团,而仍在12团,只不过是由3大队到2大队,由中队长升为大队长,平时见不着面,造成我的误判。因为知道了由广宇是我们大队的大队长,我问吴克明我原来的大队长、击落4架敌机的褚福田到哪去了,他说调到其他师担任团长了。

  电话中我俩还回忆了夜航训练,但是对夜航训练的时间出现了不同的记忆。吴克明说12团夜航训练是由广州完成任务返回鞍山后才开始,而我说是去广州前在辽阳完成的,谁也没能说服谁,我们两人都没有记日记的习惯,我所写的有关空4师的文章全凭记忆。由于吴克明十分肯定的说,他曾在夜航大队待过,那时12团没有飞过夜航。我不得不对自己的记忆产生怀疑,我动摇了。

  为了把12团飞夜航的时间弄准确,对我以前写的文章进行修正。第二天我给在河南舞钢市的12团3大队的战友陈奇云去电话,查实这个问题,他的回答与我的记忆完全一样,是在辽阳进行的夜航,夜航结束后,他转业了,没有去广州,佐证了12团夜航训练是在去广州之前进行的。

  这时我想起几件事,也说明12团夜航训练是在去广州前。夜航训练时,我同时还维护了1架双座舱的乌米格15,在一次定期工作结束后,飞机要试飞,飞行员坐前座舱操纵驾驶,后座舱要由机械员当“配重”压舱,保持飞机重心不变。

这个“配重”应该由我来扮演,一位另1架飞机的老机械师想上天品品飞行的滋味,让机械长邰国富来说情,让他压舱,机械长对我说,你管乌米格有的是机会,于是就让那位机械师上天品滋味了。

可是机会再也没有了,不久全师紧急转场广州,我同单座舱的0944号米格15比斯一同到了广州。广州任务完成回师鞍山,让我领机组到10团安装乌米格15,准备进行复杂气象训练,当我安装好第3架乌米格15时,突然决定我转业。这都说明了夜航训练是在去广州前。

  吴克明在这个问题上为什么和我不一致呢,其实从吴克明的讲话中就有答案,他说他是夜航大队的,因为10团先于12团进行夜航训练,10团已进行夜航值班时,12团才开始夜航训练,值班与夜航训练不在一个机场,那时他还没调到12团,所以没参与12团的夜航训练,这中间有2–3个月的时间差,等他调到12团时,12团已结束了夜航训练。

  吴克明在电话中还介绍了他到西安闫良学习驾驶米格19,和他在沈阳沈飞公司试飞国产歼5和歼6的经过。我们有说不完的话题,不知不觉打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