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高星空 梵高年里我们争论着梵高 如艳阳般炽热如星空般不朽

2017-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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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梵高年里我们争论着梵高 如艳阳般炽热如星空般不朽梵高年里我们争论着梵高 如艳阳般炽热如星空般不朽读书频道一幅原作都没有的展览,你,会去看吗?这曾是一段时间内我和闺蜜们频频互问的问题,也曾经想当然地认为:我,必然不去啊.然而当我因为种种机缘巧合终于走进"不朽的梵高"展厅,穿过黑暗的甬道,迎面蓦然出现巨幅我喜欢的梵高仿米勒的那幅<午间休息>,当维瓦尔第的<夏之乐章>在耳畔响起的那个瞬间,不自觉地,我的眼眶居然湿润了.全新的展示方式带来的视听冲击,完全是超出我想象的.

梵高年里我们争论着梵高 如艳阳般炽热如星空般不朽

梵高年里我们争论着梵高 如艳阳般炽热如星空般不朽

读书频道

一幅原作都没有的展览,你,会去看吗?这曾是一段时间内我和闺蜜们频频互问的问题,也曾经想当然地认为:我,必然不去啊。

然而当我因为种种机缘巧合终于走进“不朽的梵高”展厅,穿过黑暗的甬道,迎面蓦然出现巨幅我喜欢的梵高仿米勒的那幅《午间休息》,当维瓦尔第的《夏之乐章》在耳畔响起的那个瞬间,不自觉地,我的眼眶居然湿润了。全新的展示方式带来的视听冲击,完全是超出我想象的。

这或许并不能称作是一个“画”展,我喜爱的梵高并没有冷静地被悬挂在墙面上,也并没有躲在玻璃框后,更没有被一根绳子或是护栏包围着而将观众拦在线外,墙壁上也并没有“NO PHOTO”的字样,观众们或是席地而坐,或是穿梭其间,从投影前经过的小小剪影甚至会变成作品中的一个元素。

这确是一个“无实物”的展览,所有的一切都是“虚拟”的。然而它又承载了太多内容,包括书信在内的3000多幅梵高作品在现场被40多个高清投影仪等比放大到4米高的连环巨幅幕墙上或平铺于观众脚下,在交响乐的烘托中,多屏联动,画面动静切换,梵高笔下的一切都如同他特有的旋动流转的笔触一样,鲜活生动呼之欲出。

伴随着巨大的一声枪响,梵高画于奥维尔的生前最后画作《麦田群鸦》里,鸦群扑簌簌拍打着翅膀,飞翔在金黄色的麦田上空,仿佛能听见悲鸣。

而梵高书信中画到的火车,也被做成了动画,火车在40个屏幕间穿行,蒸汽袅袅,带着梵高的画意,伴随着铁轨的延伸和摩擦的声响,把观众带往19世纪的欧洲。

亨德尔的《萨拉班德舞曲》、维瓦尔第的《夏之乐章》、舒伯特的《音乐瞬间》,以及戈达尔、夏布里埃、尼尔森、萨蒂,还有我喜爱的圣桑的《骷髅之舞》和《动物狂欢节》都恰如其分地被融合在梵高的五段艺术生涯里,陪伴着他的花开、肖像、星夜、田野。

音乐的伴随下,他在荷兰时期的压抑与暗沉、到巴黎与印象派画家们汇合后的柔和明亮、阿尔时期的阳光与激情、圣雷米的激荡与平静、奥维尔的最后感伤……逐帧定格又渐隐,你可以尽情地拍照发小视频,也可以席地而坐在某个角落,静静地享受这一段35分钟为一个单元循环展映的关于梵高的视听盛宴。领略他那如同向日葵追随艳阳光芒般的炽热情怀,和他犹如星空般璀璨的不朽艺术人生。

梵高曾说:“没有什么是不朽的,包括艺术本身。唯一不朽的,是艺术所传递出来的对人和世界的理解。”

我理解的艺术品的伟大之处就在于:它能让人感知世间的美好,它能使人安静,令人心柔软。音乐与绘画,都是这样。很难想象,没有音乐文学和绘画,人类会是怎样。也正因为如此,每一位在浩瀚历史长河中如同横空出世般的具有标志性意义的艺术家,才更显其伟大与不朽。

总有一些人是带着使命和嘱托而来,像是上天从浩瀚宇宙中派来给人间送达丰盛馈赠的那个行者,他们的到来对人类的文明都将影响深远。

◇焦点◇

梵高年里我们争论着梵高

“我想通过绘画安抚人心,就像音乐一样。”——文森特·梵高

“我带我的三个孩子去看展览,孩子们经常不到五分钟就开始对那么好的作品感到无趣,他们不停地问我为什么这些画不能动、不能摸又不能互动,它们为什么不能有音乐呢?……两年半之后我和我的团队实现了孩子们的梦想。”澳洲出品方GE公司总裁布鲁斯·皮特森这样说。

2015年是梵高逝世125周年,尽管并不是特别重大的整数年,但世界各地的艺术机构都按捺不住对这位伟大艺术家的热爱,纷纷推出主题展。

从比利时蒙斯美术馆“梵高在博里纳日”展出大约70件梵高绘画和素描作品开始,又有法国梵高基金会的“梵高素描”,荷兰米勒博物馆的“梵高与同时代的画家”,挪威蒙克博物馆的“蒙克与梵高”,美国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的“梵高:玫瑰与鸢尾”,加上此次美国、意大利、俄罗斯、新加坡、智利、土耳其、以色列及中国巡回展映的“不朽的梵高”感映大展,2015可谓是不折不扣的艺术“梵高年”。

而在即将到来的2016年,由荷兰梵高博物馆打造的“邂逅梵高”多维体验巡回展也将落地北京。

“感映”也好,“多维”也罢,终归都是数字影像,数字影像能否替代原作进行展出的争论也在坊间开始。事实上,“不朽的梵高”落地中国,从开始宣传以来,虽然叫好声一片,但质疑和吐槽声也始终未断。

对习惯于国家博物馆公益展出的观众来说,120元的票价显然是高昂的。此次“不朽的梵高”展刷新了美术展览的票价榜,此前来华最贵的商业展览莫过于去年上海K11的莫奈展,票价100元,但是那仍然是一个“幅幅是原作”的展览。观众花了这么贵的票价进来,看不到梵高的真迹,看不到那块画布,而正是100多年间能够站立在同一块画布前,才足以连接起现代的世人与那个疯狂的天才。如果没有那块画布,我们为什么要去看展览?

也有评论认为,“吞噬笔触与氛围”的数字映像是在消费梵高,让梵高沦为“梵高爆款”。

据说澳洲出品方的初衷也是希望推出梵高原作展,但在与荷兰梵高美术馆协商的时候发现想要推出梵高的全部“真迹”进行世界性巡展已是不可能实现的任务,用投影仪感映技术进行资料整合和编排才被提上日程来。除了梵高美术馆的馆藏,出品方还在全球范围内收集了相关所有资料进行了影像加工,展出的3000余幅光影画面就此得来。

而通过复制品及数字影像来展示梵高作品,也得到了梵高美术馆馆长阿克塞尔·鲁格的肯定。他说:“梵高生前就希望将自己的作品与更多的观众分享,将他的作品以各种方式普及,让更多的人看到,应该是他的心愿。”

对于票价过高及无原作的吐槽,展览的中国主办方也并不讳言这是个纯商业行为的展览。策展人周谊对媒体透露,自己也是2014年7月在彼得堡观看完这个展览之后,才决定与出品方合作这个项目的。“这个展览最重要的意义是艺术普及,降低艺术欣赏的门槛。如果大家没有机会去荷兰等地的美术馆看原作,这会是一个很好的认识梵高的机会。”

事实上,我想大部分中国人如我一样,得以观看“原作”,也仅仅是近几年才有的事儿。从一枚不折不扣的文艺少女到文艺女青年再到不再那么文艺的女中年,我也是刚刚才踏上看“原作”的旅程,甚至至今并没有到过荷兰,也并没有看到过几张梵高的原作。

回忆遥远的文艺少女岁月,19岁时我得到一份今天想来仍觉奢侈的礼物,那年哥哥送我一套英文版的梵高画册,上下两册,548块人民币,购于中图,而我的父母那时,每人每月的薪水也才两百多元——用两个多月不吃不喝的薪水去买下一本画册,现在想来真的是几近疯狂。

想想那会儿活在印刷品世界里的我们,怎么可能会有人说:一张原作都没有的展览?切,谁会去?!

19岁时我不曾想象到世界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而未来,更新鲜的艺术品展览方式会不会出现甚至成为主流,都未可知。

◇关于梵高◇

不是技术的产物而是热情的硕果

“我梦见了画,然后画下了梦。”——文森特·梵高

更早的13岁,哥哥送我一本欧文·斯通的《渴望生活——梵高传》,对于一个生长在上世纪70年代的小朋友来说,那本书更像是一只万花筒,各种光怪陆离隐藏其间,我竭尽全力想要想象书中描绘的场景,想象梵高21岁时爱上的姑娘“厄休拉小姐”的可爱模样及她会穿什么样的衣服,无奈彼岸太过遥远,遥远到我完全不觉得和他们生活在同一片蓝天下,我甚至从未幻想过此生会到达欧洲,会看到梵高、修拉、高更、卢梭、劳特雷克的原作。

丰子恺先生曾为艺术家做了两种类型的区分。第一类是“纯粹的艺术家或技术家”,“我们欣赏他艺术的时候,只要看他的作品,不必晓得他的人格如何与生活如何”;第二类艺术家并非“纯粹的艺术家或技术家”,更是一个“人”,并且其“人”的成分还要更厚重些、丰富些,“我们理解他的作品,先须理解他的性格与生活”。丰子恺将印象派大师莫奈等人归入第一类艺术家之列,而将梵高树为第二类艺术家的典范。

他认为梵高的作品从来不是技术的产物,而是热情的硕果,这热情来自灵魂,一如其笔下向阳怒放的葵花那样绚烂浓烈,也如同希腊神话中烤熔了伊卡洛斯翅膀使之坠海身亡的烈日那般危险致命。

在写给弟弟提奥的信里,梵高也曾说:“我画太阳时,要画得让人们感觉到它在以可怕的速度旋转。它发射出力量无穷的光波和热浪。我画麦田时,要让人们感觉到谷粒中的原子在生长、爆裂。我画苹果时,要让人们感觉到苹果中的汁液会溅到皮肤上,果核中的种子在向外钻想要开花结果!”

21岁时,文森特·梵高还只是伦敦古皮尔公司艺术商店的一名职员,日复一日的工作是向顾客推荐名画的复制品。彼时梵高家族是欧洲画商界最大的家族,古皮尔公司也曾是梵高家族的企业,创建者及合伙人之一梵高的叔叔并没有子嗣,一度大家都认为文森特会是理所应当的继承人且前途必然一片光明,做牧师的父亲也希望他能继承自己的教职,然而梵高最终选择了绘画,选择了一文不名且屡屡被人质疑的一条“不归”路。

与生俱来的悲天悯人与爱使得他像个苦修的僧侣。欧文·斯通在《渴望生活》里是这么描述梵高在比利时博里纳日担任教职的日子的:村里没有一间草棚,他没有送去过食物和安慰;没有一间草棚中的病人,他没有护理过。他为每个不幸的人祈祷,把上帝的光辉带给每个可怜的人。在那卑微的、仅有几盏冒烟小灯照亮的马厩中,文森特把耶稣基督带给瑟缩着的“黑下巴”们,用天国即将到来的诺言来温暖他们的心灵。

27岁时,小他4岁的事业刚刚起步的弟弟提奥和他达成了一个默契,负责他所有的生活和创作费用,而他只需全心全意地去画画。“你喜欢住在哪儿就住在哪儿好了,巴黎、布鲁塞尔、阿姆斯特丹、海牙……都随便你,我每月寄钱给你维持生活。我不在乎多少年,文森特,只要你不灰心,我就不会放弃希望,永远。”

27岁到37岁的十年间,提奥也是无怨无悔始终如一地这样去做的,在阿尔期间,提奥甚至负担了应梵高邀请而来的同伴高更所有的费用包括往返旅费,在娶妻生子之后,提奥也从未忘记过自己的承诺。

16岁离开家乡曾德特与提奥分开后,20年间两人分别辗转各地,细心的提奥一直精心地保存着他的兄长写给他的每一行字。27岁两人有了约定之后梵高寄给提奥的每一张素描,也都被提奥按照日期整理得清清楚楚。

在写给提奥的700多封信件里,他事无巨细地汇报、诉说自己的状况和对创作的想法,他的信是图文并茂的,他所热爱的田野、农人、他的居所、他喜欢的人都在他的画里、文字里。这也是梵高得以被后人了解的一个重要媒介。

700多封信里如此这般的深情,除了对情深意笃的弟弟的真情流露之外,也是对他事业上最忠诚的支持者和拍档的述职报告,尽管提奥永远在鼓励他且义无反顾,但是我想作为内心骄傲的白羊座,梵高特别需要尽自己最大可能让提奥明白:你的钱,没有白费。

在他们约定的第十年,梵高终于卖出了一幅油画《红葡萄园》,这也是他一生中卖出的唯一一幅油画作品。提奥在第一时间就寄出了卖画的全部所得400法郎,开心地告诉此时还在圣雷米精神医院的梵高:回来吧,你行的!

然而,十年!如同一个谶语,恰恰在两人约定的十年终结的节点,已被热病和抑郁纠缠多年的梵高选择开枪对准自己,将他的生命永远终结在了37岁。

梵高去世半年后,提奥因病辞世。提奥的妻子把他的遗体送到奥维尔,与梵高长眠一起。在这场轰轰烈烈的兄弟情谊里,每个人的出现都如同被上苍安排好的。上帝在给了梵高远远超于他所在时代的敏锐的感受力和迥于常人的表现力的时候,似乎忘记了为他安排男欢女爱,而提奥,则像是上帝不忍看见天才落寞,赐予天才在漫漫暗夜里给予他希望的那个天使。

在写给提奥的信中,梵高曾经写道:“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团火,路过的人只看到烟,但是总有一个人,总有那么一个人,能看到这团火,然后走过来,陪我一起。”

这个人,就是提奥。

时光流转,世殊事异,1990年,生前只卖出一幅油画的梵高为朋友加歇医生画的那幅肖像在纽约佳士得拍得8250万美元的天价,这一纪录直到2004年才被毕加索作品《拿烟斗的男孩》刷新。2014年11月4日,梵高画作《雏菊与罂粟花》在纽约苏富比以6176.5万美元的价格成交,买家是来自中国的华谊兄弟董事长王中军。

◇后记◇

某一年的夏天,汽车走在斯德哥尔摩通往乌斯贝里乡间的公路上,公路两旁是八月份金黄色的麦田,间或有乌鸦从麦田上空掠过,头顶上是蔚蓝色的天空,壮阔辽远。一切都像极了梵高笔下的景象。这样的时刻,你会发现,原来绘画远远比照片更写实。有表达力的画笔会比眼睛更敏锐,它们能传达更为恰如其分的氛围和意境。

这就是绘画的魅力。那一刻,我们都想到了梵高。感受到了他的伟大。

不朽的梵高展,让我想起2008年1月敦煌复制展来北京,同样是一幅原作没有,但看完复制展几天后的大年初四,心潮澎湃的我坐上了去兰州的飞机,下一站,敦煌!而那天我站在梵高展厅里那一刻的决定就是:下一站,荷兰!还是得要看原作!无论如何,这个展览触动了我心里的一根弦,一根爱梵高的能听见音乐看到他的花开的弦。

2014年春天迷上用iPad创作的大卫·霍克尼曾经说过一句话:梵高若活着,也会爱上iPad。

不知梵高若活着,会不会喜欢看到自己的作品以这种形式被人喜欢呢?

原标题:梵高年里我们争论着梵高:如艳阳般炽热如星空般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