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欢:怀赤城之心 与角色相遇
时隔四年时光,沉寂已久的《风筝》终于得以呈现。而对于齐欢来说,与“延娥”这一角色的相识,仿佛就发生在昨天。那天,剧组阳光明媚,她紧紧攥着揣摩了许久的剧本进入了剧组,那个纯粹至极、为爱痴狂的“延娥”也闯入到她的生命之中,如同她曾演绎过的无数个角色一样,一经相识,便是终身难以忘怀。
随着《风筝》的热播,齐欢饰演的“延娥”和孙斌所饰演的“宫庶”,这一对苦命鸳鸯般令人哀叹的感情纠葛也引起了无数观众的热议。尽管因为删减问题,51集的剧情最终缩减到46集,使得延娥与宫庶的戏份被大幅省略,但凭借着饱满的感情投入与细腻的演绎,齐欢依旧将“延娥”为爱坚守、纯粹执着的个人魅力深深烙印在了屏幕之上与观众心中。
距离进入剧组,拍摄“延娥”这一角色已经近四年,但谈起这一角色,齐欢依旧满是感慨。回忆起结缘《风筝》,在她看来真的可以说是缘份,起初与柳导约见时,因柳导生病会面未果,与《风筝》擦身而过,虽有遗憾,却也未挂心上。或许真的是《风筝》与齐欢之间冥冥注定的缘份,时隔半年之后,一次偶然的机会,她与柳导偶遇,至此“延娥”终烙上了齐欢的印记。作为在剧组后半程拍摄阶段才进入到剧组的演员,齐欢笑称自己是导演心中最好的“替补”。半路入组,却也足足给了导演与其他演员一份惊喜与别样的力量。作为一个“菜鸟”潜伏特工,“延娥”一瞪眼,一横眉满是喜感,而随着对“宫庶”生情、入情到为爱痴狂,齐欢让“延娥”的形象有了更加全面且立体的演绎。面对爱情时,眼中的柔情似水;面对爱人离开时,眼中决绝又不顾一切的坚守。齐欢让鲜活的“延娥”带给导演惊喜的同时,也让自己在生死离别之中感受着作为演员的幸运与快乐。
从拍摄到最终与观众见面,中间经历了太长的等待与守望。开播之后,重新被话题与热度围绕的齐欢,始终对拍戏时发生的点滴有着惦念。犹记得拍摄“宫庶”离开,“延娥”决然选择上吊赴死的那一场戏中,因太过投入而声嘶力竭,充实而具有爆发力情绪在齐欢的眉眼周留下了毛细管破裂后的红紫,足足半月未消。
如今,伤痕与疲劳已消,留下的却是一份作为演员全力以赴的充实与欢喜。片场之中与搭戏演员一同为戏争论、促膝长谈的时光,也时常出现在齐欢的梦中,片场树林光影斑驳,一身戏服,一颗对表演的赤诚之心,成就了《风筝》中无数精彩的镜头,也成就了演员齐欢的爱戏之痴。
很多人问过齐欢,为什么这些年在荧幕前兜兜转转,似乎很是钟爱年代戏。对这一点,她显得很随性,“每一个角色于我而言都是一份缘分,都是机缘巧合,也是最美丽的邂逅。”
从《美人草》里性格开朗、内心柔软的“卫红”,到《与青春有关的日子》中超凡脱俗、敢爱敢恨的“李白玲”,再到《我们的八十年代》中的“丁慧茹”,《雪花那个飘》中的善良、美丽的女大学生“陶自然”,以及《风筝》中纯粹为爱坚守的“延娥”……齐欢在荧幕之上,活成了身处各时代的“她们”,在体验着角色喜怒哀乐、悲欢离合的同时,也让人们记住了演员齐欢,记住了她率真自然的表演风格,记住了她认真严谨的钻研精神,记住了她面对镜头时略带忧愁又撩人心魄的眼睛。
这些年来,齐欢并不高产,2003年凭借电影处女作《美人草》提名第24届中国电影金鸡奖以及第5届华语电影传媒大奖最佳女配角之后,势头正当红的她却放慢了脚步,每每拍完一部戏,她习惯性回到戏剧、话剧的舞台之上,进行自我再学习与提升。在她心中,似乎始终对演员这一份职业有着最大的宽容与耐心。
拍摄《美人草》时,为了塑造“卫红”营养不良而虚胖的知青形象,齐欢通过增食让自己成功增肥,甚至在杀青之后一度被认为是特型演员。刚刚尝试通过各类减肥方法让自己稍稍变瘦,“李白玲”这一角色又让她不得不再度增肥。忽胖忽瘦的经历虽然让她一苦不堪,而如今想来却又是另一番趣味。为了角色,她似乎总是宽容而极富可塑性的。
而对自己,她是严格的,又是谨慎的。一如在谈到身为演员的初衷时,她坦言让自己坚持至今的是心中的热爱,“作为演员,你只有不停地学习,才能够在这一份职业中找到自己的乐趣。”在不断地学习中,她让自己的热爱得以释放,在生活的点滴感悟中积累专业,并乐享在其中,而身上那份笃定向前的态度,更让她在面对角色时不惜花费付出超越常人的精力去揣摩与雕琢,最终绽放。
作为中国戏曲学院的第一位京剧女老生,毕业后的她懵懂之中又与军艺结缘,又幸运地被当时的战友话剧团招收,也正因如此她身上始终有着一份来自于军人的坚毅与执拗。如今,镜头之中表演越发娴熟的她,对戏剧的爱也只增无减。有过演技的磨练,偶尔重新穿上京剧戏服,对京剧也有了更加深入的理解。同是唱、念、做、打,一腔一调之中,多了一份对人物深刻揣摩的用心,多了一份铸造于阅历之下与情怀之上的人物灵魂之美。
生活之中,齐欢不善言谈,用她的话来说,这是一种生在骨子里的慢热。无论是与朋友相互,还是初次走入一个陌生的环境之中,她总习惯性地缄默。唯一能打开她话匣子的钥匙,是对于表演专业的探讨与琢磨。她对自己所饰演过的角色如数家珍,哪一年、哪一刻与哪一个角色相遇,与哪一位朋友在戏中因戏熟识,在她的脑海中没有半点偏差。而真诚二字,也成为了她戏里戏外,为人处世的不二准则。就是这样一个对生活有着偏执的自持,又在面对专业问题时毫无顾忌侃侃而谈的齐欢,在对表演的热爱中收获了来自内心的自如与淡然。
从第一次拍摄古装剧《最后的王爷》到如今再一次穿上古装戏服,演绎《如懿传》中心思细腻的“容珮”一角,已是七年时光。新年伊始,这一个与以往演绎全然不同的角色,让无数喜爱齐欢的人充满了惊喜与期待。而被问到最想演绎的角色,齐欢却说希望可以演绎生活中的自己,将多面的自己放在角色中呈现,让大家看到一个更立体的齐欢。
这个答案令人出乎意料,却也在意料之中。抛开层层包装,只望剥开灵魂的纯粹,赋予观众一个真实的自己,赋予观众用情用心的角色演绎。如此坦率,如此真诚,像极了齐欢的答案。
在演员这一份职业越来越被高速发展的商业化时代冲击的当下,回头再看看齐欢,这十几年如一日始终独立坚守,独力拼搏之中,纵然辛苦,倒也自在与随性,怀着表演的初衷,身处桃花源中,自是芳草鲜美,落英缤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