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振明围棋 常振明从锅炉工练成围棋高手 刘小光:他的棋很聪明
记者谢锐北京报道 4月8日,因外汇交易导致巨额亏损,中信泰富集团主席荣智健辞任,中信集团副董事长兼总经理常振明接过帅印。09年3月25日,中信泰富公布08年全年业绩,外汇损失近150亿港元。4月3日,香港警方介入,荣智健匆匆辞任。
被委任为中信泰富主席及董事总经理的常振明被称作是业内“救火专家”,04年从中信调任中国建行行长,建行成为“亚洲最赚钱银行”;中信麾下的中信嘉华银行濒临破产时,他火线救场,使其起死回生。这一次“救火”是他第三次了。
从锅炉工到围棋高手
常振明是商界罕见的围棋高手,1956年10月生于北京,其父是清华大学教授、中科院院士常迵。10岁前受其父影响学弈,后拜国手过惕生为师;1971年,入选北京围棋队,与聂卫平等成为队友;1975年进入中国国家围棋队。
1979年,常振明获得第一届新体育杯围棋赛季军,冠亚军分别是聂卫平和陈祖德。新体育杯是国内第一个头衔战,其时国内围棋界尚未实行段位制,1979年常振明考上北京第二外语学院,因而未能获得职业段位。2007年11月,中国围棋协会授予常振明业余7段称号。这是国内业余棋界最高的段位。
常振明出生于书香门第,虽生长于文革动乱时期,但其人生却并未因此荒废,相反还成为他日后依傍的力量。他在给他第一个围棋老师余昌民的信中写道,他不会忘记老师对他的殷殷寄语;现在他是最孤寂的时候,而钻研围棋需要伙伴,亦需要心情。他渴望学习更多的知识,又因无可适从而深为苦恼,而初中毕业这一道未卜的门坎已经临近了。
鲜为人知的是,初中毕业的常振明去清华大学食堂当了“伙头军”。1972年1月,高中大门在常振明面前訇然关上,当时的清华附中军代表冷冷地对他说:“你们家书读得太多了,该让工农兵读了!”1个月以后,清华大学六饭厅多了一个烧锅炉的小伙夫——常振明。
余昌民在博客中写道,“我终于到振明上班的六饭厅去看看,远远地,房檐下半沉的炉膛边有一人在使铁铲添煤,待他转过身来——是振明!戴着柳条帽,穿一件竖绗的黄棉袄,脸上和身上抹着黑灰。看见了我,他尴尬地笑着,我顿觉哽噎,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相对的眼里闪起盈盈泪光……”
幸而有良好的家教,幸而有围棋,常振明在那样的环境下还能充实地生活,顺着自己选择的“围棋跑道”加速快跑。他遍寻京城高手,过惕生、陈祖德……苦读围棋书籍,自学日语,亦工亦棋,每当有围棋集训机会,他比上班更忙、更累,“我知道条件来之不易,长棋全靠自己之刻苦。”
1975年5月,常振明在比赛中脱颖而出,入选北京代表队,其时他还是一名锅炉工,身份奇特,但他非常知足,丝毫不敢有半点松懈,备战第三届全运会时,他在给余昌民的信中写道,“北京天气很热闷,但在这里比起锅炉前是好多了。想想这些更应努力。”
这年8月上海全运会,常振明在比赛中战胜了指导过他的前辈老师黄进先,此战给常振明带来的最大收获是战胜自己,他写道:“过去唱戏有个小丑这样唱道‘我挨一刀长一着’,我不能老挨刀,不长着,连小丑都不如……”
1979年,常振明参加新体育杯围棋赛,比赛中他连胜王群(八段)、程晓流(六段)、江鸣久(七段)、王汝南(八段)等当时国内一流棋手,获得第三名,而后他退役去读大学了。
他下的是“聪明棋”
曾和常振明住过一间宿舍的刘小光九段评价常振明下的是“聪明棋”,意即很灵活,手段很多。让刘小光记忆深刻的是常振明的刻苦,“他学棋很刻苦,曾从北京专门坐火车到河南学棋,那时候河南围棋很强,有个支持围棋的省委书记。我和他下过不少对局,尽管那时候我的棋不比他差,但他在棋上的聪明还是很突出。”
如今的常振明更多的是在商界“博弈”,他将围棋活用到商业之中。一位美国棋友评价常振明的棋风,“常振明下棋沉着冷静,习惯中盘发力,即使开局不利也往往能后发制人。”常振明对自己的这一棋风格有着独到见解:“我个人认为围棋最重要的是从中盘开始,到收官时各个局部的定型,也就是说,执行力是关键。”
“想法再好,最终还是看结果。”常振明说,“下围棋时,理论是好的,实战中却得不到有效的贯彻,这就是执行力不够。”作企业也是如此,“有时候项目是好的,但执行时失败了;有时候项目不怎么样,最后结果却不错。”
“围棋是一种战略思维,它最充分地体现了东方文化的特点。”在常振明看来,围棋妙就妙在,你有时赢了一个战役,却输掉了整个战争;有时输了好几个战役,但无碍夺取战争最后胜利。“时刻注意调整局部与全局的关系,这是就围棋。”
常振明不喜欢顺风棋。“我比较喜欢那种形势接近甚至落后一点的棋。”常振明说。相反,面对优势棋,他容易陷入顾虑重重的迷局。对于他来说,逆境似乎更容易激发他的潜能。“我在中信工作时,中信曾经在一个项目上出现亏损,后来由我来负责收尾工作。
我的任务就是通过谈判和各方面的协调,尽可能使损失减小。”常振明还是习惯以围棋说话,“这就像下围棋,局部已经注定要亏损时,我们要做的是尽快地埋头做好善后工作,然后再把头抬起来。”
这一次,常振明入主中信泰富,且看他如何“脱先”、“逆转”、“翻盘”了。
围棋事业热心者
常振明如今还不时上网对弈,作为工作之余的调剂。他说:“我把它叫做降压棋——精力充沛的时候就用段位比较高的ID上网,找比较强的对手下,很激烈也很刺激;工作累了的时候就用低段上网,杀大龙。”
2004年,他还亲往正官庄杯半决赛现场观棋;如今他还是一个棋友会的成员,遇上棋友会重大活动,还能见到他的身影。离开职业棋坛多年,但他还是喜欢面对面对弈的感觉。
他也是一位围棋事业热心者。中信集团前董事长王军是一位超级棋迷,曾于九十年代中期创建中信围棋队,麾下有好几位职业棋手。1999年,中信围棋队参加首届围甲联赛,领队即为常振明。记者还曾采访过他,他对这支围棋队情况了如指掌。
2002年,中信围棋队因招募不到职业高手而转让,但中信并未与围棋脱离,曾与富士通公司一起组织过围棋比赛。2009年,北京大宝队因原赞助商与国外企业合资而断炊,常振明伸出援手,赞助北京围棋队,“中信队”之名时隔7年后重返围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