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明月照我还上一句 一轮明月照故乡
工作这么多年,难得这么一个完整的中秋节能在老家陪伴母亲度过。吃过晚饭后,母亲去邻居家串门了,我独自出院,借着皎洁月光,围着我的村庄走了一圈。
这座老屋建于1982年,我在这里读书学习了许多年。年龄不大时,最爱读的书是《三国演义》《水浒全传》和《毛泽东选集》五卷本,最崇拜的人物是“入云龙”公孙胜。不是盼望着像他一样有点特异功能飞黄腾达,而是有点本事能够改变我们家、我们村的贫穷面貌。因为平时不爱和别人说话,父亲给亲戚朋友介绍我时总说是“书呆子”。是啊,作为建村20多年才考出的两个本科大学生之一,不吃点苦多读点书怎么有可能进入大学的殿堂?
月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洒落一地的碎银子,一花一黑两只小猫借着月光满院乱窜,引得院门口拴住的小黑狗乱叫个不停。我那活泼的儿子自从八个月大就在这个老屋老院里,跟着他的爷爷奶奶长大。掐指一数,我们送孩子上大学已经25天了,也不知道我那可爱的儿子,会不会像当年上大学的我一样对着月亮写文章思念故乡?每次他放假时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次放假咱们就去老家胜利村一日游好吗?”随着年龄增长,他也开始说他爷爷家的屋子太破太脏了。
是啊,当今状态的公务员有多少人不是只能混个温饱?奉养老人,抚养孩子,人情往来,房贷压力重如山,哪儿会再有几十万的余钱帮助老人翻盖屋子?
大街上这两排树我是记得清清楚楚的,那是父亲健在的时候亲手栽植的,柳树已经粗过碗口,白蜡也郁郁葱葱,这明如白昼的月圆夜,天堂也应该有中秋,也应该有这皎皎月光。地面的水泥路面闪着银光,这是县城管局驻村帮扶的第一书记协调资金刚刚铺设的,听说资金缺口很大,逼得这个张书记最近掉了不少头发。没有这些下派干部和帮扶单位的鼎力支持,靠农村自己的力量修路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
村子最西面的荒场是我们原来放牧牛羊的草场,现在早已被庄稼无缝隙覆盖了。那一片灯光下的养殖小区是2008年市国土局帮扶时给规划修建的,现在规模已经很大,是远近闻名的养殖基地。我在市委组织部从事过下派工作七年半,走过全市1783个村中的一千多个,对这份工作,对这些下派过的每一名干部都充满了真情。
是的,历数东营市这33年的下派帮扶工作,一批又一批的下派干部在为民办实事办好事的过程中锻炼成长起来。他们真正把根扎到农村里,体验父老乡亲们的生活艰辛,心态自然平和,这也就是为什么经过下派锻炼的干部很少“出事”的根本原因。
向东漫步登上黄河大坝,远处星星点点的灯光,狗不停的吠叫声让村庄难以平静下来。这黄河大坝,我用稚嫩的肩膀挑水时总感觉是那么高不可攀。这儿一直是我们儿时的乐园:大坝两旁可以拔草剜菜,攀爬大树,可以捕蚂蚱扑蝴蝶,水塘里可以逮鱼摸虾……儿时的玩伴们,这时大部分还趁着月光走在干完农活回家的路上,辛劳和贫穷是农民一生永远的陪伴。
上午刚听母亲说两户因为几十块钱的小纠纷打架,我丝毫不感觉奇怪。贫穷啊,贫穷最能改变人的心性。我邻居七十多岁的大叔每天还得早出晚归出去打工,为的是挣那一百块钱给在城里工作的儿子还房贷。
这大坝下的一片水湾听说有人承包了下来,鱼儿在不时地翻着水花,青蛙永远是夏秋两季的歌唱家,两旁草丛里蟋蟀等各种知名不知名的虫儿在不知疲倦地鸣唱。不远处就是母亲河,这哺育了我们中华民族的伟大河流,生生不息地流淌着。
“白露早,寒露迟,秋分麦子正宜时。”尚未播种小麦的土地散发出迷人的芳香。这时候不由地想起了郭立泉师兄的“庄稼”系列文章,读来质朴亲切,都是黄河洼的原汁原味。是啊,这片黄河入海的地方生长出庄稼,生长出美文,也生长出作家和诗人。接地气的文章才有生命力,那些风花雪月注定不是寻常百姓的读资。郭立泉、卢庆春、张建光……这些付窝走出去的业余作家们,他们用笔尽情讴歌着这片难以割舍的土地。
人生有情何喜伤,明月一轮照故乡。我走过了天南地北,历尽了无数春夏秋冬,人还是家乡好,月还是故乡明。故乡的月亮啊,你圆也罢缺也罢,想你总在梦里头;故乡的亲人啊,你富也好穷也好,难忘的是哺育情。
作者简介:黄其军,自幼酷爱写作,常怀对世界感恩之心,文风朴实,追求行文流畅,希望以文会友,愿将自己的人生感悟与众朋友共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