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有光张允和情定宝山 情书而今亦归来 | 唐吉慧
周有光先生与张允和相恋在上海宝山,张允和1927年、1928年在吴淞中国公学念书,那会儿周先生刚刚从上海光华大学毕业,空时常常来宝山见他的心上人。1928年秋季一个星期天的吴淞江边,蓝蓝的天、甜甜的水、飘飘的人,在一块温柔地防浪石堤上,才子佳人羞答答牵起了手,对那一刻,张允和80岁时仍然记忆犹新。
周有光先生与张允和相识在苏州,两人差3岁,周老妹妹周俊人是张允和乐益女中的同学。两家距离近,张允和常常串了门找周俊人玩儿,时日一久张允和与周先生相熟了。
逢到假期,两家孩子结伴出游,从阊门到虎丘,从虎丘到东山,有很多路,有很多河流,他们骑车、坐船,甚至骑驴。乐益女中的校长是张允和的父亲张武龄,由于他们家与学校相连在一起,有光先生往往一早便跑去张家,所以张家父母早早认识了有光先生,对这位年青书生印象极佳。那时有人上门为张允和提亲,亏得张先生开通,主张婚姻自由,说婚姻让他们自由决定,父母不管。
1946年,三连襟在上海(左起:顾传玠、沈从文、周有光)
周有光先生与张允和相恋在上海宝山,张允和1927年、1928年在吴淞中国公学念书,那会儿周先生刚刚从上海光华大学毕业,空时常常来宝山见他的心上人。1928年秋季一个星期天的吴淞江边,蓝蓝的天、甜甜的水、飘飘的人,在一块温柔地防浪石堤上,才子佳人羞答答牵起了手,对那一刻,张允和80岁时仍然记忆犹新,她说:
1927年,张允和与上海吴淞中国公学同学章以仁。
“这一刻,是人生的开始,是人类的开始,是世界的开始,是人生最有意义的一刻。”
“这一刻,是两个人携手跨入了人生旅途。不管风风雨雨、波波浪浪,不管路远滩险、关山万重,也难不了两个人的意志。仰望着蓝天、蔚蓝的天空,有多少人生事业的问题要探索;面对着大海、无边的大海,有多少路程要走啊!”
“这一刻,天和海都似乎看不见了,只有石头既轻软又温柔。不是没有风、但是没有风;不是没有云,但是没有云,风云不在这两颗心上。”
1933年4月,两人在上海的青年会办了简单的婚礼,同年10月,经吴淞口,这对新婚夫妇踏上了游学之路。
虽然两人有着不同的兴趣,恋爱时有一回有光先生请张允和去法租界的法国花园听贝多芬交响乐,两个银元一张票,一人一张躺椅,可以躺着听,可是半天功夫张允和睡着了。张允和对西洋音乐不如周先生那么有兴趣,她喜欢中国古曲音乐,喜欢昆曲,她们家四姐妹都爱昆曲,从小学,会唱会演,“文革”后她是北京昆曲研习社的社长,有光先生是社员,可他参加活动从来不积极,每次开会或演出却一定陪着张允和去。
两人就这样互相理解、互相体贴,欢欢乐乐、风风雨雨、70多年,是张允和说的:“人得多情人不老,多情到老情更好”。
2002年张允和因病去世,这给了有光先生很大地打击,直到半年后才渐渐恢复稳定,而有光先生在2017年1月14日,在过完112岁生日之际也离开了关爱他的人们,转瞬之间,一年匆匆就过去了。
2018年1月14日,宝山区图书馆即将举办“缘在吴淞江边——周有光先生逝世一周年纪念展”,展品均为周老111岁时写下的文字,有对人生的感悟、有对文化的感想,更多的是对张允和的深情书写,一遍遍看着这些展品,一次次体味着这份深情,一回回明白了古人所说的寂然凝虑、悄然动容的意义——
“爱情是人生的着色剂,也是一种守候。允和与我的相守除了感情外,更多的是对文化的共同坚守。有光书此以忆允和。时年111岁于华信宾馆。”
“百年光阴谱春秋,允和相伴无忧愁。陋室不大心田广,书香曲伴不下楼。周有光时年111岁。”
“追忆与允和的过去,回忆起举杯齐眉的日子,满目孤独,满心感伤,无言以对,泪流千行。周有光时年111岁。”……
二老以这样一种方式,在90年后的今天,终于再次回到宝山,他们的故事能够感动任何一个人,宝山也会永远记得这两位曾在这里留下过美好记忆的年轻人。
(本公众号和上观新闻APP海上记忆栏目专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