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五十六:以战求和反战主义者
在中国影迷云集的豆瓣网上,《联合舰队长官:山本五十六》被吐槽为一代二战枭雄沦为诺贝尔和平奖获得者的故事。尽管恶毒,但也从根本上指出了这一版本山本五十六传记片的核心内涵。不管是不是为山本五十六唱赞歌,观赏完该片,能得出的结论就是,他不该那么早死。
影片用宏观大视野,勾勒出二战前和二战中波澜壮阔的日本政局,以及在报社舆论引导下的民间声音也得到适当抒发。从影片结构上来说,可概括为三大战役,第一,要不要与德国结盟,开篇便呈现出剑拔弩张的局面,嚣张的日本陆军逼宫海军省,以山本五十六为代表的冷静派海军高官拒绝结盟;第二,山本制订偷袭珍珠港计划,并大获成功,一时成为民族英雄;第三,惨烈的中途岛战役,在强大的美国空军的轰炸下,日军舰队损伤惨重。
最后,山本在奔赴南太平洋前线鼓舞士气途中,被美国空军的炮弹击中。
纵观这部近两个半小时的影片,处处充斥了山本五十六以战求和的战争理念。不管真实的历史是否如此,影片塑造的山本五十六都充满了人性的闪光点。从家人对他的尊重中折射出他对家人的爱,妻子病重,难得回家的他端着桌子跟孩子们一起围坐在妻子身边吃饭,此为家庭之爱;看到居酒屋的小女孩头上扎着遍布补丁的头绳,他能在中途岛战争之后,特意来给小女孩送来崭新的头绳,此为民众之爱;他对海军部下可谓爱兵如子,当大家都沉浸在珍珠港战役的胜利中,他惦记的是为珍珠港战役报国的几百名优秀飞行员,这是对生命的敬重,此为将士之爱;还有他对报社记者青藤的谆谆教诲,要用眼睛去看,用耳朵去听,用心去看世界,此为长辈之爱。
迄今为止,大众对于历史上的山本五十六,仍有是名将还是愚将的争论。在百度百科上,有言论称山本五十六是大胆的赌徒,而影片中役所广司饰演的山本从头到尾都有一种沉着、稳健的品质。他的标志性动作是在海军军官大会上,当旁人在激烈辩论时,他总是闭目聆听,而当他睁眼后,大局已在胸中定。
演员役所广司虽然在外貌上跟历史上的山本五十六差异巨大,如山本身高只有1.59米、厚嘴唇等特征在役所广司身上完全找不出来。但只论影片塑造角色的话,役所广司则颇具说服力,他的坚定、冷静、睿智让影片中的山本更具个人魅力。
役所广司最为中国影迷所熟识的作品是今村昌平导演的《鳗鱼》和森田芳光执导的《失乐园》,都是深陷感情纠葛的中年男子形象,给人一种隐忍、压抑、消极的感觉。《联合舰队长官:山本五十六》中的役所广司奉送的则是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气质,陆军逼宫海军省,他沉着应对;偷袭珍珠港创造辉煌,他没有骄傲;中途岛战役惨败,他没有气馁;殒命前线时,仍带有对祖国战胜的祝愿。
山本在飞机上中弹,随着飞机缓缓下落的慢镜头,浪漫的音乐也响起,这动听的乐曲完全不像是为死者默哀,而像是有情人终成眷属般的轻柔唯美,他身后的炮火也如烟火般绚烂。导演的意图多么明显,山本殒命前线不是生命终点,是他为心爱祖国流尽最后一滴血的真情告白。
可以说,《联合舰队长官:山本五十六》展现的是标准的日本主旋律电影,不管是否有意对二战军人唱赞歌,在意识形态上,它都尽量采用主观视角,比如,影片围绕太平洋战争开展剧情,但至始至终从未出现美国军人的形象;影片曾不止一次提及新加坡的战略意义,但也没有出现关于新加坡的任何画面;而对于二战中日本对中国发动的侵略战争,更是没有丝毫提及。
这种有意规避的主观做法,使得影片缺少放眼国际的客观性,也使得《联合舰队长官》这部电影只可能在日本国内有观众,说白了,就是一部自娱自乐的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