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氏庄园之谜一姜振帼 牟氏庄园女当家姜振帼
姜振帼,出生于1882年,黄县城(今龙口市)姜氏望族的千金小姐,庠生姜聘三之胞妹。自幼聪颖过人,虽未受过正规教育,但受家庭环境影响,颇有些文化功底。《三字经》、《女儿经》、《论语》、《孟子》、《古文观止》,无所不涉,甚至对《唐诗》、《西厢记》、《红楼梦》等文学名著也颇有研究。
她不仅心灵,手也巧,对照书中的插图,她能配上各种颜色的丝线刺绣出栩栩如生的人物来。姜振帼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顺理成章地嫁进了牟氏庄园日新堂,做了第8代传人牟煚的夫人。
不幸的是,婚后才十几年,在有了一儿一女后,丈夫就去世了。那时姜振帼才30多岁,人称“小寡妇”。她柔弱的双肩负起当家人的重担,恪守“耕读世业,勤俭家风”的祖训,把偌大的一份家业,打理得头头是道,井井有条,成为历代当家人中响当当的女强人。
治家有方
姜振帼治家,主要靠以下几招:一是发挥管理班子的作用。庄园六大家,每家的账房都聚集着一批德才兼备的管理人才,当铺、钱庄等都有专人负责,庄稼地里,有精明强干的把头们分管。姜振帼深知“要叫马儿跑,就得让马儿吃饱”的道理,按照祖训,不同层次的人员平时与逢年过节的饮食都有详细规定的,她不时为伙计们添荤上酒,并说:“这是用我的体己钱赏赐你们的。
”既不违背祖制,又让下人们感激,伙计们岂能不竭心尽力?二是善用“赏罚分明”之术。
她对克勤职守,卓有贡献的管理人员,不惜高薪重用,甚至为其养老送终,像尹同善从20多岁就进了日新堂,从小先生干到总管家,为日新堂立下了汗马功劳,深得姜振帼的赏识和信赖,后到83岁在牟家去世,所用的棺材是准备给主子用的木材做的。而对不按规矩办事,刁钻滑头、监守自盗者,则毫不客气地处罚,甚至抽地封门。
命途多舛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正当家业蒸蒸日上的时候,疾病先后夺走了她已婚女儿和未婚儿子的生命,再加上时局的紊乱,经常要躲“富户捐”等人祸,给了她致命的一击。然而坚强的姜振帼没有就此趴下,从1927年第一次躲难烟台,现代文明的城市生活就深深地吸引着她,从租房到置地买楼,除逢年祭祖外,基本是常年定居烟台,她人不在庄园,但依靠可以信赖的班子,遥控指挥,定期查账,仍然把庄园管理得井然有序,当年的“牟氏公馆”在烟台也与名门豪户齐名。
牟氏祖上有常年放粥赈灾的规矩,姜振帼做得绝不比祖上差,凡遇乞丐,概施不拒。她得知烟台有个红卍字会,专门救济贫民,便捐钱赠物,并出资修建了栖霞红卍字会,作为常年救济贫民之所。
丰俭由人
姜振帼是一个不甘寂寞、喜欢撑大家门面的女流,她不仅把续弦后的女婿常年留在身边打理里外业务,为了继承日新堂的家业,又过继了两个儿子,还把已破产的侄子、侄孙和两个侄女接到烟台常年居住,并供其读书,加上婆母(公公的姨太太)、丫鬟、账先生等,也是几十口子。
她虽乐善好施,出手大方,但“勤俭家风”的祖训,还是铭记在心的。她的过继儿子牟衍毅回忆,在烟台随继母居住的岁月里,每天早晨按时请安时,继母按常规把事先准备好的20个小铜子,交给他和弟弟,以备早上各买两个烧饼,一碗绿豆丸子汤,如果在家中吃饭,就得改买铅笔、书本用,从不多给,也不许乱花,他和弟弟的书包、衣服破了,继母就叫丫鬟补了又补,也不准另买新的。
有一次牟衍毅吃饭剩了半碗,翌晨请安时,见继母板着脸,交给他一张纸条,上写“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姜振帼一生最铺张奢侈的有两次。一次是1933年春,回栖霞给公公牟宗植、婆婆鹿氏、丈夫牟煚、儿子牟绍堃及阴妻李氏发大殡,规模之大,轰动整个烟台,所到宾客,仅最后三天就餐的就有336桌,全部费用花去现大洋一万多元。
再一次是1938年,为治病,也为观光购物,在丫鬟和女婿的陪伴下,取道济南,游大明湖,观马连良的京剧《借东风》,到北京后,住进高级宾馆,先后一个多月,花了一大笔钱,此行对操劳也坎坷了一生的姜振帼来说,真是放松风光了一把。第二年她便溘然去世,享年58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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