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小瑛衢州 访中国著名交响乐女指挥家郑小瑛

她是新中国首位女指挥家,曾任中央歌剧院首席指挥、中央音乐学院指挥系主任。她成功执棒了意大利歌剧《托斯卡》的公演,成为第一个登上外国歌剧指挥台的中国人。她是深入民间的音乐传播者,毕生致力于高雅音乐的普及和传播。她是中国著名交响乐女指挥家郑小瑛。

8月16日晚,“雅韵三湘·艺动四水”交响音乐会走进娄底,受邀担纲指挥的郑小瑛,白衫黑裙,优雅干练。从《莱奥诺拉》到《请到我家看风景》,从《浏阳河畔》到《第九(自新世界)交响曲》……从古到今,从西方到东方,从“洋大餐”到“炸酱面”,经郑小瑛精心编排,整场音乐会雅俗共赏、精彩纷呈。

近3小时的演出中,87岁高龄、全程站在舞台上指挥和解说的郑小瑛始终挺拔坚定,神采奕奕。现场观众被其独特的个人魅力深深折服,以长达10分钟的热烈掌声表达对她的敬意和感激。而在17日上午的记者专访中,老太太热情、率真的谈吐,如同她的音乐一样鼓舞人心。

“小瑛模式”让交响乐“接地气”

郑小瑛有“拼命三娘”的称号,与她接触的人,都能感受到她的激情澎湃、神采飞扬和旺盛的生命力,她也是世界上仅有的年过八十仍然频繁演出的女指挥家。记者问郑小瑛老师,87岁高龄了,怎么还那么拼?她不以为然地说,音乐是我终身的工作。

郑小瑛钟情艺术,钟情音乐,她的坚持不是固守阳春白雪的交响乐,而是传播和浸润,半个多世纪的舞台心得,让她对引领同胞听懂交响音乐的“责任”酿成了“禀赋”。在“雅韵三湘·艺动四水”娄底专场交响音乐会上,郑小瑛首先带领听众一起聆听了贝多芬的《莱奥诺拉》序曲。

“一开始,我们听到一个非常郁闷的、很轻的一个下行的旋律,很慢,一步一步,莱奥诺拉的丈夫被人诬陷关入地下监狱,所以这个序曲慢慢地、深重地表现她的妻子下到监狱看望她丈夫时沉闷的心情。

这段过去后,我们听到一段主题,轻轻的,但它是很有活力的向上的这样一个主题,它表现了莱奥诺拉纯真的爱情、勇气和胆识……”郑小瑛一边用最简练生动的语言讲解,一边指挥乐队演奏相应旋律,一幅幅生动的画面似乎随着音乐的旋律徐徐展现在了观众面前。

每首乐曲演奏前,她都用通俗易懂的语言向观众讲解乐曲的背景、意境、情感、要点,穿插富有意义的传说、饶有趣味的典故拉近观众和交响乐的距离。而郑小瑛指挥的音乐会,因娓娓道来的讲解,多维度的信息传递,构成中国剧场艺术的一道独特风景,被称为“郑小瑛模式”。

她告诉记者:“用最通俗的语言引导观众赏析交响乐,这对我来说并不容易,因为我不能用音乐方面的术语,要说得深入浅出,要尽量用朴素的话语,感觉比自己上专业课还要费劲。但音乐是如此美好,我希望与大家一起共享。”

辛勤“耕耘”让高雅音乐“和者日众”

1979年深秋,北京西郊五道口影剧院门前人头攒动,在中国舞台禁演了十多年的歌剧《茶花女》即将上演。让郑小瑛没有想到的是,当她举起指挥棒、序曲音乐奏响时,观众还在台下自顾自地聊天、嗑瓜子,“整个剧院就像个集市。”

这一切深深刺痛了郑小瑛,她在反思中开始了音乐教育的探索与尝试。为了让交响乐与世界沟通,她把一个民办的爱乐乐团打造得平凡而伟大,为中国听众带来了包括古今中外190多套经典交响曲目的1000多场高雅音乐会。

又把一部表现客家人奋斗史诗的交响乐《土楼交响》带到11个国家80多个城市。为了让普通民众听得懂高雅音乐,她义务充当音乐讲解员,像导游一样引导着人们走进经典音乐世界,一讲就是近40年,尽管一路艰难,但她坚信“阳春白雪,和者日众”。

“物质营养使我们有健康的体魄,而音乐塑造我们的灵魂。”这位6岁开始学习钢琴的指挥家,在谈及如何努力提高国人的音乐修养时,她言辞恳切,“中国是有悠久音乐历史的民族,有着欣赏高雅音乐的深厚基础。只是我们目前的国民音乐教育水平不高,跟世界不够贴近。

我现在做的就是最基础的‘耕耘’工作,尽自己的力量为他们补一点课。”郑小瑛呼吁社会各界都能投入到高雅艺术的建设中来,对大众普及音乐教育,使音乐的力量能够转换成文化的力量,进而使文化的力量转换成国家和民族的力量。

“娄底的观众让我惊讶”

在“雅韵三湘·艺动四水”交响音乐会演出过程中,郑小瑛数次表达了对娄底观众的感谢。

对于先天晚上的演出氛围,她动情地说:“音乐是一门听觉的艺术,唯有安静才能听见自己的内心。昨天的场景我很吃惊,娄底的观众太好了,出乎我的意料。”她说:“一般的乐团到中国二三线城市都不敢演整套的交响曲,都是演五分钟或十分钟的诸如蓝色多瑙河、卡门序曲等小品,听众注意力容易集中。

但这次我们带来的是一场正儿八经的交响音乐会,由序曲、协奏曲、四个乐章的交响套曲三个部分组成,欣赏起来难度比较大,对于没有受过一定培养的观众是有点坐不住的。但整场音乐会,观众都能做到凝神屏息地欣赏,剧场非常安静,这种环境也给我们表演者一种鼓励,我很享受这样的环境。”

谈到娄底文化建设,郑小瑛老师露出了十分赞许的神情:“娄底通过深入推进“文化强市”建设,来促进幸福娄底建设和经济“加速转型、后发赶超”,我认为这做法很好。”高雅的文化艺术氛围,是一座城市内涵和气质的体现。她希望娄底在这方面多发力,让更多的音乐老师去继续深造,更多的孩子从小接受音乐教育,从而提升市民文明素养,这也是娄底创建全国文明城市一个很好的切入点。

“我希望更多的娄底观众能走进音乐厅,感受高雅音乐的魅力。”郑小瑛发出了深情的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