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沁彭小枫 【实录】彭小枫上将:缅怀我的父亲彭雪枫

    [主持人]:大家好,欢迎收看人民网视频访谈。昨天9月9日是革命将领彭雪枫将军诞辰105周年纪念日。彭雪枫将军是1907年出生于河南省镇平县。他在1925年的时候投身革命,应该说是20年如一日,“对党忠贞,为民赴汤”,为中国革命和民族解放作出了重要贡献。在1944年9月11日,在指挥收复河南夏邑县八里庄战斗中不幸英勇牺牲,时年37岁。在1988年10月,毛泽东、周恩来、朱德、彭登怀等33人被确定为军事家,彭雪枫将军也位列其中。今天我们非常荣幸请到彭雪枫将军之子彭小枫上将做客我们的演播室,和大家一起缅怀彭雪枫烈士。

    [主持人]:首先为介绍一下彭小枫上将。彭小枫上将是第十七届中央委员、全国人大财政经济委员会副主任委员、第二炮兵原政委,我们欢迎一下彭首长。首长,您好。欢迎做客人民网,和我们网友打声招呼。

    [彭小枫]:各位网友好。今天在纪念我父亲105周年诞辰的9月9日之后,能够接受人民网的采访,我感到是一件非常高兴的事情,也是对我的父亲最好的纪念,谢谢网友们。

    彭小枫:出生时父亲已经牺牲 87封家书母亲保存完整

    [主持人]:我们也欢迎网友在我们这个过程中积极参与我们的互动。首长,我们知道彭将军是1944年去世的,他去世的时候,其实您还没有出生。我们想知道,其实您是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在这个过程当中,您通过什么样的方式去了解他的故事?

    [彭小枫]:我父亲牺牲的时候,我还没有出生。因此,我并没有见过他。当然,他也没有亲近过我。在我成长过程中,我都是靠他的一些战友,我父亲的一些战友,他们对我父亲的追述、对我父亲的描述,逐步他的高大形象在我幼小的心灵里建立起来。一旦建立起来,这个形象就越来越丰满。随着我对他的深入了解,随着我年龄的增长,也随着以后接触了他所奋斗、战斗过的地区的老百姓,他的形象就更加丰满、更加高大了。

    [主持人]:应该说通过父亲当时身边的一些革命战友去了解父亲。我知道您在很小的时候就接触过父亲的战友,很多革命先辈,比如邓子恢、刘瑞龙等等,他们一般跟您提起讲述父亲的时候,是怎样的情绪,会告诉您什么?

    [彭小枫]:跟我讲述我父亲生前的事迹、讲述他的故事的人很多,比如最高到周恩来,也有一些他的战友,像邓子恢、张爱萍、刘瑞龙、张震这样一些在党内都很知名的领导同志。其实也包括他的下级,就是追随他,和他一起战斗、奋斗过的、他领导过的这些,也可以称之为他的战友,他们的讲述就更加具体、更加鲜活。所以,综合起来,我对我父亲的了解,就是通过这样一个渠道,不断地加深印象,正像我前面说的,他的形象在我头脑中就逐步逐步树立起来。

    [主持人]:首长,我们刚才在节目之前聊天的时候,您说您父亲应该是一个知识分子的一种形象,据我们也了解到,您的父亲生前是多才多艺,民众给他有一个雅号叫“潇洒将军”。这时候要提起您的母亲,您的父亲和母亲认识之后,他们结婚之后,各自奔赴在各自的战斗岗位上,其实没有很多时间长期在一起,这个时候他们主要通过家书,写了大概有80多封家书,这个家书您后来看过吗?

    [彭小枫]:看过。

    [主持人]:家书里面战斗的革命情是怎样建立的,里面有浪漫的故事吗?

    [彭小枫]:当时我还没有出生,并没有亲身的感受。87封家书我是看过,87封家书,我母亲保存得很好。后来,第一次出版是中国文物出版社编辑出版的,没有想到出版了以后,很快就销售一空。所以,受到了广大群众的欢迎,以后就不断地再版,又编辑了新书。

    [彭小枫]:正因为他有一定的文化水平,所以他追求革命的理想,同时也追求完美的爱情,这是可想而知的。而他在特定的时代,他的爱情又和那一个时代的革命、和那个时代的抗日战争、驱逐外敌紧密结合起来,所以这个爱情就赋予了时代的意义。和现在的年轻人比起来,可能更壮烈,有一种爱国的激情在里面。因此,他能够把这种革命的英雄主义和革命的浪漫主义在爱情中得到充分体现。

    [主持人]:应该说很多年轻人可能理解起来,会觉得特别美好,或者会特别遥不可及。如果87封家书的内容您还能回忆起来,能不能跟我们说一说这里面的一些细节?

    [彭小枫]:这个我实在讲不太出来。

    [主持人]:这可能是要深入去体会的。

    [彭小枫]:对。对于我母亲,我也不好意思去追问这些问题,怕引起她的一些让人感到痛苦的回忆,所以我也从来不问她,我只是从信中看。从信中看的话,理解的东西毕竟是有限的。

    [主持人]:信中体验他们既有革命战斗的友谊,也有美好的爱情在里面。接下来请首长跟我们谈谈您父亲在战争当中作战的一些情况,因为我们知道当年您父亲是南征北战,可以说智勇双全,而且也是中央军委评出36位军事家之一。我这里有一份资料显示出他曾经率部队参与了四渡赤水、抢渡金沙江、飞越大渡河等重要战役和战斗。能不能和我们分析一下,和年轻的朋友也讲一讲,您父亲在军事思想和军事战略方面有没有一些特点?体现在什么地方?

    中央领导对父亲作高度评价  彭雪枫遵义战役立战功

    [彭小枫]:你既然刚才提到这个问题,他在中国革命历史上是一位很著名的人物,中央的几代领对他都作出过很高的评价。比如毛主席在他牺牲后,写过他生平最长的一副挽联,其中对我父亲上联的最后一句话是“是共产党人好榜样”,就是把他定位是共产党人的好榜样。下联最后一句话是“为中华民族悼英雄”,把他定位为中华民族的英雄,因为他是在抗日战争中牺牲的。这是毛主席他们那一代领导对他的评价。

    [彭小枫]:小平同志,正像你刚才说过的,第二代领导核心,在他领导中央军委期间,把毛主席、周总理和十个元帅、十个大将和牺牲的几位著名的烈士,当时是33位评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军事家,后来又加了3位,变成36位,加的3位是黄公略、刘志丹、方志敏,这样一共就有36位军事家。

    [彭小枫]:江泽民同志作为第三代领导人核心,在上个世纪1997年出版《彭雪枫军事文集》的时候,江主席给他有一段题词,这个题词两句话,一是“文武兼备,一代英才”,就是把他的素质特点、人才特点表述出来了,就是你刚才讲的文武双全。下一句话是“功垂祖国,泽被长淮”。功垂祖国很好理解,为了国家;泽被长淮,就是他奋斗的那个地区是长江淮河流域,我刚才讲了,苏北地区,所以泽被长淮就是指这个方面。这是江泽民同志给他的题词。

    [彭小枫]:到了胡锦涛同志,在2005年纪念抗日战争50周年的时候,胡锦涛同志在纪念大会的讲话中,把彭雪枫和杨靖宇、左权、赵尚志和其他的四位国民党的抗日战争牺牲的将领,比如张自忠等这几位一起列为中华民族抗日的代表人物,一共8位,彭雪枫也是其中一个。

    [彭小枫]:所以,几代领导核心对他这样的评价,和他对革命所做的贡献是密切相关的。你刚才讲到他身经百战,这些百战都是为了中国人民,为了中国人民的解放而去打仗。他曾经负过伤,最后献出了自己的生命。他在一生当中打过的很多仗,比较著名的,在我们军队和党的历史上给大家留下深刻的印象,也可以说是他的突出贡献,主要还是遵义战役。

    [彭小枫]:反五次“围剿”之后,中国工农红军开始长征,长征在湘江战役中受到了巨大损失,以后到遵义开了遵义会议。遵义会议实际上确立了毛主席在我们军队中的领导地位。遵义会议之后,毛主席已经具有领导地位以后,毛主席不仅有政治才能,还有军事才能,全党全军是不是更加信服毛泽东同志,很重要的一场战役就是遵义战役。而遵义战役,其中战役的高潮点就是攻打娄山关,打娄山关,我父亲当时率领的红军十三团是担任打娄山关的主力,继娄山关打下来以后,他又在军团彭德怀的领导下,二下遵义城,再次打下了遵义城,又占领了老鸭山,这是串在一起的,就取得了遵义战役的胜利。

    [彭小枫]:遵义战役是反五次“围剿”以后,我们红军长征以后第一次重大的胜利。这对于当时鼓舞红军的士气起了非常重大的作用。而且对于确立毛泽东同志在我们党、在我们军队中的领导地位也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遵义战役胜利,特别是打下娄山关以后,毛主席写了一首著名的词,叫《娄山关》,就是“西风烈、长空雁叫霜晨月”这首词,这里面最有名的一句就是“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跃”,就是那场战役胜利以后,毛主席对未来充满了憧憬,我们党和军队有了更大的自信。从那种失败的阴影中走出来。而在这场战役中,我父亲在其中,在党中央、中央军委的领导下,他发挥了他的作用,应该说在关键战役中他起到关键的作用,应该说也留下他的身影。

    毛主席、朱德说:彭雪枫是“共产党人的好榜样”

    [主持人]:刚才您讲到毛主席、朱德曾经都说过您父亲是共产党人的好榜样。共产党人的好榜样,您来理解的话,这个榜样主要体现在什么方面呢?

    [彭小枫]:如果说的话,我想体现在这么几个方面,简单的说,一是坚定了共产主义信仰,我父亲很年轻就在寻找救国的道路,他在1928年曾经回过老家一次,当时他的老家有一位开明士绅叫彭禹庭,彭禹庭在搞乡村自治,就是村庄自己治理自己,和军阀混战的局面相脱离,然后他和我父亲也有亲属关系,他算族叔,他就看到彭雪枫很有才能,就想让他当南区的区长,这个区长原来是他兼的,他想让给彭雪枫,然而彭雪枫给他说了一段话,就说你的办法不行,只有我们的办法,实际就是指的共产主义了,为共产主义奋斗。只有我们的办法才可以救中国,甚至可以解放全世界。然后他就毅然决然地辞掉当时所谓区长的官位,投身到革命队伍。实际上,那个时候他已经接触到革命队伍,接触到革命的思想。我举这个例子,说明他们是有信仰的,这是第一个原因。

    [彭小枫]:第二,就是对党忠诚。1932年,他当时在红三军团当二师的政治委员,当时他的师长叫郭炳生叛变,把部队都拉走了,他带着几个人去追这支部队,当时是冒着生命的危险,因为这支部队已经被师长拉走叛变了,而且当时人数很少,他追上部队以后就给部队讲道理,揭露了叛变师长的面目,最后他把部队带回来了,受到了毛主席的高度赞扬,得了红星奖章,他对党非常忠诚。

    [彭小枫]:再比如刚才讲到的遵义会议,遵义会议之前,他是中央军委的作战局局长,当时我们党的主要任务就是打仗,武装斗争,所以中央军委作战局是最重要的部门,他当军委作战局的局长,在胜利召开遵义会议作了大量资料上的准备。在召开遵义会议的时候,国民党的军阀威胁到了遵义城的安全,在刀靶水那个地方要向我们进攻,会议没有结束,彭德怀就带着彭雪枫一起到刀靶水,打了刀靶水战役,打了胜仗,确保了遵义会议的成功。后来就是我刚才跟你讲到的,取得了遵义战役的胜利。所以,他用他的军事才能和他的政治觉悟,表现了他对党的高度忠诚,这是第二点。

    [彭小枫]:第三,他热爱人民。他始终知道他奋斗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人民,所以,他就是战争再紧张,他也要坚持为人民做事情。他领导过的根据地,走过的地方,能为人民做什么事情就为人民做什么事情。农民受到了自然灾害,他去兴修水利,农民困难,他把军粮节约出来救济这些灾民。他做的这些,当然得到了人民的拥护。他自己也说,我们的军队就应该做政府的卫队,做人民的护兵。他领导的新四军第四师被老百姓称为“天下文明第一军”。

    [彭小枫]:所以,他经过的根据地,老百姓在当时那么困难的情况,都给立碑,叫“彭公德政碑”,就是讲他为老百姓做好事的事情,老百姓给他立碑,然后给他送万民伞,签名的万民伞、千人旗,都是赞扬他为群众做好事情。

    彭小枫评价80、90后:一代总比一代强

    [主持人]:听了首长讲您的父亲,他们生活的革命年代,应该说给予了他们坚定的信仰,同时他有对党忠诚和热爱人民这样一种情怀在里面。所以,这些东西应该都是将军留给我们后一代的精神财富。您觉得在新一代在成长的过程中,您父亲应该还留给我们什么?包括在年轻成长一代过程中,他们会有很多困惑,会有很多的困难,您为年轻一代担心吗?您觉得我们应该从您父亲身上还学到什么?

    [彭小枫]:我们相信一代总比一代强,因为时代不同,他们也会呈现新的特点。我们在议论80后、90后等等,他们所处的时代不同,当然和我父亲那个年代比,应该说总体上,从社会来讲是进步的,这是毫无疑义的。当然,作为年轻的一代,他们也应该从我父亲他们前一辈身上吸取一些中华民族文化的精髓,也应该吸取一些中国共产党的优良传统、人民军队的优良传统,这样使我们新一代更加茁壮地成长。

    [彭小枫]:现在讲这样的话,好多同志觉得似乎不合时宜,实际上这是非常必要的。我们要想中华民族复兴,就必须去吸取中华民族的优秀文化,就必须继承我们党和人民军队的光荣传统,不然的话,我们中华民族复兴的伟大的你叫梦想也好、理想也好,是很难以实现的。

    [彭小枫]:我前面讲的信仰的问题,讲了对党忠诚的问题,讲了对人民热爱的问题。其实还有一点很重要,在他们身上,就是追求真理。他们的一生都在追求真理,什么才是真理,我们为了真理可以献出自己的一切。这一点我倒是现在觉得,我们很多年轻人应该向他们这些老一辈学习,实际上一些政治家也有这样的一些特点,一些科学家也有这样的特点。我们如果概括讲,人类就是在追求真理的过程中逐步发展、逐步进步。

    [彭小枫]:还有一点是学习和实践。我父亲的学习,他在我们党内是很出名的,他是埋头、埋头、再埋头,刻苦、刻苦、再刻苦。学习就是为了工作,所以他经常一句话,知识要为我所用,所以他的一些下级,比如像韦国清同志,也是我们党很有名的一个领导同志,他对我父亲最深的印象就是学习。战争那么艰苦,他每天晚上找一个地方,在洪泽湖那儿,就是在一个小岛上的一个小庙里,点上油灯去学习,每天晚上要学到深夜,然后把学习的东西再应用于实践。

    [彭小枫]:刚才讲的陈毅同志送他的最好的礼物就是书。现在在总参的档案馆,还有一本陈毅送给彭雪枫的书,是什么书呢?克劳塞维茨的《战争论》。就说明他们那一代人,为了事业、为了工作,如饥似渴地学习。彭雪枫有一句话,知识之在于我,向来是如饥如渴。所以这些都值得我们学习。

    彭雪枫创建《拂晓报》 被西方新闻界称赞

    [主持人]:从老一辈无产阶级的身上,我们真的能学到很多很多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品质,这些品质学到精髓了,才能使我们民族更往前进一步地发展。刚才说到您父亲学习和实践这一点,接下来谈您父亲的故事就非常理解了。他曾经创办了著名的《拂晓报》,亲自编写了《游击战术》,包括《战略战术讲授提纲》等等这样一些教材,当时在革命区受到军民的广泛认同,而且受到了中央领导的赞扬。《拂晓报》非常出名了,请首长给我们介绍一下这是怎样一份报纸?

    [彭小枫]:《拂晓报》是根据地党的机关报,这份报纸是我父亲创立的。他们说彭雪枫有三件宝:《拂晓报》、拂晓剧团,他还有一个剧团,经常演一些巴金的《家》、《春秋》这些戏,在当时那个年代很不容易。拂晓剧团、《拂晓报》,还有一个骑兵团,骑兵团是打仗的,这是彭雪枫的三件宝。《拂晓报》是他一手创立的,他是用它来搞我们党的宣传工作。

    [彭小枫]:《拂晓报》在当时艰难困苦的条件下,因为当时《拂晓报》的办报人,后来他们都跟我讲过这些故事,他们就是要刻钢板,没有印刷机。我父亲几乎每天都要为《拂晓报》去写文章、写社论,这个报纸受到毛泽东的表扬,毛主席还给《拂晓报》题词。这个油印的报纸曾经拿到巴黎去展出,西方的一些新闻界的人看了以后不敢相信,觉得刻钢板油印的东西怎么会搞得如此精美,在上世纪80年代还有一些学者在研究《拂晓报》。所以,《拂晓报》确实倾注了他很多心血。

    [主持人]:但是我们知道那个战争年代是战火纷飞,非常残酷,他既要去领导革命战争,同时他还要静下心来搞文字工作,我们听起来好象有点矛盾的感觉,您能否跟我们讲述一下,他是怎样在那样的情况下还能挤出时间去编报纸写文章?

    [彭小枫]:他就是说用比别人休息更少的时间,在白天处理工作、打仗,晚上无论多么艰难困苦,就是点着煤油灯也要学习,也要写东西。他一生中写的东西,据他们的统计,就是几百万字。实际上参加革命,从他参加革命到牺牲,实际上就是20年的时间。

    [主持人]:十几岁的时候参加革命。

    [彭小枫]:从参加革命到牺牲,20年的时间,写了几百万字。后来军事科学院几位编辑同志,从他的那些著作中筛选出《彭雪枫军事文集》正式出版了,《彭雪枫军事文集》50万字,说明他那时候的工作量简直是现在难以想象的。但是,话说回来,那一代,特别是有文化的一些领导人几乎都是这样过的。比如说最典型的是毛主席,他在延安窑洞里写《矛盾论》、《实践论》,那些科学巨著都是在窑洞里完成的。那一代人确实是天才,了不起。

    彭小枫寄语当代媒体人

    [主持人]:真是非常了不起。我们现在回忆彭雪枫将军的话,他不仅仅是一个英勇的将领,同时他也是秉笔直书的文人。我们现在回忆他的时候,说起来,您其实是新闻工作者的后代了。

    [彭小枫]:可以这样讲。

    [主持人]:我们现在看中国媒体事业发展得非常快,到如今互联网的兴起,已经是一个自媒体的时代了。如果我们这个时候再想起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他们的文人情怀的时候,我们再结合今天的宣传,您有没有什么样的建议,能够给我们今天的媒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