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无限散文 冰释前嫌给爱无限可能
笑林广记中收录了这么一个善忘的人,他到竹林里去砍竹子,忽然想方便,于是放下刀去方便,方便过程中抬头发现有很多竹子,就想到自己需要竹子,于是想砍竹子,但是发现自没有带刀子。等方便完毕,竟然发现地上有一把刀,还以为是谁落下一把刀给他,对落下刀子的人心怀感激。
等选好竹子要砍的时候,看到自己刚刚排泄完毕的粪便,开腔便骂方便的人缺德。抬着竹子回到家里,他却徘徊门外自言自语:“这是哪一户人家?”妻子见其又忘记,便指责他。
可是这位老兄竟然放出他的纳闷来:“这位娘子很有些面熟,我又没有得罪你,为何开口便骂。”这位老兄的窘态真是让人啼笑皆非。用今天高度发达的医学来解释,这位老兄所患的估计应该是阿尔茨默氏症。但是,假如电影天堂五分钟里面的阿利斯泰?利特尔和乔?格里芬像他一样,就不会各自自责折磨33年;电影花园里的萤火虫中的迈克尔?泰勒像他一样,也不会多年不回家,不愿面对自己的父亲。
阿利斯泰?利特尔14岁加入了北爱尔兰的TARTAN帮,15岁加入北爱尔兰自愿军,在他17岁的时候他开枪射杀了乔?格里芬的哥哥吉姆?格里芬,乔?格里芬的哥哥被枪杀的时候,他正在街边自家墙角练习踢球,于是被吓傻了。
乔?格里芬的妈妈从哥哥被送进医院抢救失败的那一刻开始,就一直抱怨乔?格里芬,甚至对他拳打脚踢,直到妈妈死去都没有原谅乔?格里芬。阿利斯泰?利特尔因为谋杀吉姆?格里芬,做了12年牢。33年过去了,一个电视栏目试图找到了两个人,要做一期节目,试图告诉观众当年北爱尔兰新教徒和天主教徒之间斗争的一些争相,但节目制作方选择了一个古堡录制节目,要把两人弄到一起,希望他们冰释前嫌,握手言和。
两人都答应了节目制作方的请求,并被场务人员接到了古堡。
乔?格里芬早到了,在楼上房间里一直在忐忑不安地对着镜子,试图在腰间找出合适的位置来别插早就准备好的匕首,无数次拔了又插进去。反而是阿利斯泰?利特尔在楼下大厅面对着摄像机用比较有逻辑的语言,用着他出狱后一贯的说话方式说着一些现身说法式的教育言论:提请社会加强对青少年的监管,不要让青少年误入歧途加入一些给社会带来罪恶的组织。
节目组预先的安排就是在他们正式见面之前交待妥帖一切。
由于,节目组要把乔?格里芬从楼上走下,步入大厅的细节和感受客观纪录下来,所以第一次拍摄失败,当剧组要乔?格里芬重走一遍楼梯的时候,乔?格里芬之前在房间里所有经过折腾做好的准备,像气球被针扎了洞泄空了气一样。
就这样,尽管乔?格里芬希望调整,但他还是没有成功调整情绪,节目录制宣告失败。乔?格里芬回了老家,阿利斯泰?利特尔却找到乔?格里芬的家乡,再次约见乔?格里芬。于是乔?格里芬不顾妻子的劝阻,撒下豪言:“我要我的天堂五分钟”,再次在腰间别插了匕首去赴迟来33年的约会。
在一栋废弃的楼里,两人互相扭打,只是双双坠楼,摔到了空荡、寂静的大街上。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他们都还活着,阿利斯泰?利特尔拖着伤痛的身体爬到街边墙角瘫坐着,跟依然躺在大街上的乔?格里芬和解。这一次阿利斯泰?利特尔说话抽走了以往任何一次劝诫劳教者的现身说法的语气,做到了真正交心,也拿掉了做节目时面对摄像机说的那些冠冕堂皇的话,道出了他年少轻狂时杀害吉姆?格里芬的真正动机:“我准备好了可以杀任何人,我想成为个人物,我想要走进酒吧,趾高气扬,听到人们为我鼓掌,这对我才重要。
我听到了,感觉很好。”但是,他接下来的话真正做到冰释前嫌,彻底完成阿利斯泰?利特尔的自我救赎:“忘了我吧,乔!这样你早晨醒来,你头脑里不是我,是你的女儿们,不要让我取代他们,回家告诉她们,你已经杀了我。我死了,永远离开了。我不存在了。回家告诉她们这些,然后为她们而活。”
乔?格里芬起来哆嗦着身子,背对着阿利斯泰?利特尔点上烟,阿利斯泰?利特尔佝偻着身子静静地离开。后来,过了时日,阿利斯泰?利特尔在过十字路口的时候接到了乔?格里芬打来的电话:“我们结束了!”两个人完成一段痛苦的自我救赎用了33年,他们幸运的是能在有生之年,放下了仇恨、焦虑、恐惧、不安、自责、内疚时,才像印度哲学家克里希那穆提所说的一样“只有当心灵真正沉静下来时,才会有了爱的可能”。
“我们结束了!”的逻辑也正好应对了花园里的萤火虫中的儿子迈克尔?泰勒和父亲查理?泰勒。当然,这里的结束表示的是两父子冰释前嫌、重修旧好,一家人其乐融融地生活。迈克尔?泰勒离家多年,一直不愿意再回到生他养他的老家,但是妈妈邀请他回家参加她完成学位的毕业典礼。
可是,还没有回到家,妈妈就因为他小姨的儿子克里斯多佛打棒球造成的一个交通意外丧生了。这就为这次回家制造了更加浓重的阴云。作为儿子的迈克尔?泰勒一直不认同父亲老泰勒那古板、苛刻的教育人的方式,他的童年充满了被父亲喝斥、体罚,没有半点话语表达权。
而妈妈也只是一味让自己忍让,妈妈一厢情愿地安慰也封堵了迈克尔?泰勒表达自己感受之门。所以迈克尔?泰勒只能经常戴着大大的黑框近视眼镜,坐在昏暗的台灯下发呆。
唯一能适当交心谈话的便是跟自己一般年纪的小姨。这也造成了迈克尔?泰勒少年时跟小姨的一段不伦之恋。借着妈妈短暂的丧礼,这个家庭里迈克尔?泰勒和车祸中受伤的老泰勒继续在言语上交锋着。
但是家庭里发生了很多小插曲和细节给了这家人重新审视家庭关系的机会。为自己贪玩打棒球导致姑妈丧生而内疚的克里斯多佛,一直活在不适应状态中,这样的现状照见了迈克尔?泰勒当年如何为了妈妈怀孕时爸爸出轨的事情而与爸爸剑拔弩张地冲突、掐架的场景。
他在成功地安抚克里斯多佛的时候,也发现了妈妈上大学这三年出轨的秘密,可是他却让这个秘密烂在了肚子里。他觉得这样既能尊重死去的妈妈,也能抚慰本来就已经年衰而又处于车祸自责中的老泰勒(妈妈车祸丧生时是老泰勒开的车)。
两父子虽然冲突不断,但是都是善良的人,他们都有独自躲起来抽泣的时候。通过他们的努力,最后拨云见日,本来计划拿自己成长的家庭秘密为蓝本出版的小说花园里的萤火虫手稿,也被迈克尔?泰勒烧毁了,毕竟他已经换回了一家人的温馨。
汪曾祺的短篇小说复仇讲述的是一个关于
复仇者的寓言故事,复仇者在风雨兼程中日渐消解了仇恨,最后归于平静。小说似乎一直在诠释那个名传千古的佛家关于“放下”的故事。其实,天堂五分钟和花园里的萤火虫又何尝不是异曲同工地讲述如何冰释前嫌给爱无限可能呢?爱还在不在,其实是看我们给不给自己救赎的机会,冰释前嫌了,平静地爱下去,我们有着无限广阔的空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