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秋剧照 程砚秋剧目介绍和照片展示系列(三)
迟了几天,还望见谅,今天展示和介绍5个剧目,废话不多说。
【七】碧玉簪
《碧玉簪》是程砚秋在1924年编演的。徽剧、评剧、越剧均有此剧目。秦腔、川剧有《白玉簪》(又名《双世缘》),川剧、越剧亦有此剧目,但人名、情节小异。
《碧玉簪》于程砚秋而言,具有里程碑意义。程先生自成名后,一直致力于艺术创新,二十岁前已拥有十余出新编私房戏,其中《青霜剑》、《红拂传》、《金锁记》等都大获成功。但是这些戏大都为罗瘿公编剧、“通天教主”王瑶卿创腔,程砚秋并不居于主导。
1924年,罗瘿公病逝,未竟之作《碧玉簪》由金仲荪接续,待到找王瑶卿创腔时,竟被王老夫子一句“这就是一出天桥戏”拒绝。罗瘿公对程砚秋有提携再造之恩,程砚秋岂肯放弃他的遗作,一气之下拿回本子,自行创腔,亦成传世名作。
所以《碧玉簪》这出戏,较之从前,更多地体现了程砚秋个人的艺术造诣,也是他深度介入创作的开始,此后所有新戏,都由他亲自创腔排演,成就更高,特色更加鲜明,不愧开山立派的一代宗师。但是由于此剧比较重表演,唱段并不多,所以现在程派演员动的不多,刘桂娟擅长。
此剧写礼部尚书张瑞华,有女玉贞,许婚同邑秀才赵启贤。玉贞表兄陆某,因求婚于先被拒,买通媒婆,于婚前托词诓得玉贞之碧玉簪,并伪造情书,乘婚夕暗置洞房中,赵启贤果然中计,疑玉贞不贞,怒而离去。
自此遂与玉贞不和,并时加辱骂,玉贞悒郁成病;丫环小翠告张母,值张瑞华返,亲至赵府质问,真相始得大白,陆畏罪而死,启贤向玉贞赔礼,夫妻和好。
【八】牡丹亭
《牡丹亭》是明代剧作家汤显祖的代表作,描写了杜丽娘与柳梦梅的爱情故事,体现了青年男女对自由爱情生活的追求。此剧一经问世,便有许多传奇效果。据记载当时有少女读其剧作后深为感动,以至于“忿惋而死”;以及杭州有女伶演到“寻梦”一折时感情激动,卒于台上。由明至今,《牡丹亭》几乎成为昆曲之代名词——昆腔巍然曲宗,牡丹艳冠群芳。
从此剧可以一窥程砚秋先生的昆曲底子,俞振飞现生和程先生演过此剧后,夸赞程先生此剧丝毫没有皮黄的味道,走的是正宗南昆的路子,可见其水平之高,也可见当时的京剧演员基本功训练的要求之高。
【九】镜辔缘
《镜辔缘》是一出并未上演的剧目, 本剧是1937年时,程砚秋和俞振飞应邀准备飞赴法国演出,于是将《红鬃烈马》翻演为昆曲《镜辔缘》,宋德珠饰代战,还拍了宣传照,可惜因洽谈未果,七七事变爆发,最终无果而终。
【十】桑园会
《桑园会》为传统京剧骨子老戏,又名《秋胡戏妻》、《葵花峪》、《马蹄金》。该剧主要讲鲁国大夫秋胡在外为官二十余年,辞官回乡,在桑园遇妻罗敷,不敢冒认。秋胡故意以带信为名,调戏罗,罗愤而逃回。秋胡至家,罗羞愤自缢,经秋胡母子急救脱险。母责秋胡,命其向罗赔礼,夫妻和好。马连良、杨宝森先生擅演秋胡,程砚秋先生擅演罗敷女。
【十一】刺红蟒
《刺红莽》又名《金针刺红蟒》,是全本《混元盒》里的一折,为第四本,王瑶卿老夫子把它摘出来,传授给了四大名旦,是端午节的应节戏。
故事讲陆丙昭天师行船,红蟒奉金花娘娘命从水路阻挡,红蟒幻化美女勾引渔民,天师用金针暗刺,收于混元盒内,红蟒爪牙幻化成铁锚暗锁舟船,广成子大战二锚。梅兰芳先生也曾演过混元盒中的两折,一折是《金针刺红蟒》饰红蟒,一折是《琵琶缘》饰蝎子精 。
本剧头场“芦苇变身”出来,唱慢板一大段,最后一句“管叫愚郎入套圈”,有一个身段是其他派所没有,程砚秋所独有的:太极拳里边的“搬拦锤”化出来的,先是手臂撑圆,做得意状,忽然惊觉怕的是苇丛有人,右脚微微后错小半步,左右手在胸前交叉,右手画弧、拧身旋转向后谛听。后边“汲水劫江”的武打身段也非常漂亮。
关于《混元盒》,为俞菊笙从内廷弄出的本子,但只有三本,他自出机杼编演后面的几本(此剧一说总共八本,一说十六本),《刺红蟒》就是他编演的第一本,也就是全剧的第四本。
此剧目前已经基本失传,不过前几年的少京赛上,重庆的武旦老艺术家周应伟教的一个小朋友展示了片段,当时三个专业评委包括刘桂娟、李祖铭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剧目,实在可惜。
【十二】聂隐娘
1925年4月18日,此剧首演于北平三庆园,金仲荪编剧。程砚秋饰演主角聂隐娘,讲述的是发生在唐代的一个侠女故事。
作为“四大名旦”里,可与梅兰芳相抗衡的程砚秋,以其深厚的武术功底,在《聂隐娘》中将一套“单剑舞”发挥到了极致。剧中配角,饰演李十二娘的吴富琴回忆说:“这套剑舞与老路子不同,是根据武术中的剑法编制设计的。
”虽然在此之前,程砚秋在《红拂传》中已将“双剑舞”舞得名扬四海,南北剧场是处处满堂彩,但他在《聂隐娘》中刻意要创造一套“单剑舞”,比之双剑而言,更重其武术技艺的发挥,大有要将梅兰芳的《霸王别姬》中的虞姬剑舞比下去的意思。
据当年看过程砚秋《聂隐娘》的一位戏迷说,他印象最深刻的,是程砚秋全部用京白,爽利甜脆,尤其是最后一段与刘昌裔的告白,如同珠走玉盘,和从前的程派念白完全不同。唱到“好比那小游仙御风而行”时,程先生走了一个大圆场,真的如同御风一样迅疾,“那时候的程先生,真是身轻如燕,观众们在台下,仿佛真的见了仙人,连鼓掌叫好都忘了”。
然而,程砚秋排成此剧之后,虽大获赞誉,但演出频率并不算高。究其原因,编剧在《聂隐娘说明书》中已经明言。一是因此剧“程砚秋饰聂隐娘唱念做打均极繁重,舞剑皆用单剑,盖用单剑须有真实工夫,较之双剑尤为难能可贵”;二则因此剧既如此难演,如此“难能可贵”,自然是当做特别的、拿手的、压轴的保留剧目,一般性质的出场是不会出演该剧的。
此外,还有一个特别重要,也是特别现实的原因,制约着该剧在首演之后十年间的演出频率。那就是程砚秋日渐发胖,仅就体力上而言,如频频出演该剧,实在是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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