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宓的三个女儿现状 毛彦文晚年评吴宓:他绝不是一个薄情者
[摘要]吴宓当年成为知识界口口相传的人物,主要因为他苦追新女性毛彦文的情感经历。
毛彦文(图片来自网络)
当年,清华国学研究院拥有四大导师,梁启超、王国维、陈寅恪、赵元任,研究院筹备处主任是吴宓。他是陈寅恪的至交,两人曾同在哈佛大学求学,陈寅恪是他生平最佩服的学者,正是他鼎力推荐了没有学历、没有著作的陈。其实,吴宓也是很有成就的学者,而且是个特立独行、个性鲜明的人。
吴宓当年成为知识界口口相传的人物,主要因为他苦追新女性毛彦文的情感经历。毛彦文人生经历不无传奇色彩。她是浙江江山人,受过完整的新式教育,留学美国密歇根大学获得硕士学位,与胡适、毛子水等人都有往来。她嫁给民初做过内阁总理、比她大将近三十岁的熊希龄,那段少妻老夫的姻缘曾经是报刊争相报道的娱乐新闻。
更重要的,她是清华名教授吴宓魂牵梦萦的“海伦”,吴宓对她的长久苦恋,曾是知识界谈话的话题。吴宓万里追她,漂洋过海一路追到欧洲,为了追她,不惜和原配妻子陈心一离婚,独居水木清华的工字厅多年。吴宓抛妻别子,置社会非议于不顾,如此执着,如此热烈,很可能她一度也动过心,或者有过某种承诺,但最终还是拒绝了吴宓。
毛彦文回国之后,南下杭州,他就追到杭州,在西湖边彷徨多日,终于无功而返,从此情缘断绝。此事令吴宓伤心欲绝。他的日记满纸沉郁,为爱愁而痛苦多年。何为苦恋?我理解吴宓对于毛彦文,就是一个最生动的例子。
毛彦文晚年在台湾度过,这位当年风华照人的新女性心境已归于平淡,其回忆录《往事》说,自己只是个平凡的人,所写的都是平凡的事,虽其中有几件突出的事情,因为时过境迁,也成为平凡的了。我喜欢这样的叙述,平凡的往事才有着长久的生命力。
她对自己和熊希龄仅仅三年的婚姻生活很满意、很满足,她辅佐熊氏办香山慈幼院,在熊氏去世之后,她继续主持这个人道主义机构。这大概是她一生最重要的事业。在她的回忆录中,只有一小节淡淡地提到当年深爱过她的吴宓,标题为《有关吴宓先生的一件往事》。
她说,“关于吴宓先生追求我的事,不知内情的人都责我寡情,而且不了解为何吴君对我如此热情而我无动于衷,半世纪以来,备受责骂与误解。”她解释,吴宓心中有个“幻想的女子”,或者说“不可捉摸的理想女子”,要和他一样中英文俱佳,有很深的文学造诣,能写诗作词和他唱和,还要善于词令,在他的朋友、同事中谈古说今应对自如。
不幸他把这种理想“错放在海伦身上”。
她认为吴宓不了解自己,二人性格完全不同,她平凡而有个性,对中英文学一无根基,又有过失恋经历,对男人失去信心,即使勉强结合,也不会幸福的,说不定会再闹离婚。何况吴宓与那个对她移情、解除婚约的朱君毅是同窗挚友,她更不会接受他的追求。
毛彦文离开中国内地后,一度在遥远的美国任教,她也关心吴宓的下落,大约在20世纪50年代,她偶尔看到一本译成英文的中国内地杂志,其中登载了吴宓的坦白书,说自己用纯文学的观点教莎士比亚戏剧,现在知道错了,她为吴宓的命运而悲伤甚至愤怒。她想不到的是,就算吴宓有这样的认错态度,仍然逃不过随之而来的厄运,当然她更不可能听到被打断腿的吴宓临终声音:“我是吴宓教授,给我开灯!”
吴宓始终没能得到毛彦文的爱,这是他一生的遗憾。但毛彦文在回忆录中肯定,“吴君是一位文人学者,心地善良,为人拘谨,有正义感,有浓厚的书生气质而兼有几分浪漫气息,他离婚后对于前妻仍倍加关切,不仅负担她及他们女儿的生活费及教育费,传闻有时还去探望陈女士。他绝不是一个薄情者”。有了她这番评价,吴宓九泉之下,不知会不会有一丝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