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麦郎现状 庞麦郎:永远的异乡人

2019-0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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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庞麦郎的歌不能听到第二遍.唱词与旋律时常毫不相关,很多地方听着就是空洞的嘶吼,跑调.歪音.情感苍白.如果不是<人物>的报道,和很多人一样,我大概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其人其事,更别提他的那双滑板鞋.庞麦郎现状 庞麦郎:永远的异乡人有人拿它和左小祖咒比,我觉得这是在侮辱音乐.左小唱歌是故意跑调,你说他造作也好,装逼也罢,至少他的不少歌都足够温暖而且充实,来自丰盈的灵魂,而不是干瘪的喉嗓.庞麦郎则是不得不跑调,他缺乏歌唱的天赋,又少了幼时的教育,他自编的歌词还停留在小学生看图写话的阶段,他的歌声不时让我

庞麦郎的歌不能听到第二遍。唱词与旋律时常毫不相关,很多地方听着就是空洞的嘶吼,跑调、歪音、情感苍白。如果不是《人物》的报道,和很多人一样,我大概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其人其事,更别提他的那双滑板鞋。

庞麦郎现状 庞麦郎:永远的异乡人

有人拿它和左小祖咒比,我觉得这是在侮辱音乐。左小唱歌是故意跑调,你说他造作也好,装逼也罢,至少他的不少歌都足够温暖而且充实,来自丰盈的灵魂,而不是干瘪的喉嗓。庞麦郎则是不得不跑调,他缺乏歌唱的天赋,又少了幼时的教育,他自编的歌词还停留在小学生看图写话的阶段,他的歌声不时让我想起小城KTV里的那些鬼哭狼嚎。

庞麦郎现状 庞麦郎:永远的异乡人

不过,听着吧,有人说,庞麦郎现在是成功人士,大明星,一首歌能卖到25万,“比大多数人牛多了!”不光如此,有那么几天,全中国微信朋友圈都为这个名字而刷屏,众多资深不资深的媒体人都围绕着这个名字吵得不可开交。

但,这又能说明什么呢?在名不副实、装疯卖傻已如时代瘟疫般肆虐横行的今天,这又能说明什么?或许这个比喻能击碎一些人的狂念——说一个歌者有钱所以牛掰就相当于说一个厨子能勾引少妇所以厉害一样,何足道哉?

也有人因为庞麦郎出身微寒,是社会边缘人物,而倾向于接纳他,包括接纳他的歌。理由又是“支持梦想”、“助力草根”之类的陈词滥调。我觉得,音乐就是音乐,艺术就是艺术,完全没必要为了私人道德上的自矜而降低标准或者生造出另一套标准,以适应所谓“弱势群体”的“履”。否则,那将是艺术的灾难。

至于庞麦郎的“梦想”,我只能表示同情。无论是“做中国最国际化的歌手”,还是“在国际上推广汉语歌曲文化”,从他的系列言语、行为来看,他的所谓“梦”都只是,并且只会是白日做梦的“梦”。国际化=“MV里必须有外国人”、因为“要在国际上推广汉语歌曲文化”,所以拒绝了“地方台”北京卫视的节目邀约,其他还包括,毁约、编造籍贯、伪称年龄、在媒体上堂而皇之地撒谎,规则意识全无,社会常识紧缺,如此不堪的认知水平和道德涵养,简直和“其他国家”如出一辙,竟然还大谈特谈什么国际化,这哪里是伟大的梦想?明明是无知的狂妄。

足够荒唐的时代把足够荒唐又畏畏缩缩的“庞氏梦想”推到了聚光灯下,更荒唐的是,竟有为数不少的人为这所谓的“梦想”鼓掌叫好,足可见此时代之贫乏苍白。

然对于庞麦郎个人,在很大程度上,我愿意抱以“同情之理解”。人生是场身不由己的荒诞剧,他亦不过是在少得可怜的时间里做了回被动的主角。

庞一直活在一个幻想世界。从小缺乏爱与安全感,脾气古怪而不见容与旁人,因而孤僻,因而胡思乱想,以致长大成人后行事也难切实际。他偏执、无知又努力做出一副高人一等、无所不知的样子,以求心理平衡。他就像那位“拉杆子”的乡下人陈胜,自命鸿鹄,其他人都是燕雀,瞧不起所有人的同时,总以为生活在别处。这也注定了他的背井离乡,漂泊流浪以及“很孤独很寂寞”。

从小镇到汉中,一开始,迈克尔 杰克逊跨越太平洋成了这个普普通通却又不安现状的年轻人的人生偶像。后来,在北京,他死磕成名,洋洋得意是一方面,但恐惧、自卑亦迎面而来,对自己长相的不自信,对外部世界的无限警惕,就觉得满世界都是刀子,唯独他自己是块肥肉。

正如他自己所言:“老家唯一能信任的只有奶牛,城里唯一能信任的只有警察”。后来,在北京,连警察也不能信了,更何谈签约公司?于是以农民的狡黠,轻易地骗过签约公司,迅速地“逃”往上海。

在旁人看来,现在他暴得大名,似乎是梦想成真,然而这般光鲜却并有给他带来进入城市的准通行证,磕磕绊绊,在骨子里,他还是那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自认为唱歌能唱到国际上的“土农民”,连做的“白日梦”都充满了乡土气息。但可以预见,他迟早会撞到他自造的那个幻想世界的南墙,不回头,就只有头破血流。

而在更广大的意义上,一个庞麦郎的背后是千千万万个从农村走出来的面庞稚嫩的“庞麦郎们”,他们有梦想,要走出,却因此国特有的城乡对立的二元格局,和城市年轻人从出生时就路分两行。他们听着城市的故事长大,一直向往着那里的灯红酒绿、繁华花哨,进得城去,一抬头,却是诸多有形无形的城市人制造的高墙。纵然高墙偶尔豁口,他们能挤进去的也仅是身体而已。

我身边就有这样的年轻人(或许我也是这样的年轻人?),他们大部分时间工作在自己无法融入的城市,逢年过节回到其实已经回不去的故乡。他们收入微薄,地位低下,前途无望,又漂泊无根。由城市和农村的天壤之别所形成的强大张力场,无时无刻不在撕裂着他们的身体跟精神。在农村和城市之间漂流,他们是永远的异乡人。

当然,庞麦郎无疑是他们之中的幸运儿,有点像曾经的旭日阳刚或者王宝强(但庞麦郎走不了他们那样远,即便上春晚)。然而更多更多年轻人的卑微身影是被悄无声息地淹没了,他们或者甘愿庸碌,或者追求刺激,或者为生计、欲望铤而走险——人们哪里知道,那些监牢里年纪轻轻的犯罪者们,他们也是某种可能上的“庞麦郎”,只是在运气上,他们无上天垂怜。

庞氏神曲《我的滑板鞋》流传甚广,歌词中,“我”被描述成一个找寻滑板鞋的迷茫男孩儿,歌里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