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中星现在的生活现状 冀中星走向机场的路:打工反被打残 理想破灭
深夜两点,他仍然没有回到在包头租住的一个月100元的出租房内,他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着,一遍一遍地问记者:“我们没钱,北京的医院会不会给他看病啊?只要把我弟弟生命弄回来,别的啥都行。”
“我们曾经上诉,失败了。后来律师又给我要伤残鉴定,上诉又失败了。我让他们把那些打官司的文件邮回来,也没给。现在那些打官司的文件,还在广东那边律师的手里。”冀中吉已经记不清楚关于案子的太多细节。
冀太荣更是搞不清楚两次败诉的事情,很少出门也认字不多的他,只是按律师的要求寄材料,以及把这一切归咎于儿子是“外地人”。
官司败诉就拿不到赔偿,可冀家的生活还要继续。
“你为什么不带我去东莞上访”
2005年,只有26岁的冀中星从此瘫痪在床,他的身体自肚脐眼以下完全没有知觉,饭要父亲做好端到跟前,小便要父亲帮忙,大便时,父亲要使劲儿按压他的肚子,然后用手一点一点抠出来。
这种生活不再是一天两天,而是长年累月。冀家的小屋里常年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邻居也很少再登门。只是他们偶尔从冀家的房前路过时,经常会听到父子俩的争吵声,或者冀中星暴躁的埋怨声。冀家成了大冀庄村最穷的家庭,其实,大冀庄村整体也不富裕,这里的年轻村民大多在外打工,留下的村民靠种点地谋生。
冀家的三间破房开始漏雨,家徒四壁,还是当地政府帮他们盖了几间板房。冀中吉已经成家另过,他有两个孩子,常年在外边打工,他还患了肝癌,只是这个消息他隐瞒了家人,大家都以为他得的只是肝病。家中就剩下冀中星和老父亲相依为命。
当地政府为冀中星办了低保,每月110元。此外老父亲种了1亩8分地,这里面父子俩各占9分,后来乡政府看冀太荣既要照顾儿子,又要种地,实在忙不过来,又给他也办了份低保。再加上后来冀中星的残疾人补贴,这些加在一起,就是冀中星父子俩全部的收入。
冀中星开始上访,但他的身体让他难以离开鄄城,甚至只是走出家门,他都必须得靠父亲的帮助。
冀中星最远的一次是到北京,在冀太荣记忆里,他只记得二儿子去过一次北京上访,“是在北京奥运会那年”,具体日子他已经记不清。那次,当地政府带着冀太荣,去北京接回了冀中星。老乡苏华在北京见到冀中星时,“他腿上的裤子撸上去之后,腿都已经萎缩,很细很细了。可他以前是个多壮的小伙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