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新日语 王建新:濊人与倭人
《山海经·海内北经》、《后汉书·鲜卑传》、《论衡》等古代文献中,都有关于古代倭或倭人的记载,不少学者的研究都将其与日本列岛的古代倭人直接联系起来。但从这些文献中所记载的倭的情况来看,他们并不是生活在日本列岛的倭人,而应该是生活在辽东、吉长、长白山周围地区和朝鲜半岛的古代濊人。
从文献所见上古音韵的资料来看,“倭”字和“濊”字的声部同为影母;“倭”字的韵属歌部,发音为[iuai],日语汉字中所保留的汉音发音为ヮ(WA);“濊”字的韵属月部,发音为[iuat] ,日语汉字中所保留的汉音发音为ヮィ(WAI)。
上古音中“倭”字和“濊”字属同声字,“倭”字的歌韵与“濊”字的月韵可对转。《山海经·海内北经》、《后汉书·鲜卑传》、《论衡》等古代文献中所见的“倭”字,都应是“濊”字的通假字。因此,辽东、吉长、长白山周围地区和朝鲜半岛的古代濊人因语音关系又可以称为倭人。那么,日本的倭人又是从哪里来的呢?他们与濊人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笔者在《先秦时期的濊人与貊人》[2]一文中已经指出,公元前3世纪初以前分布于辽东、吉长、长白山周围地区和朝鲜半岛全境的以琵琶形铜剑为代表的青铜文化,应该是濊人的文化。日本列岛的古代文化从绳纹时代晚期(公元前4世纪左右)开始到弥生时代初期(公元前3世纪)发生了重大变化,这一变化首先发生在日本北九州地区。
在日本北九州地区这一时期的考古学文化中,可以看到朝鲜半岛传来的文化因素、朝鲜半岛以外的大陆地区传来的文化因素、当地原有的文化因素、新出现的文化因素等四种成分,其中朝鲜半岛传来的文化因素占主导地位。
从此,日本列岛的古代文化也开始全面进入一个新的时代,即弥生时代。虽然我们不能说日本的弥生文化完全是由外来人口创造的,但从其与朝鲜半岛古文化的一些共通性来看,从朝鲜半岛迁居日本的人们所发挥的重大作用是不能否定的。所以,这一时期传入日本北九州地区的青铜文化,应该是由从朝鲜半岛迁居日本的濊人带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