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文达汉字 焦应奇颠覆千年汉字文化 特立独行“造字”
我们顶着初冬的寒风来到了焦应奇在顺义的工作室。在他尚未竣工的、用粮仓改造的书房里,我们看到了埋在地板上的9个关于知识分子的“字”——表示3个概念,即拜金的知识分子;门派的知识分子;独立人格的知识分子。在焦应奇为他的思想做出详细阐释之前,他的“造字”行为已经初见端倪了。
纵观汉字的发展历史,“造字”行为向来与人类的创造力联系在一起。关于汉字的最早传说是战国时期已经广泛流传的“仓颉造字”。《韩非子》、《淮南子》、《说文解字》等书中都认为是仓颉创造了文字。而孔子在周游列国的时候就造过作为拔草声音的“准”字。
武则天造字的故事更是家喻户晓,其实她共造过19个汉字,当然她以繁代简的做法是将其个人意志强加于民意,是特权阶层的荒唐事。隋朝也有汉字繁复化的文字改革,不同的是,这次改革具有积极意义。
对我们的文化生活影响最大的是“五四”时期的白话文运动。鲁迅、胡适等文豪都是推动这次文字改革的始作俑者。简化的汉字应用至今,说明了这次改革的必要与合理。
上世纪70年代末期曾推行的“简化字”因其过于偏离汉字文化的精髓,在公开不久便宣告结束。不过这次文字改革的后遗症还是能在书信报表中有所体现。另一方面,像化学元素表中这样的汉字,则是应用性和创造力的良好范例,比如“氧”、“氦”、“氢”等。
进入新时代,外来语、网络用语、中英混杂现象日益改变汉语的传统语境,多种中文输入法的发明使我们在键盘上的“书写”方便自如。很显然,它带来的问题也是复杂的:我们将如何面对这次浪潮?恐怕很多人还没有想到。
因为实用性的特征,运用汉字一直是历代书法家的专利。具有浓郁西方文化表征的当代艺术似乎很难将其转化为有效的“工具”。可事实上,有几位目前最活跃的当代艺术家,在他们进入这个领域之初就选用汉字作为其打开国际艺术平台的钥匙。
汉字进入中国当代艺术有十几年的历史,“八五”新潮时期以谷文达、吴山专为代表的艺术家将汉字引入作品,前者偏重于“书法”的表达方式,后者强调对“中文”字义的重构,即大字报的方式。1989年徐冰的装置作品《析世鉴》震惊了美术界,被取消的汉字字意一时让观众摸不着头脑,无数个没有具体意义的、前所未见的汉字有如史诗般整齐排列,因而获得“天书”的别称。
但是,真正终结了运用汉字进行形式创造的可能性的,是焦应奇一系列围绕文字产生的概念艺术作品。在其作品《文化否思》和《笔不周》中,他将作品的形式极端地转化为非视觉形式的绝对“文本”,焦应奇用汉字平淡无奇地直接阐述自己的观念思想。
在当代艺术这个不大的圈子中,焦应奇是个头生反骨的人。多年来,他的特立独行令很多人不解。尽管如此,他不仅没有改变自己的行为方式,而且越来越“离谱”,竟然玩起了“造字”游戏!
焦应奇“造字”是纯粹个人行为,还是另有所图?是要颠覆千年的汉字文化,还是要做补充工作?这一切问题恐怕都要取决于时间和文化自身的检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