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大学徐光明 徐光明:是什么催生了俄罗斯的文学巨匠

——《我看俄罗斯》有奖征文获奖者访俄特辑

编者按

近年来,中俄两国关系不断升温。尤其是在两国最高领导人的亲自过问下,中俄顺利举办了“国家年”活动,“俄罗斯年”和“中国年”先后在对方国家举办。两国的友好交流活动不仅在国家层面上进行,民间的交流活动也进行得如火如荼。

受国务院新闻办委托,中国青年报社从2003年开始连续举办《我看俄罗斯》有奖征文活动。活动分别在中俄青年新闻工作者中进行,双方各遴选5名获奖者赴对方国家访问。此次刊出的文章是第五届《我看俄罗斯》有奖征文中国获奖者的访俄观感。在此,我们谨向中国国务院新闻办、俄罗斯契诃夫人道主义基金会、中国驻俄罗斯使馆表示感谢,我们这个青年新闻工作者交流活动的桥梁,便是由他们共同搭建。

我对俄罗斯的了解是从大学时开始的。记得一位讲授俄罗斯文学的教授能在课堂上大段大段地背诵肖洛霍夫的《静静的顿河》片段,那些使人痴迷的景色描写和细致入微的人物心理刻画深深地吸引了我,从此,我喜欢上了俄罗斯文学。

普希金的诗歌《假如生活欺骗了你》,列夫·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安娜·卡列尼娜》,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罪与罚》等巨著陪伴我度过了大学时光。可以说这些作品的精神已经根植到我的内心世界,至今仍在影响着我的生活和工作。同时,我一直在思考:是什么催生了这些俄罗斯文学巨匠?俄罗斯人的生活一直在吸引着我。

4月20日至29日,我有幸成为中国青年记者代表团的一名成员访问了俄罗斯。从莫斯科、喀山到圣彼得堡,我一直在追问着问题的答案。在这些城市,我看到了惟妙惟肖的油画、形神兼备的雕塑、美轮美奂的芭蕾和雄伟厚实的建筑,忧郁、宁静、厚重的艺术气质震撼和启迪着参观者心灵。但是,这些都是问题的结果,而不是问题的原因。

“功夫不负有心人”,我们来到了圣彼得堡,波澜不惊的涅瓦河水启迪了我。我们参观了彼得保罗要塞,彼得保罗教堂是要塞的主要建筑,教堂内安放着俄罗斯所有皇帝和王公的陵墓。从导游讲解彼得大帝自豪的语气中,似乎找到了问题的答案。是彼得大帝改变和丰富了俄罗斯人的生活,是生活滋润和催生俄罗斯的文化艺术,并为此提供了不竭的源泉。

彼得大帝喜欢大海,他已经明确地意识到只有控制海洋才能走向世界,要使俄罗斯帝国迅速强大起来,必须掌控波罗的海出海口,从而打通俄罗斯与西方国家的通道,实现俄罗斯的西方化和现代化,而在涅瓦河入海处建立圣彼得堡城至关重要。

18世纪初,这里是一片沼泽地,建设难度可想而知。建造这座城市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约有10万名工匠被派驻到工地上劳作。彼得大帝下令,把全国所有的石头运到这里充当地基,其他任何地方禁止用石头盖房子。

此外,从外地来这里的船只也要交税,所谓的税并不是钱币,而是随船运来的石头。1712年,彼得大帝将俄罗斯的首都从莫斯科迁到了圣彼得堡。现在的圣彼得堡由100多座岛屿、60多条河流和400多座桥梁构成,有“北方的威尼斯”美称。

为了向西方学习,彼得大帝隐姓埋名深入欧洲强国,亲自学习造船技术,走访工厂、学校、博物馆、军火库,甚至还参加了英国议会举行的一届会议,尽最大的努力学习西方的文化、科学、工业及行政管理方法。回国后,彼得大帝发动声势浩大而又严厉无比的改革运动。

导游告诉我们,彼得大帝的改革是从生活方式和行为习俗开始的,他做的第一件事情是剪胡子,下令全国城乡的男人都不许留胡子。本来,胡子在俄罗斯人的观念里是“上帝赐与的装饰品”,是仪表威严、品德端庄的象征。

后来因为阻力太大,彼得大帝也作了些让步,一时想不通的也不会砍头,但是得出钱购买留须权。这个钱可不少,一个富商每年要缴100卢布。就是缴了钱,事情也还没完,还要把政府发的、上面刻着“钱收讫”的小铜牌挂在脖子上,以备随时查验。

彼得大帝做的第二件事情就是革除传统的宽袖长袍。他认为这种服装华而无当,有碍工作,必须禁止。他在宴会上自己动手,把客人的大袖袍剪个干干净净。

他做的第三件事情是专门出版了一本生活教科书《青春宝典》,从品德培养到青年人应该如何做客、工作和居家等,书中都有明确规定。甚至具体到用餐时一定要使用餐巾、不能“发出吧嗒吧嗒的响声”。此外,关于人们如何进行交际?如何开展娱乐?彼得大帝也都有非常明确的说法。这些看似生活中的平常事情,据说,让三分之一的俄罗斯人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按照马克思的说法就是“他用野蛮制服了俄罗斯的野蛮”。

在彼得大帝的时代,俄国出现了第一张报纸,开办了第一批军事学校和技术学校,有了第一个博物馆和第一个公共图书馆,有了公众剧院和公园,他还下令设立科学院。俄罗斯人的生活改变了,变得丰富而又多姿多彩。涅瓦大街、舞会、包厢、歌剧、火车等,这些列夫·托尔斯泰笔下的安娜所拥有的生活元素,便是拜彼得大帝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