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吴石 五十年代在台湾殉难的吴石将军
父亲吴石虽然牺牲60多年了,但他的音容于我却依然难以释怀。父亲戎马一生,未给子女留下寸土片瓦,但其为人、品德、修养、学识,则是我终生享受不尽的财富。谨以片段回忆,寄托对父亲的无限怀念和哀思。
两度赴日学军事
1934年夏,父亲从日本陆军大学学成归国,举家乘苏联邮轮回到上海。航程近五昼夜,中间有两天风浪特大,母亲和大哥、小妹晕船,躺在床上不想动,唯独父亲带着我这个小男孩上了甲板,远眺太平洋风光。父亲亲切地对我说:“你看!天有多大,海有多宽!风浪不停地拍打着,多么伟大!”我听后也跟着喊:“真好看!真好看!”其实那时我什么也不懂。
船靠岸后,亲友们熙熙攘攘来接我们,安排住进旅馆,并于当晚摆了一席上海菜为我们全家接风。大人们喝酒,畅谈阔别之情;我们这几个小孩大口大口吃菜。有位阿姨给我盛了一碗鸭汤,鸭汤的味道好极了,只是太油腻,吃后不久就感到胃难受,呕吐不止。因为在日本,我们每天都像日本人那样,吃的是粗茶淡饭,也就是酱汤、腌萝卜干和一小碗米饭,很少吃这么油的东西,所以我的小胃实在享用不了。直到今天,我仍不敢再沾鸭肉。
从小母亲就溺爱我,还给我取个“弟弟”的小名,全家都这么叫,亲友也这么叫,这小名一直用到我长大成人。每天一大早,刘斐伯伯(字为章,湖南醴陵人,曾任国民党国防部参谋次长、军令部厅长、军政部次长。新中国成立后,曾任全国政协副主席,民革中央副主席)就到我们家门口喊“弟弟、弟弟”,我就跑出来,刘伯伯逗我玩一会儿后,父亲就出来了,提着包和刘伯伯一道送我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