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浩我不是药神 《我不是药神》之宁浩
这部电影本来看之前没抱着多少期望,原以为是一部和徐峥以前的风格雷同的喜剧片,海报可以证明。但是在片头看见监制一栏有宁浩的名字,顿时觉得这片肯定不会太差,因为宁浩这家伙好像几乎没让人失望过。
事实确实如此,这是一部好片。
凡是能够让人思考的电影,都可以称之为好电影。
但这是一个让人觉得沉重的思考。
《药神》撕开了国内药品供需的一层黑幕,从2万一粒的格列卫说起,转折到黄毛自嘲“命太贵了”,到最后病患老太泪流满面对警察说“我还不想死,我想活着”,近乎直白的告诉观众一个现今中国最大的社会问题,药,吃不起了。
我有一位在医院工作的朋友,曾给我讲过这样一件事,甲硝锉,市面上几元,十几元,几十元的都有,而医院内部进的还能够卖给患者的,最低是一元,一百粒!
当然,甲硝锉卖的再贵大家也都吃得起,牙疼也要不了人命,然而谁能保证你这一辈子都只患感冒牙疼这类常见病,所以再次引用患病老太的一番话“我生病吃药这些年,房子被吃没了,家人被吃垮了。警察领导,谁家没个病人,你能保证一辈子不生病吗?”
你能保证一辈子不生大病吗?如今国内,一场大病进医院,花多少钱谁心里还没个谱?家境殷实的还好,对收入普通的大多数家庭,绝对是一场灾难。所以,宁浩在此片埋的另一个雷也呼之欲出,贫富差距。正如片中张长林说的这样一句话“这世界上只有一种病,就是穷病”,但这是更大的社会问题,在此不多说。
再来说说影片本身和宁浩。
宁浩是极有才华的一位导演,从有着浓烈盖里奇风格的“石头”开始,到残酷冷漠的“无人区”,再到温情轻快的心花怒放,在取得商业片的成功之后,这位挨着六代尾巴的小老弟,终于开始自我实现的需求。
中国第六代导演群有个最重要特性,极度偏爱社会性题材,但在严格的电管条例监管下,又不得不在钢丝上行走,因此拍出来的多为叫好却不叫座的电影,被禁的也不知几何。所以宁浩这大兄弟在拍片时也应是战战兢兢(无人区被禁落下的毛病),在商业和艺术之间徘徊,在影片踩线和题材深度之间寻找一个契合点。
片中,程勇为了忽悠牧师入伙,说过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而在印度时,有这样一个镜头,在一群清洁杀毒工人喷洒的烟雾中,出现一座佛像,左手弯刀,右手头颅——迦梨神,表象意为破坏毁灭,这里就是处暗喻,喻指毁灭之后的重生,片中当然是指向主角,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宁浩的自证。(第六代中贾樟柯导演就爱这么搞,三峡好人也有这样一群杀毒人员,还有一栋可以飞的奇怪建筑,无处不喻)
结尾处,在主角自辩时过于平实,这里也是应有说法,在整片大前提下,本来应是张力爆发式的独白,平淡的过于突兀,事出反常必有妖。
最后最为明显,无论是程勇与曹斌一番关于医保的谈话,还是字幕表达内容,均为续貂之嫌,所以只能解释为,一切为了过审。
药神导演是新人导演,文牧野,而徐峥是国内一线,是位优秀的演员(徐峥也是此片监制),因此在导演功力不够驾驭演员时,监制宁浩应该才是真正的话事人,所以与其说这是新导演的新人作品,我宁愿相信这是宁浩的转型之作。
罗嗦一句,药神的海报实在是太像辩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