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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是敬重真实的,即使经历多久的风雨也不会变色。
1911年10月10号,这个注定不平凡的一天,武昌起义爆发了。
武昌起义之后,中国革命如雨后春笋般遍地开花,两千多年的封建皇权制度轰然坍塌。一个新生的资产阶级政权——中华民国,在古老的中国的土地上诞生了。
说到武昌起义,自然要讲讲它前前后后发生的一系列事件,但我们很难完全发掘武昌起义前后的枝枝叶叶了,这里就拣一些历史上留墨浓重的事件讲一讲吧。
第一章
1911年6月1日,成都总督府。
四川总督王人文手捧一份“歌电”,正在愁眉不展。
“歌电”由清政府邮传部尚书盛宣怀和督办大臣端方联名发来,布置川汉铁路股款处理办法:对公司已用款和现存款,由国家统一换发成国家铁路股票,概不退还现款,如果川人非要现款现还,则必须借贷洋债,就只能拿川府的财政收入做抵押。
“督师,这电报宣不得啊!”总督王人文的身后,站着督府的一个书办。
书办只瞄了一眼电文,脸色便刷地变了。
民间只知清廷贪婪,但没想到会到这种地步。民间集资修起来的铁路,愣是要收归国有不算,居然还想一毛不拔。要知道,川人为修铁路,不少人可是倾家入股的。书办不敢想象,如果这则电文被公开,那将在四川境内掀起怎样的滔天民愤。
王人文苦笑一声:“我自然知道宣不得,可是,邓孝可那里却如何答复?”
邓孝可何人?居然令一省总督如此畏惧?这里有个大背景。
众所周知,清王朝自鸦片战争以后,国力一天衰过一天,几乎已经是苟延残喘,在国际上更是声名扫地,泱泱大国竟到了卖国求和的地步,谈何掩面?谈何体统?
这种屈辱,后人所能体会到的,其实寥寥无几。而身为当时的中国人,特别是那些自尊自强,想要有所作为的中国人,他们内心才经受着巨大的煎熬和悲愤。
久闭的国门打开了,外面完全不一样的世界展现在面前。
一批又一批海外求学的进步青年走出国门,或东渡扶桑,或渡海欧美,去寻求富国强兵的答案。为什么?为什么这个拥有五千年文明的国度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对于当时的国人来说,这是一道意味着前途艰险的难题。当时的青年们,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才寻求到真相,才明白与西方相比,我们古老的国家究竟差在什么地方?这些,大多数事实都已经淹没在了历史的长河中。不过,有据可考的是,现在我们一进入初中就能接触到的物理、化学等科目,就是在他们手中被引进国门的。而在那个时候,包括现代医学在内,他们有一个统一的名字,叫做“西学”。
人类文明的进步,离不开知识的积累。正是因为西学的普及,在西方人眼中,愚昧、野蛮的中国人才得到了进步的机会。正是因为西学的引进,在清朝末年,我们国家出现了大批思想进步、锐意创新的革命家。而正是因为他们的努力,我们的国家才有了前进的动力,才一点一点地从落后走向繁荣,才一点一点地重拾大国的尊严。
被封建统治阶级蒙蔽的国人心智渐开,大批的思想进步者出现了,他们开始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去改变旧中国的面貌。毫无疑问,他们的这种追求遭到了清政府的镇压。
有镇压就有反抗,而戊戌变法的失败,已经证明,腐朽落后的清政府已经不可能再有改变,不可能领导中国人民进入新的时代。
面对残酷的现实,思想进步者们蜕变了,他们开始求助于武力,革命者诞生了。
“起义吧!只有推翻清廷的统治,才能还华夏河山一片晴天!”在这样的想法指引下,革命者们开始在全国各地策划武装起义。
这些起义虽然没能彻底撼动清廷的统治,但是却让清政府感到了严重的危机。这个腐朽落后的王朝不甘心统治就此被终结,开始花样百出妄图苟延残喘。
破天荒的,预备立宪被提了出来。
“以宪法治国,结束人治”,革命者们希望借鉴西方诸国经验,得到救治腐朽旧中国的良方。许多的温和派思想进步者被蒙蔽了,他们更愿意和平实现国家政体的转变,却不知道这根本就是清廷打出的一个幌子。
谎言始终是谎言,掩盖不了也最终抵挡不了事实的爆发。
从1906年9月1日清廷正式颁发“预备仿行宪政”谕旨开始,到1908年最后一个清帝溥仪继位,再至1909年3月清廷命令各省成立谘议局,最后至1911年5月新内阁名单出炉,清廷预备立宪欺骗国人,妄图换一种方式统治江山的目的完全暴露。
1911年5月出台的新内阁名单,其中满人居然有8名(其中5名为皇族),而汉族只有4名。立宪的本意,就是要限制皇族的权力,这内阁中有5人为皇族,即使以少数服从多数为议政原则,那清廷依旧牢牢掌握着决策权。
立宪派的幻想,终于在经历近五年的白日梦后完全破灭,不少立宪派人在意识到自己上当受骗之际,改弦更张,一批人毅然而决然地投入了革命派的怀抱。
霎时间,民主革命活动再次频繁爆发在中国大地上。
眼见预备立宪弄巧成拙,清廷主政的皇族们慌了。鉴于局势有失控的危险,他们什么也顾不得了,居然想通过出卖国家利益以谋求西方列强的帮助。
于是,就在1911年5月,清廷以铁路国有为名,想将已经归民间所有的川汉铁路及粤汉铁路筑路权收归国有,然后再卖给英、法、德、美四国银行团,从而获取这些国家政府的贷款,好将民主革命扼杀在萌芽状态中。
清政府这种行径,已经和卖国没有区别了。
四川修筑铁路的股金来源比较复杂,出资者不仅有商人、绅士、地主,还有相当一部分农民,很多农户几辈子的辛苦积蓄都成了筑路股金,苦苦盼着路通了能分一点红利养家过日子。清廷无耻,忽然来这么一手,断绝了他们的生路和希望。
民以食为天,眼看着饭都吃不上了,生存都受到了威胁,饿死也是死,保路掉脑袋也是死,老百姓还有什么事情不敢做?于是,声势浩大的保路运动开始了。四川总督王人文对邓孝可如此忌惮,正因为他在保路运动中举足轻重。
第二章
如果给邓孝可划分派系,这个立宪派人其实属于保皇派。
所以,在清廷表示要将川汉铁路收归国有之后,他虽然因为身份的关系(1909年10月14日召开的川汉铁路股东大会上,作为股东代表之一,邓当选为法部主事;不久后的第二次股东大会上,为了宣传保路运动,由他担任新成立的《蜀报》主编),迫于压力而加入了保路运动,但是却提出了很不合群的观点:争款不争路。
意思很简单,只要朝廷肯赔钱,那么出让手中的股权也未尝不可。
他这个观点,受到了王人文的嘉许。王人文一度以为,朝廷此时自身不保,外有外患,内有内伤,不会愚蠢到犯这种低级错误惹起众怒,它实在是经不起一点折腾了。因此,王文人还特地邀请邓孝可商讨此事,并促成邓在《蜀报》上撰文盛赞铁路国有政策。却没想到,文章才出炉不久,朝廷旨意就下来了,居然是这么个态度。
但王人文现在真正忌惮的,其实并不是邓孝可,而是他背后的那股力量。他深知,这封北京来电就是一个火药桶,一旦捅开,那是会在全国引发接连爆炸的。
“拖吧,能拖多久拖多久!”最后,他无奈之下决定使出“拖”字诀。
但是,一心想当忠臣、能臣的盛宣怀、端方并不了解王人文苦衷,此时只盘算着取悦朝廷,想尽快解决铁路问题。所以,仅仅过了6天,他们便向川汉铁路公司驻宜昌总理李稷勋发电报,问他收到“歌电”没有。
李稷勋哪里会知道“歌电”,它至今还躺在王人文的书房里呢!
但李稷勋隐隐感觉到,“歌电”肯定是出了什么岔子,随即致电成都总公司索阅,总公司也没有,于是询问督署。如此一来,王人文便是想压下不发也没办法了。
电文公开,民间炸开了锅,登时全省舆论一片哗然。
但此刻一心邀功请赏的盛宣怀和端方,还不知道他们的“歌电”已经引起了轩然大波,还只是电促王人文,让他立刻派人清查铁路公司各地账目,以方便接收。
“督师,这回你只怕要做恶人了!”盛宣怀还有端方频繁发来的促电,都是书办接收转呈的,连续几日都接到这种电文,他便如此对王人文说道。
王人文咬牙长叹:“怕什么来什么,就是派清查员又如何?肯定要吃闭门羹!这些京城大臣,他们根本不了解下面的情况,只知道好大喜功、自以为是,却让我难做!”
嘴上虽然是这样说,但他依旧派出了清查员。
事情的发展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以川督署名义派出的清查员们,毫无例外地一概被拒之铁路公司大门外。
四川护理总督在铁路国有上的“毫无作为”并没有上达朝廷,盛宣怀和端方依旧按照他们制定的计划进行着“收路行动”。6月13日,他们将四国借款合同寄到了成都。合同细则公开,再次引发轩然大波。
而邓孝可,这个“保皇派”终于看清了清廷真面目,深感受到愚弄,勃然大怒,遂以《卖国邮传部!卖国奴盛宣怀》为题,在《蜀报》上撰文痛骂“盛大臣卖国奴”。
四川省谘议局副议长罗纶更是逐条批驳,将合同细则批得体无完肤。
6月16日,深感保路前景艰难的铁路公司举行了紧急会议,决定立即成立保路同志会,并连夜发出通知,准备在翌日就举行成立大会。
6月17日,接到通知的川汉铁路股东们按约相继来到成都岳府街上,很快,岳府街上便变得人山人海,水泄不通。
成立大会由罗纶主持。他登坛临高,先是朝四周抱拳一揖,随即说道:“川汉铁路完了!四川也完了!中国也完了!”说完大哭不已!与会者们,其中不少人都是将全部身家压在了铁路上的,闻言感同身受,登时全场一片号啕。
王人文担心罗纶、邓孝可等人聚会闹事,特地派出警察维持秩序。
然而,面对这种全场号啕的感染场面,就是那些警察也深受感染而落下同情泪。这一场好哭,时间居然长达半个小时。想到中国从此国将不国,而他们将无可家为,无处可归,众人是越哭越伤心,越哭越失望,越哭越恼愤!
罗纶是第一个痛哭失声的,也是第一个拭泪收声的。
忽然,他用衣袖擦去眼泪,随即狠狠一拳砸在面前的桌子上,声嘶力竭地怒吼道:“各位父老乡亲们,朝廷此举实在是无视国情民生,我们要誓死反对!我们要组织一个临时的机关,将所有人等组织起来一起反抗。朝廷一日不收回成命,我们就反抗到底!商人罢市!工人罢工!学生罢课!农人抗纳租税!”
罗纶是豁出去了,而他这番话在此时此刻无疑是深入人心的。
他这话刚说罢,台下千万人登时齐声呼应:“赞同!”
紧接着,邓孝可等人又相继发表演说,他们说到悲痛处,声泪俱下。
就在这悲愤的氛围中,保路同志会正式成立了。
随即,众人推举谘议局议长蒲殿俊为会长,罗纶为副会长。然后在蒲、罗二人的主持下,开始构架保路会下属机关,分别设总务处、文书处等四处,并发动临时动议,决定全体去总督衙门请愿,要求王人文代奏朝廷,传达保路会声音。
王人文担心保路会人闹事,所以一直密切地关注着岳府街上的动静。当参加保路会的两千余群众声势浩大的出现在督署门口,他思虑再三以后,走出督署衙门,亲自会见了聚会群众。
王人文身为四川护理总督,和邓孝可、蒲殿俊等保路会高层有着良好的私交。鉴于这点,他出现以后,蒲殿俊、罗纶和邓孝可等人自选为代表,和他进行了对话。
邓孝可是在王的影响下才在《蜀报》上发文歌颂“铁路国有政策”的,并且提出了争款不争路的观点。而正是因为有这段经历,所以他对清廷的出尔反尔(这里,却是他自作多情了,因为事实上,清廷打一开始就没想过要付款买路)尤其痛恨。
王人文甫一出现,邓孝可便率先发难,要求王给他一个解释。他说:“盛宣怀、端方蛇鼠两端,行文先后矛盾,请问督师,这是否是朝廷的意思?”
第三章
王人文来之前就做好了准备,他朝身后摆摆手,示意众人噤声,然后说道:“邓先生这个问题问得好,因为这也正是我所疑惑不解的。大家知道,铁路国有政策是盛大臣等人具体承办的,所以,我们不能保证他是否有渎职之嫌。”说着,他抱拳转身朝北京方向拱拱手:“吾皇初登大宝,并不知晓民间情舆。
所以,圣听被蒙蔽也是有可能的。诸君,我对你们的遭遇很是同情,大家放心,待会儿我就给内阁去电,详实反应情况。盛宣怀、端方此举,委实有卖国之嫌疑,我已经决定上疏弹劾他们。诸君,请给老朽面子,今天就到这里,大家回家去等消息吧!”
不管这是否是王人文的真心话,不可否认的一点是,这确是保路同志会的会员们此刻最想听到的。
王人文并没有说假话蒙骗保路会众人,就在邓孝可等人请愿督署衙门不久,他就给内阁发电,详实的反应了今日运动之状况。他在电报中写道:“本日未前,各团体集公司开会,到者约两千余人,演说合同与国家存亡之关系,哭声恸地、有伏案私泣……惟哀痛迫切之状,实异寻常。”
19日,他再次去电述说当日情况:“臣饬巡警道派兵弹压,巡兵听者亦相顾挥泪。日来关于合同攻难之文字、演说纷纷四出,禁不胜禁,防不胜防。”同日,并兑现在接见保路会众人时的许诺,上疏弹劾盛宣怀,认为他丧路权、国权,要求治盛欺君误国之罪,同时,自请治同等之罪,以谢盛宣怀。
王人文上疏才过一日,邓孝可就亲自上门言谢。
在王人文的书房,宾主相对而坐,邓孝可首先感谢了王人文对保路同志会的支持,然后提出自己的担心:“督师,你看,朝廷果真会严办盛宣怀吗?”
王人文为官多年,早就看清了这个朝廷的真面目。事实上,他上疏之前还有些犹豫,不舍得因此丢了官位。而在上疏以后,他却觉得浑身轻松,对护理总督一职浑不似以前看得那么重了。他见邓孝可居然还对朝廷不死心,苦笑着说道:“邓主编那么聪明的人,难道还没看明白,这合同难道仅仅只是盛宣怀的意思吗?”
邓孝可其实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可是终有那么一点不甘心,他还想从王人文这里得到否定。闻言,他脸色黯淡,长长的叹息一声说道:“卓如先生那么多努力付出,看来终究是一场空啊!”
卓如是梁启超的字,而梁启超乃是邓孝可最佩服的人。
王人文知晓这一点,他接口道:“积弊太深,非一朝一夕可以改变啊。不谈这些了,如果没有意外,我在这里也不会太久了。”说完,他打了个哈哈,强颜欢笑。
王人文本来就只是护理四川总督,属于暂代性质,这次他没有按照朝廷的意思办事,并且为保路同志会说话,那么他的仕途也就到头了。
邓孝可明白这点,不禁为此感到内疚,说道:“督师,这一次连累你了。”
王人文摆摆手:“言重了,言重了,谈不上连累,没有这件事,也有其他的事。”他说着,忽然话锋一转,盯着邓孝可问道:“你们武昌分公司,你去过吗?”
邓孝可不解地看着他。
“我听说武昌城内最近活跃着两个团体,一个叫做‘共进会’,还有一个叫‘文学社’。”王人文慢悠悠的说着,眼睛却盯得邓孝可更紧了。
邓孝可却是一脸茫然。
王人文见他没有反应,随即转移了话题,再次谈起借款合同的事来。
他告诉邓孝可,自己准备将罗纶等人批驳借款合同的原件送呈内阁,为了获得更好的效果,希望同志会全体会员都能在上面签名标注。
邓孝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邓孝可走了以后,书办从隔壁走进书房,心急火燎地问:“督师,你真的决定了?”
王人文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你知道吗?上个月,湖南长沙、株洲等地爆发了万人示威游行活动。四川人口远比湖南为多,民风更加彪悍,你想一想,如果他们和武昌的革命党人有联系的话,将会发生什么事?”
书办想了一想,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试探着说道:“督师的意思,他们会暴动?”
“我可没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就大义而言,邓孝可他们并没有错。那一天千人号啕的场面,你就没感觉吗?”
“可是督师,事可二不可三,您真的决定将罗纶等人批驳借款合同的原文上呈吗?”
“可是如此一来……”
“没什么可是了,你觉得,我们头顶上的天还是清天吗?”
“督师,难道您觉得邓孝可他们会变天?”
王人文摇摇头:“这天肯定会变,但是变天的肯定不是邓孝可他们。你等着看吧,朝廷如果强行收回路权,会有人站出来的。”
“革命党人?”
这一回,王人文再没说什么。王人文看人的眼光很毒,很快,事实就证明了他对邓孝可等人的判断。
7月26日,新津街头,三个穿着长衫,士绅打扮的人站在路口,急切的朝雅州方向眺望着。他们这一站就是半个多小时,随着时间的推移,三个人越来越不耐烦。
终于,其中一人问当头那人:“孝可兄,你确定赵督师今天会到新津吗?”
所谓的孝可兄,自然就是邓孝可了。而他们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却是来迎接新任四川总督赵尔丰的。
邓孝可等立宪派人虽然是保路同志会的领导层,但是作为资产阶级右翼的中坚代表,与当时的封建统治阶级有着密切纠葛的他们,从一开始想的就是文明争路,根本就没想过要进行武力对抗。
所以,当以杀戮闻名的赵尔丰被任命为新的四川总督以后,他们立刻害怕了,不仅忘记了自己身为保路会领袖的职责,甚至为了保全自己,不惜屈膝示好。
蒲殿俊等人为了缓和和赵尔丰的关系,特别邀请了和赵尔丰私交不错的周善培充作中间人来打圆场,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赵尔丰路过雅州的时候因事耽搁了两天,所以,他们这一次的迎接之举最终只是空等一场。
邓孝可三人左等不来右等不来,最终只能怏怏的返回了成都。
迎接之旅示好不成,蒲殿俊等人并不甘休,于7月30号又在川汉铁路总公司为赵尔丰举行了欢迎会,欢迎赵到川主政。期望赵能够像其前任一样,继续支持他们和平争路。
刽子手赵尔丰,还会像王人文一样支持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