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剑月和侯长荣采访 《于无声处》热播 红楼夫妻侯长荣陈剑月再合作
他们一个是87版《红楼梦》中“素性爽侠,不拘细事”的柳湘莲,一个是文弱稚气、逆来顺受的香菱。他们在《红楼梦》中毫无交集,在现实生活中却是令人艳羡的模范夫妻。侯长荣、陈剑月,当他们携手共同出现在电视剧《于无声处》中,无数红楼剧迷大呼惊喜。殊不知,这次合作的背后,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戏中事、戏外情。
侯长荣:为戏成痴
因为戏拍得爽喝大了
《于无声处》中,侯长荣饰演了202厂总工程师冯景年,是女主角左小青饰演的冯书雅的父亲,德高望重、学识渊博。陈剑月饰演了他的妻子刘芳,虽然戏份不重,却是多年以后再度与丈夫合作。
生活中的侯长荣和冯景年有颇为相似的地方,夫妻恩爱,还有个漂亮女儿。而且拍摄期间,侯长荣的女儿侯雪也如冯书雅一般,正在恋爱。“冯景年的年龄、当时的生活经历和我比较相似,他对事业执著,对孩子尽心,温文尔雅的性格特质也非常讨喜。”侯长荣还说,冯景年是为数不多知道胡军饰演的国安侦察员马东真实身份的人,人物内心有很多纠结的部分,有一定的可塑性。
国安题材影视剧,正面人物很难出彩,但侯长荣并没有因此只安于规定动作,而是潜心研究人物,特别有几场戏,他很是难忘。“其中一场是我和胡军聊出来的。就是嫁女儿之前与胡军的对手戏,我牺牲了女儿的幸福,而他牺牲了情感追求,两个人都很纠结。
当时我说了一句台词:今天你虽然不能成为我的女婿,但你永远是我的亲人。不是刻意拔高,一点都不生硬。”这场戏,侯长荣和胡军一气呵成,两个人都大呼过瘾,“那天正好赶上一个节日,大家聚会喝了点小酒,我喝大了。”因为一场戏拍得爽喝大了,有人说侯长荣是个“视戏如命”的人。侯长荣笑言夸张了一些,但自己的确很喜欢这种成就感,“一个人干一件自己喜欢的事情,本身就会痴迷其中。”
演员最重要的是真诚
关注侯长荣的观众会发现,近些年来,他挑战了各种不同类型的角色,尤其是几个成功的反面人物,诸如《赵氏孤儿案》里的第一谋士到满,似乎想摆脱柳湘莲等俊美书生角色在人们心目中过于深刻的印记。尽管起初一些观众有些不适应,但最终还是被他的演技折服。
“说实在的,这么多年走过来,尤其是走入市场后,我们这样的演员会遇到很多问题,比如转型。我没有刻意地挑选正面或反面角色,我的宗旨是这个人物只要品质、品格没有重大问题,一般都可以接。而且我不会把他们当反面人物演,而是去寻找他们人性化的一面。”
从《红楼梦》到现在,从戏曲到影视,侯长荣一直没有放弃对表演的追求,是个名副其实的“戏痴”。虽然年过半百,但他至今还常与把他带上表演之路的恩师、87版《红楼梦》导演王扶林联系,谈一些自己对表演的领悟和想法,渴求进步。
“有人采访问过我当演员最重要的是什么,我觉得是真诚。无论演正面还是反面角色,所谓真善美,没有真,谈不上善,也谈不上美。观众的眼睛很厉害,如果不真诚,他们一眼就看出来了。可能我的水平有限,理解力有限,但我塑造的角色肯定是真诚的。”
低调因为没有优越感
87版《红楼梦》被誉为“中国电视史上的绝妙篇章”和“不可逾越的经典”。剧中演员的现状一直为许多观众关心,他们大多已经离开表演行业,但无论从事什么,他们的共同点就是非常低调。“也有人这么跟我说过,可能我们那一代人总体来说都比较低调,觉得只是从事的工作性质不一样,没有什么过多的优越性。比如我是演员,就是按照演员的那一套工作程序,每一次接到任务踏踏实实地演好就行了。”
28年前,侯长荣凭借自己出色的外貌以及扎实的戏曲表演功底获得了王扶林导演的赏识,尽管因为身高过高问题与贾宝玉一角擦肩而过,但王导还是让他出演了柳湘莲和北静王爷两个角色,足见对他的喜爱。近30年过去了,如果在网络上搜索“柳湘莲”三个字,出现最多的依然是侯长荣在87版《红楼梦》中的剧照,后来者实难超越。
因为柳湘莲巨大的影响力,新版《红楼梦》曾力邀侯长荣饰演甄士隐,那时他已经签了合同,却因为对角色的理解与主创有一些分歧,最终没能出演。“演戏不像在生活当中,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作品和角色永远在那,想抠抠不掉的。”
陈剑月:风雨过后
拍戏不快乐宁可不拍
和丈夫侯长荣一样,陈剑月是87版《红楼梦》演员中,为数不多还从事影视表演的人。但她的演绎之路并非一帆风顺,生活中的变故使她几度远离人们的视线。
《红楼梦》之后,陈剑月虽非高产演员,但在圈中小有名气。然而2001年拍完电视剧《梧桐雨》后,一场病使她被迫离开荧屏,等她痊愈复出时,演艺圈早已变了模样。那时候到片场,几乎每个演员都带着助理,坐头等舱、住单间,这对于经历过三年一部《红楼梦》的陈剑月那一代演员来说,是难以适应的。
“市场化之后完全变了,我很不习惯。侯长荣当时安慰我要改变心态,我说宁可不拍,因为我拍戏一定要是快乐的、愉悦的,一定是我喜欢的团队和角色。”此后,陈剑月的作品不多,她说这一切都是性格使然。
2009年,电视剧《燃烧的玫瑰》找到了陈剑月,她将一个只有8集戏的精神分裂的母亲演绎得精彩非常,播出后,与她合作的著名演员王诗槐特地打来电话说:“剑月,我真的没想到,整部戏看下来我特别喜欢看你的戏。”“我抱着一线希望,觉得这个戏可能是个突破口,我可以再度出来好好拍戏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很快就下线了,我很失落。
再加上女儿学成从英国回来,我就想在事业上放弃了。”陈剑月选择了隐退,在家相夫教女,用她自己的话说,过起了安逸的日子。
曾对父亲发誓会再拍戏
从2009年接拍《燃烧的玫瑰》至今,陈剑月只拍过《于无声处》一部电视剧,这期间有她自己身体的原因,也有父亲去世给她和家人带来的沉重打击。2012年,陈剑月的父亲被查出患有癌症,在之后的9个月中,她放下一切,始终坚守着父亲,直到父亲去世。“我一直没能走出悲痛,爸爸是搞文艺的,我曾跟他发誓,一定会再出来拍戏,做我爱的事业。”
送走了父亲,2013年,陈剑月再次生了一场大病,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她拍摄了《于无声处》。当时剧拍了一半,饰演刘芳的演员因为档期问题来不了,有人提议,侯长荣的妻子也是演员,不如请来帮个忙。许多年没有拍戏,出演《于无声处》对于陈剑月来说是快乐的,不拍戏的时候,她就和侯长荣待在房间里对台词,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再来一遍”。
没想到剧拍完了,陈剑月以为自己可以就此重新开始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又出现了问题,她不得不再次离开,进行手术,调养身体。“经历了父亲的离世和病痛,我明白生命如此珍贵,不应该计较一些不必要的东西,有了健康的身体,才能做你想做的事情。”再过一两个月,陈剑月会到北京与一家知名的经纪公司签约,重返自己的演艺事业,“再出来的时候,肯定是崭新的面貌。我不敢说能攀登多高,但我会以真情真意去创造角色。”
一心想演袭人改变性格
很多87版《红楼梦》的剧迷都觉得陈剑月的眉眼之间有一丝忧郁,有些林黛玉的影子。但竞争角色的时候,陈剑月却一心想演袭人。“那个时候我比较胖,脸很圆润,如果当时能减到90多斤,可能会去竞争黛玉。至于为什么想挑战袭人,因为我觉得袭人像个大姐姐,有主见、有心机,我特别缺少这个,就想让自己在性格方面有点改变。”
当年,《红楼梦》作为一部鸿篇巨制一拍就是三年,尽管剧组明令禁止恋爱,但在三年的接触中,还是有几对男女情愫暗生,侯长荣和陈剑月是唯一一对在剧组期间相识相恋又悄悄结了婚的。拍摄香菱在梨香院门口的最后一场戏时,陈剑月已经是一位准妈妈了,“当时大家都不知道,才一个多月,只有刘姥姥知道,因为我和姥姥关系比较好。”
对一个年轻的女演员来说,怀孕生子可能会对刚刚起步的演艺生涯产生影响,但陈剑月不这么认为。“虽然那时候也希望继续拍戏,但我更想做妈妈。我觉得这个孩子帮了我很大的忙,生完孩子后,我的形象起了很大的变化,长开了,更漂亮了。
女儿让我知道什么是女人,什么是母亲。”可喜的是,如今侯长荣和陈剑月的女儿侯雪也已经是一位准妈妈了,怀的还是双胞胎。而谈及丈夫侯长荣,陈剑月难掩敬佩之意,“他很老实、勤奋、用功,一个地方戏演员,没学过影视表演,能走到今天,我觉得他很了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