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新我落款 费新我:逆生拙奇见精神
1973年元月,日文版《人民中国》杂志隆重推出"现代书法特辑"。辑中荣登三甲的作品书者,分别为南京林散之、上海沈尹默与苏州费新我。尤其费新我,还是特辑中唯一的左笔书家,因而备受读者瞩目。
费新我(1903—1992),学名思恩,字省吾,后改字新我,笔名立千,号立斋,浙江湖州人。曾就读于上海白鹅绘画学校,历任江苏省国画院画师、苏州市武术协会名誉主席、湖州书画院名誉院长。
1986年秋日,费新我到南京出席"江苏省国画院建院三十周年暨四明山庄落成纪念"活动,笔者闻讯携书画藏品合辑一册,提前至展厅迎候,以便请他题词留念。费老翻阅既毕,于众目睽睽之下,捉展厅中签到之毛笔,旋即以行草作"无声诗萃"(见图)。
虽为以展厅陋笔作急就之章,然其运笔仍起伏有序,时而急促,时而舒缓,使书作结字严谨,奇中求正,险中求平。线条干净利落,章法错落有致,极富节奏感和韵律感。落款除惯常的"新我左笔"之外,还续写"南京"二字,使书件有了清晰的"产地"标识。同时,作品还蕴含着笔者一时还难以深入领会的信息。
之后,笔者专程前往姑苏,请老人为题词补印。在先生宅邸,笔者看到了令人难忘的一幕。当时南京珍珠河畔有家新建的饭店,开业之前辗转托人找到费老,请其题写店招。费老午后即书,待笔者登门时,客厅地面已铺满了大大小小的"珍珠饭店"四字横幅。费老仍不满意,稍事休息后又挥毫不辍,直至掌灯时分才宣告收工。
江苏省国画院成立之初,费新我是以人物画师的身份调入其间的,惜于"文革"期间,右手被挑断手筋而不能继续作画。但其并未因此而终止艺术生涯,而是开始改习左手执笔以书法,并练就了"逆中有顺,生而不熟,外拙内巧,似奇反正"的艺术效果。即使如此,先生在书写内容比较生疏的作品时,仍不厌其烦,写之又写,直到自己满意为止。
亲眼看见了费老书写"珍珠饭店"的认真过程,再来捧读"无声诗萃",笔者终于从字里行间读出了费老书件所蕴含的奇崛、劲健和卓尔不群,以及老人在逆境中顽强拼搏的心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