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乙刘昉医学全书 中医故事:钱乙 儿科鼻祖 留“方”济世
儿科从古到今都是一个非常具有挑战性的学科,古代医家更是称儿科做哑科。在我国古代的小儿成活率比较低,连皇族也不例外。比如宋神宗十四个儿子夭折六个,十个女儿夭折七个。但是在中医发展的历史中,却出现了不少儿科圣手,宋朝名医钱乙无疑是其中最杰出的一位。
说到钱乙,很多人都会觉得陌生。可说到他创立的中药方剂“六味地黄丸”大家就都耳熟能详了。六位地黄丸,原名地黄丸,本是为小儿生长迟缓、发育不良所设,后来发展成为滋阴补肾、养生保健的千年良药,直到今天,仍然广泛运用于临床。
一、出身坎坷,命遇良师
北宋仁宗年间,在山东郓州(现在的山东东平县)的一个村落里,一个喝醉的男子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和一个小男孩说:“对不起了孩子,你妈死得早,以后就靠你自己了。”说完他就扔了几文钱,背上行囊扬长而去了。这个小男孩就是当时仅有三岁的钱乙,离家出走的正是他的父亲钱颢。
后来钱乙的姑姑和姑父看他可怜收养了他。钱乙的姑父是村里的郎中,大家都叫他吕医生。吕医生每次出诊的时候都会带上钱乙,细心的吕医生发现每当钱乙看到一脸病容的小孩时就表现得很心疼,他认为钱乙很有仁爱之心,日后必定能成为一名良医。
于是吕医生决定将自己的医术倾囊相授,并给了小钱乙一本《颅囟经》(专治小儿病的中医书,现已失传),然后语重心长地说:“宁治十妇人,不治一小人。小孩子的脏腑娇嫩,用药稍微错一点就会酿成大祸。如果你有心与此,就好好看这本书吧!”
此后,小钱乙开始在学习《伤寒论》等经典中医著作的同时,更加着力在《颅囟方》的学习上。当时谁也没有想到,这本《颅囟方》在吕医生的手里没有学出大的名堂,在钱乙那里却创造了一个非凡的成就。
二、望而知之,小试牛刀
钱乙经过多年的学习实践成了当地小有名气的儿科大夫。他治疗了大量的患者,医术也日趋成熟。有一年,长公主(宋英宗的女儿)府里发生了一件大事:长公主的小女儿泻疾厉害,御医们都束手无策。这时有人推荐擅治小儿疾病的民间医生钱乙。那时,钱乙跟人喝完酒正准备睡觉,被人请到了公主府上,钱乙睁着醉眼看了看患者,钱乙说:“这孩子没事,明天会出疹子,出过就好了。”
驸马听了十分生气地说:“我女儿患的是泻痢,和出疹子有什么关系,来人,把这个乡下土郎中给我轰出去!”可没想到公主幼女第二天果然出了疹子,过了几天就好了。公主和驸马拜服之余,授予钱乙“翰林医学士”一职,就这样钱乙以非同凡响的医术敲开了太医院的大门。
三、儿科圣手,誉满杏林
没过多久,宋神宗的九儿子仪国公病了,患的是瘛疭,也就是老百姓常说的“抽风”。全太医院的人都傻眼了,怎么治疗都没有效果。后来长公主向宋神宗推荐了钱乙,钱乙诊完脉后说:“以温补脾肾立法,方用黄土汤。”黄土汤是张仲景的方子,专门治脾阳不足引起各种出血的症状。这黄土叫灶中黄土,是炉灶锅底下的那块泥,又叫灶心土,是一味中药。
太医院的人都觉得钱乙用这个挨不着边的药方是疯了,就等着看他的笑话。结果仪国公服药以后不久就好了。宋神宗召见钱乙,对他称赞不已,然后让他谈谈是怎么用药治这个病的。钱乙回答说:“我的思路是以土胜水,木得其平,则风自止。”
钱乙解释说,仪国公之所以生病是体内水湿过重而引起的,而五行里水是克土的,因此用了补脾胃虚的黄土汤,把土补足了,水就被控制住了,肝得以升发,病也就好了。宋神宗一看钱乙是个人才,于是当即任命其为太医院院丞,并赐金玉紫衣。
四、妙手仁心,济世良医
当钱乙的工作顺风顺水时,却主动辞职离开太医院,回山东老家行医。原因很多,最主要的是钱乙希望自己能够悬壶济世,而不是单单服务于皇家。回乡后,背着小孩从百十里外来找他看病的人不计其数,钱乙全都耐心一一诊治。
一天,有个叫董及之的年轻医生来拜见他,原来董及之小时候患了疮疹,其他医生不会治,病越治越重,是钱乙把他给救活了。董及之激动的说:“如果没有钱老师,就没有现在的我。当我看到许多小孩被误治时,心里过意不去,于是也自学成为一名儿科医生。我将多年治病的经验写成了一个小册子,请您指点一二!”
钱乙阅读完后赞叹不已,当即亲笔写下后序。后来自己出书时也附上了这本小册子《董氏小儿斑疹备急方论》。钱乙以精湛的医术救活了一个孩子,而这个孩子在这种高超医术的感召下,最终也成为一个优秀的医生,中医的医道,就是在这样的过程中传承下来的。公元1113年,钱乙坐在椅子上安详去世,享年82岁。
后记:钱乙,在他童年的时光里,并没有享受到父母给他的爱,但是,他却把这种缺失化成了大爱,并把这种大爱给予了天下无数的孩子。他一生救人无数,并写出了现存最早的中医儿科专著《小儿药证直诀》,奠定了中医儿科的专科地位,为后世儿科治疗打开了法门。他所论述的部分理论,可能随着时间的推移有些失去了原有的价值,但是他心中的信念却永远流传下来,流传在后代中医的职业操守里,流传在孩子们健康快乐的笑脸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