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诛曹无伤 刘邦不是大老粗(五)隐忍心机 立诛曹无伤
【史记】或说沛公曰:「秦富十倍天下,地形彊。今闻章邯降项羽,项羽乃号为雍王,王关中。今则来,沛公恐不得有此。可急使兵守函谷关,无内诸侯军,稍徵关中兵以自益,距之。」沛公然其计,从之。沛公左司马曹无伤闻项王怒,欲攻沛公,使人言项羽曰:「沛公欲王关中,令子婴为相,珍宝尽有之。
」欲以求封。亚父劝项羽击沛公。方飨士,旦日合战。是时项羽兵四十万,号百万。沛公兵十万,号二十万,力不敌。会项伯欲活张良,夜往见良,因以文谕项羽,项羽乃止。
沛公从百馀骑,驱之鸿门,见谢项羽。项羽曰:「此沛公左司马曹无伤言之。不然,籍何以生此!」沛公以樊哙、张良故,得解归。归,立诛曹无伤。项羽遂西,屠烧咸阳秦宫室,所过无不残破。秦人大失望,然恐,不敢不服耳。
【译文】有人游说沛公说:“秦地的富足是其它地区的十倍,地理形势又好。现在听说章邯投降项羽,项羽给他的封号是雍王,在关中称王。如今要是他来了,沛公您恐怕就不能拥有这个地方了。可以赶快派军队守住函谷关,不要让诸侯军进来。
并且逐步征集关中的兵卒,加强自己的实力,以便抵抗他们。”沛公认为他的话有道理,就依从了他的计策。沛公的左司马曹无伤听说项羽发怒,想要攻打沛公,就派人去对项羽说:“沛公要在关中称王,让秦王子婴做丞相,把秦宫所有的珍宝都据为己有。
“曹无伤想借此求得项羽的封赏。亚父范增劝说项羽攻打沛公,项羽正在犒劳将士,准备次日和沛公会战。这时项羽的兵力有四十万,号称百万;沛公的兵力有十万,号称二十万,实力抵不过项羽。
恰巧项伯要救张良,使他不至于与沛公一起送死,趁夜来沛公军营见张良,因而有机会让项伯向项羽说了一番道理,项羽这才作罢。次日沛公带了百余名随从骑兵驱马来到鸿门见项羽,向他道歉。项羽说:“这是沛公左司马曹无伤说的,不然我怎么会这样呢?”沛公因为是带着樊哙、张良去的,才得以脱身返回。
回到军营,立即杀了曹无伤。项羽于是向西行进,一路屠杀,焚烧了咸阳城内的秦王朝宫室,所经过的地方,没有不遭毁灭的。秦地的人们对项羽非常失望,但又害怕,不敢不服从他。
【史评】刘邦的隐忍和心机,从一个史记未曾露面的人----曹无伤可以看出。司马迁的一句话:立诛曹无伤,其实包含了太多的意思。曹无伤是刘邦部下,担任左司马,刘邦驻军霸上,有称王之心,曹无伤向项羽告密,以换取爵位。
项羽闻之大怒,准备攻打刘邦。项羽的叔父项伯,为了他的朋友张良,从中斡旋,刘邦审时度势,暂且不去争,主动去鸿门向项羽谢罪,表示服软,项羽大乐,请刘邦吃饭,摆下一场鸿门宴,让刘邦吃得心惊肉跳。司马迁浓笔重彩写了鸿门宴心惊肉跳的场面,对告密者曹无伤的下场,没有花费笔墨,只用了一句话:立诛曹无伤。
这一“立”字,不注意没有感觉,一旦有感觉,就会发现,司马迁用心之独,一字揭破刘邦心,这个人的急迫与恨!刘邦从鸿门宴上死里逃生,一路上的愤恨、怒火、压抑,可想而知,他要发泄这一腔怒火,回到军营,勒缰扬马,在嘶叫声中,把曹无伤拖出来,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