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果选妃的地方 妈妈的芳华:她参加过的林立果选妃
过年回家,本来想拜访几位老师,结果都在电话里讲,不好意思,我们都在国外旅游呢。好几个曾经的发小,也在澳大利亚或者太平洋的某个小岛上过年。还有一个朋友,据说是为了躲避一年一度的红包雨,毅然决然的选择来不回家过年。更有一个朋友,正在南极的海船上享受帝企鹅的温暖。
我们好像越来越喜欢生活在别处,或者说越来越无法把家当作家来过年,在一个越来越无法把春节当作春节来过的春节里。春晚像是兑了白开水的牛奶,让人失去了吐槽的兴趣,年夜饭的大鱼大肉也让普遍三高的我们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很多地方已经禁放烟花爆竹了,至于上坟,也越来越像是一种例行公事。在年夜饭上,我见到日益肥硕的堂弟,他变成了当年的我,一个两百斤的充气娃娃,和所有油腻的中年男人一样,通过父亲的关系,他已经是公司的中层,计划在今年生子,过着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的日子。
我惊异于他的瞬间发福,他反而嘲笑我,问我为啥还不毕业,还没有女朋友?我意识到我们生活在不同的世界里已经很久了,按照我以前的脾气,马上会把他按到地上暴打一顿。然而这次我并没有,因为以前在之所以打他,因为他是一只小鸭子,我是一只大鸭子,今天我还是鸭子,他已经变成了一只鸡,鸭同鸡讲,不如不讲。
在现实意义上的故乡,似乎越来越只能拿来怀念了。因为你在远方的生活,理想,苦难在他们轻而易举获得的安稳生活面前都是可笑的。而故乡唯一的意义,也许就是在我听老辈子们故事的时刻。在春晚上演的时候,我无意中说起某某女明星是后台的,我妈哈哈笑起来,彼时她正在收拾屋子,说她当年也参加过林立果选妃的盛典。
那时妈妈刚读初一,还是一名女民兵。最开始,学校说是文工团给选女兵,我妈少女时代最大的理想就是参军。她兴冲冲的报名参加,但是就在选送成都的前一日,她突然从班主任那里得知是要给林副统帅的儿子选媳妇儿,我妈当时就震惊了。
新社会怎么还有这样旧社会的包办婚姻?!我妈立刻向组织上诚实的交代了,自己左边有颗牙齿长歪了,不符合林副统帅的要求。
这还没有完,我妈又兴致勃勃的回忆起她差点成为省委书记儿媳的经历。当时正值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她因为是独生女,被留在了城里,专门负责在大型活动现场端茶倒水,维持秩序。她当时经常穿着借来的军装出入大领导们中间。
当时有个操普通话的中年男人突然叫住时20岁的我妈,问,小同志啊,你多大了。我妈说20了。你有多高啊。155CM吧。哦,那你还会长高吧。不会了不会了,我都20岁了怎么还会长高。我妈回忆说她当时很讨厌那个随意问别人年龄身高的怪蜀黍,只想赶紧跑开,不想再多呆一分钟。后来,市里的一个领导才告诉她,那个问东问西的怪蜀黍是当时的四川省委书记,正在给自己的儿子物色儿媳,所到之处,都是这样问的。
在一个只能把故乡拿来怀念的日子里,听到这样的故事,颇有令人振奋的意味。妈妈说,所有的感情都是缘分,是不能勉强的,所以我才遇见了你爸。我突然明白了,我从哪里来,将会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