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阳古井派出所李青山 惠阳民警李青山弥留之际收到“从警30周年”勋章

一顶警帽静静地放置在桌上,旁边摆放着一枚党徽和一枚从警三十周年纪念勋章,排列有序,仿佛在悄悄等待主人将它们再次戴起。它们有一个共同的主人,主人将它们视同自己生命一样重要。只是,它们再也感受不到主人热血沸腾的体温。昨日上午,当“青山战友,一路走好”的话语响起,这顶警帽也跟随主人化作一缕青烟,离开了这个世界。

10月21日凌晨,惠阳区公安分局古井派出所所长李青山在与口腔癌抗争近一年后,永远闭上了眼睛。临走时,尽管已经被病痛折磨得说不出话、双眼失明,他仍然不忘记用手摸一摸那枚“提前”颁发给他的勋章。

李青山生前不止一次说过,这辈子最正确的选择就是做警察。他也为此奋斗到最后一刻。

李青山。

同事劝他检查身体,他说先忙完工作

去年12月,正值“飓风2017”专项行动的收官阶段,加上治安、消防、社区、禁毒等很多工作,作为一所之长的李青山忙得不可开交。他没有注意到,口腔的溃疡越来越严重。

当年12月23日,李青山召集部分所内民警和社区干部开会,民警周伟荣早早来到会议室。周伟荣十分清楚派出所的工作任务有多重,作为与李青山共事20多年的同事,他劝所长注意休息。

“我劝他多休息,他反倒让我保重身体。还说,一年到尾的关键时刻,他做所长的绝对不能掉链子。”李青山对他的关心,让周伟荣感觉很温暖。周伟荣明白,这是李青山一贯的为人。“他很少为自己着想,心里装着的都是工作,还有同事!”

交谈中,周伟荣得知李青山最近口腔溃疡比较严重,便拿出随身携带的特效药,给李青山喷到患处。此时,来参加会议的上圩社区党支部书记罗海霞刚好赶到,她当即提醒李青山,要尽快去医院检查一下。“他毫不犹豫地跟我说,没事,忙完这段时间再说吧。”罗海霞清晰记得,当时她提醒李青山最好休几天假,再去医院检查一下,李青山却面带笑容对她说,“做警察的从来不放假。”

如今,李青山的笑容印在罗海霞心中。只是,罗海霞再也看不到李所长经常到社区了解消防、指导禁毒、街面巡逻的身影了。

李青山(中)生前与同事研究工作。

手术后第一时间说要尽快返回岗位

古井派出所辖区属惠阳中心区,人口构成比较复杂,随着经济不断发展,治安形势也日趋复杂。

“古井所的发案指标甚至可以说是全区的风向标,他那里平安了,惠阳的警情可能就基本稳定了。”惠阳区公安分局指挥中心主任李海介绍,古井派出所警力少,辖区治安压力较大,在完成好日常打击防控工作后,还要承担多项其他工作任务,作为所长的李青山自然是没有太多时间去考虑私事。在他和同事们的努力下,古井派出所辖区各类警情大幅下降。

其实早在去年6月,李青山就已经出现口腔溃疡的症状。当时各项任务压在肩头,他根本无暇顾及自己的病情。直到去年11月,李青山觉得病情始终在反复,好像有点不大对头。一天早上,他跟妻子张志芬提起这件事。“我当时就问他为啥不早说,早点去医院检查一下。”张志芬当场就要带他去医院,李青山却说,“现在是工作的关键时期,再等等。”

今年1月底,工作压力稍有缓解,李青山的病情却越发严重,他终于决定前往广州的医院就医。医院的检查结果如晴天霹雳,是大家都没有想到也最不愿意看到的——— 口腔癌。得知医院实施手术效果非常好,李青山也放下心来,他第一时间向分局领导报告病情,并立下军令状,保证尽快重返岗位。因为他心里知道,派出所有大量的任务需要他和战友们共同完成。

住院治疗期间,李青山有了难得的休整机会。他特意赶到佛山看望一名朋友,顺便散散心。要知道,休假外出散心对于从警30年的李青山来说,几乎没想过。

可是,无情的病魔跟他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2月5日,由于病灶扩大,李青山再一次被抬到手术台上,这一次手术持续了8个小时。李青山心里清楚,自己可能凶多吉少了。术后,医生也当着夫妻俩的面,跟李青山道出实情:没有必要再做手术了。

“大所必须作大贡献,不能拖后腿”

“我们所是大所,必须作出大贡献,更不能拖后腿。”古井派出所副所长李毅坚对这句话再熟悉不过了,这句话是李青山常挂嘴边的。李毅坚清晰记得,最后一次听到李青山说出这句话是在今年春节后。

今年春节后,派出所搞党建活动,大家都担心李青山的身体,劝他请假,但他还是执意亲自参加。“我有27年党龄,党组织的活动怎么可能不参加。”李毅坚和所有同事都没想到,这是李青山最后一次出现在派出所。

第三次手术前,李青山将从来没有更换过的微信头像,换成了两名健壮男子运动的图片。大家心里清楚,他想与癌魔抗争到底。同时他也不忘在工作群里发出几句正能量的话,鼓励战友们坚守岗位,为惠阳的平安奋战。

李青山出生于军人家庭,父亲对他潜移默化的影响,造就了他不服输的性格和倔强的干劲。也因此,无论是抓捕、巡逻,还是下社区指导工作,他都尽量亲力亲为。“他一直用自己的行动树标杆,带动大家共同努力。”古屋派出所副所长曾君南曾与李青山搭班子,当时李青山任古屋派出所所长。“有一次,他带队出去抓捕,大家按计划上楼抓人时,一名嫌疑人从三楼爬下来,结果正好被青山同志逮个正着。”

从警三十周年纪念勋章。

病床上收到从警纪念勋章

病情严重时,李青山脸部肿胀、说不出话、双眼失明,甚至开始进入时而清醒、时而昏迷状态,但是他仍然期望用坚强的意志坚持到今年12月28日这一天。

10月15日,意识稍有清醒的李青山让守在床边的妻子拿来纸笔,颤颤巍巍写下:“争熬到12月28日”。“他是想活到12月28日,这一天是他从警30周年纪念日。”妻子张志芬看到纸条上歪歪扭扭、残缺不全的字迹,马上明白了丈夫的心意。

惠阳区公安分局党委得知李青山的心愿后,立即为他申请了从警三十周年纪念勋章,并以最快速度送到广州他的病床前。李青山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这枚勋章。在他心里,这枚荣誉勋章凝结了他30年在派出所风雨兼程的无悔付出,是对他几十载敬业奉献、无怨无悔的肯定和褒奖,被他视为与生命同等重要的至高荣誉。

与此相反,家人在李青山的眼里“似乎没那么重要”。长期来,妻子张志芬只能在吃饭的时候简短跟他聊上几句,其余时间基本看不到人;在广州读大学的儿子偶尔回家一趟,想全家一起吃顿饭,缺席的总是爸爸。

儿子李恒亮刚大学毕业就赶上了父亲患病,他常守在父亲身边看护照顾。“老爸已尽力,接下来靠你自己!”爸爸留下的这句遗言,李恒亮说会铭记一辈子。

本组文/图 本报记者付巨晗 通讯员李 斌 李方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