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玉明古典诗词导读 《古典诗词导读》首日观记
果然在这样的课上我才够如鱼得水。上学期选的《荷马史诗》,听古希腊历史听得那叫一个瞠目结舌,云里雾里啊。 骆玉明老师果然如传闻中所言,话头一拉长便顿如滔滔江水之势,最后再用总结一二三将主旨拉回来。洋洋洒洒的两节课,主题该是"为何要开这门课"以及"诗词对我们有什么用",但其中内容却远远超出这个范畴。
而其中诸多言语,有的竟能与我过去所想互为观照,那感觉颇为奇妙。 一、旧瓶新酒,老树开花,不过当时只道是寻常 课甫一开始,骆老师举出孟浩然《春晓》这首童子能吟的五绝,来说明即便是我们耳熟能详的诗,也大有奇特奥妙之处。
清晨鸟啼时回想昨夜风雨催花落,在实与虚、晓与夜、觉与眠、鸟啼与花落的参差中自有一番趣味情致。
这与年幼琅琅地念诗时的理解相比,自然是别有天地了。 有时我们对一首诗太过熟悉,张口即来,以为这便是那首诗的模样了。然而在大多数情况下,我们何尝真正认识过它们。反倒是随着年岁渐长,阅历渐丰,某日电光火石之间,突然生出理解,发现这首诗原来如此熟悉而陌生。
其实对诗对文,对事对人,总有相似。 于是我想起高三时就曾有过的这样"电光火石"的经历,从大王的一句话引发了对"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的全新领悟,还为这句诗写过一篇随笔。
叹气,总是当时只道是寻常,现在都数不清究竟有多久没写过随笔了。 二、西欧之砂,中土之石 中国早在秦朝时便树立了君主中央集权的模范,此后的历史几乎就是君权不断加强的进化过程,到明朝时则达到了顶峰。
长期以来,君权独大,众人便存留有一种翘首以盼领头人物出现的惯性。又因为历朝历代,往往是分久必合,同时存留的便是近乎根深蒂固的大一统思想。 而西欧诸国的君主集权大多晚至十世纪以后,长期存在的是君主权力、教会权力、地方贵族权力的相互斗争,后来又加上了议会权力、市民阶级、新兴资产阶级等,各种势力此消彼长,此起彼伏。
也许是因为早期希腊罗马的民主式思想的影响,各势力几乎是自觉地在压制君权。
而纵观西欧历史,虽然也勉强算有分而合、合而分的过程,但总体而言总是分大于合。我不敢说西欧人对领土不重视,但至少不比大多数中国人重视。 如果要从历史渊源来解释目前这不同的局面,大概像是这样。
人法地,也就是一方水土一方人吧。 三、诗词何用 有时候我们不得不以世俗功利的眼光来判断某件事、某样本领有用或无用,而所谓"世俗功利"便是"好不好就业"、"能否为履历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能否用以在面试中脱颖而出",等等。
这是无奈但现实的问题。所以当被现实问题逼问着的时候,我往往会想起那句"自由而无用的灵魂",这是我向往但永远达不到的境界。 询问"诗词何用",和询问"文学何用"颇有相通之处。
去年我听龙应台教授在上海所做的演讲,主题是"文学有‘用’吗"。龙应台教授的话,我唯记得一句,"文学是在细微的事件与幽微的情感中思辨"。也正如骆玉明老师今日所讲,读诗词能令我们的生命敏感,使它变得丰富。
但与此同时,令心灵敏感并非诗词特有的功效。古诗词、古代散文、现代诗歌、现代散文、杂文、随笔等文学范畴,都能让我们变得敏感——或者用另一个俗套的词,文艺?(虽然我实在不怎么喜欢这个词)与其他文学形式相比,诗词又别有怀抱。
与现代诗歌不同,它源远流长,始终与中国历史文化同气连枝,读诗词,是读景,读情,读人,读事,读史,读从古时传下留在血脉中的根。
而它又与骈四骊六的骈文、长短错落的散文不同,在极短的篇幅,极精炼的词句中浓缩出一片天地,称得"沙里世界,花中天堂"的境界。如今已少有人再能在笔下重拾这种境界,但至少我们可以通过读诗词,尝试着去触摸那些曾经水汽斑驳如今青苔遍布的词句,背后究竟有多少情思人事。 四、人生不求幸福,但求丰富 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