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绅司空见惯 司空见惯——悯农诗人李绅宴乐刘禹锡
【释义】司空(李绅)看惯了已为平常的事。后指看惯了的事不以为奇。司空:古代掌管工程的官吏,后世用作“工部尚书”的别称。
【出处】唐·刘禹锡《赠李司空妓》:“高髻云鬟宫样妆,春风一曲杜韦娘;司空见惯浑闲事,断尽江南刺史肠。”
高髻云鬟宫样妆,春风一曲杜韦娘;
司空见惯浑闲事,断尽江南刺史肠。
这首唐诗中的女子,梳着高高发髻,戴着云般玉鬟,穿着宫样装束,是谁呢?她带着像春风那样的笑容,向谁演唱题名为《杜韦娘》的歌由呢?“司空”为什么只当平常事?江南刺史又为什么要“断尽肠”呢?且让我们穿越时空,来到一千多年前的现场——
唐文宗大和二年(828)。长安李宅,主人,李绅(772—846)。贵宾,刘禹锡(772—842)。美酒佳肴的宴席上,只见一位妙龄歌伎一边翩翩起舞,婉转歌唱;一边向贵宾频频示意,敬酒劝饮。宴席是如此丰盛,女子是如此美丽,歌声是如此动人,敬酒是如此殷勤,场面是如此热烈;贵宾情难自持了,不禁感慨万分,不禁伤心断肠,不禁提笔赋诗,于是写了文章开头的《赠李司空妓》诗……
他,刘禹锡,此时此刻,怎能不伤心欲断肠呢?顺宗时,他曾任监察御史,与王叔文、王伾、柳宗元等人一起改革政治,却在宪宗时被贬为朗州司马。十年后,他被召回京师,不改恃才傲物脾气,在《元和十年自朗州召至京戏赠看花诸君子》中写道:“紫陌红尘拂面来,无人不道看花回。
玄都观里桃千树,尽是刘郎去后栽。”嘲弄朝廷官员贪慕富贵,图自己被贬,才轮得到他们做官。这首诗惹恼了权贵,他再次被贬出京城。整整十四年后的现在,他又被召回了,仍是恃才傲物的牌气,在《再游玄都观》中写道:“百亩庭中半是苔,桃花开尽菜花开。
种桃道士归何处?前度刘郎今又来。”再次讥笑朝中官员多是废物,因贤者尽去,才得以在朝为官。想想这二十四年,他能不伤心欲断肠吗?
他,刘禹锡,此时此地,怎能不伤心欲断肠呢?他刚从贬地和州(今安徽和县)回来。他在和州,因为贬谪的缘故,连当地县令也敢排挤他,只得三次移居,最后只能在仅放得下一床、一桌、一椅的破旧小房中居住。他于是写了千古名篇《陋室铭》:“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想想陋室,看看眼前,他能不伤心欲断肠吗?这场面,你李绅只当平常事(浑闲事),却牵动了我的无数伤心事啊……,
他,刘禹锡,此情此景,怎能不伤心欲断肠呢?他的贬地郎州、连州(今广东连县)、夔州(今重庆市奉节东)、和州,大都是江南边地,所以他自称江南刺吏。在外地待了二十多年,他回到京城任主客郎中、集贤学士闲职,仍受尽了冷遇,难以施展抱负,又何曾见过如此可人女子?如今仿佛红粉知己飘然而至,他能不伤心欲断肠吗?
他,李绅,此时此刻,又何尝不伤感万分?——你刘禹锡屡遭贬谪,不改初衷。我李绅也是屡遭贬谪,不改初衷。你从贬地回京京,我也是刚从贬地回京。如此两人相聚,岂不伤感?
他,李绅,此时此地,何尝不伤感万分?——我,人称“悯农诗人”,与元稹、白居易一起创制过新乐府;你,白居易称你为“诗豪”,诗歌意味隽永。你我是好诗友啊,今天,我就是要好好敬敬你!也许会有人说今天太排场了,但今天实在太难得了,我用我的清白钱请请老友,不可以吗?
他,李绅,此情此景,何尝不伤感万分?——你刘禹锡多年苦寂,我理解。既然你对我府中的歌伎有意,这是难得的好事,君子成人之美,我就将这歌伎相送与你,祝你刘禹锡好运!——刘禹锡和这位歌伎后来果真恩爱不已,以至于引起了权贵李逢吉的妒忌。李逢吉设计骗抢了这位歌使。刘禹锡悲伤不已,还写了四首有名的怀念诗,不过,这是后话了……
现在,有人误把“司空见惯”中的“司空”两字解释为“平常”、“寻常”,“司空见惯”意思成了“平常见惯、寻常见惯”。其实,“司空”横看竖看,都不“平常”。“司空”是古代政府的官职,主管建筑工程,与司徒、司马合称“三公”。因为李绅做过户部侍郎,管辖过建筑工程,所以刘禹锡称李绅为“司空”。李绅,从“悯农诗人”到“司空见惯”,心路历程值得深思。
现在,让我们回到现实时空:“司空见惯”现场,能不能称作“司空见惯”现象?这种现象,从古到今,何时没有?从南到北,何地没有?这种现象,遍及方方面面,惹人议论批评。这种现象,给人解读的答案也太多太多,给人启迪的哲理也太多太多……
亲爱的读者,你是怎么想的,能说出来让大家听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