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茨威格代表作传记】论藏书谁不羡慕茨威格的近水楼台
《昨日的世界》写作时间是1939年至1940年间,国际形势正处二战。1942年2月22日,作者茨威格在孤寂和理想破灭中,留下一份感谢巴西的遗嘱,与第二任妻子在巴西双双服毒自杀。在写"昨"著的这两年中,茨威格失去了奥地利国籍,先去英国再到美国,最后经纽约来到巴西。他应该喜欢巴西,认为欧洲虽然沦亡,但其文明所创造的一切能够在南美以其他的形式得到延续。
几年前,古剑先生推荐我读《昨日的世界》。先生就茨威格此书在给我的邮件中说:"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犹太人那么杰出,是该族对文化人的尊崇和尊敬,在社会和家庭中有特别的地位"。是的,茨威格在开篇《太平世界》里就给了我们明确的交代,犹太人的骨骼里,有一种坚韧的,甚至是让整个人类不可忽视的品质——犹太人的真正愿望并不在于发财致富,而是在于他们身怀潜在的理想,这理想就是提高自己的精神文明,使自己进入更高的文化层次。
很多人将茨威格的自杀与本雅明的自杀联系在一起。本雅明作为法兰克福学派流亡思想家团体的一员,他以犹太人的精神,在该学派诸大家中被树立为最富有原创性思想的人物。1940年,他在逃亡途中用自己的手将自己定格在"流亡"上,服毒自杀。
纳粹粉碎了太多思想家的玫瑰梦,茨威格也一样在劫难逃,他活在辉煌的"昨日"文明里,却走了一条和本雅明同样的路。本雅明的遗憾是没有圆满地回忆自己的年华,却笔力雄健地论述了普鲁斯特和乔伊斯;而36岁的茨威格在几近自传的《昨日的世界》里发出如下感慨:"人的尊严在我们这个世纪失去了多少,我们年轻时曾虔诚地梦想这个世纪会成为我们的世纪,成为世界主义即将到来的时代。"
二三十年前,舒芜先生在读了茨威格《昨日的世界》后,写下洋洋洒洒的一篇长文,历数茨威格与文化名士的交往,以及他富有的收藏和对战争的看法。在爱书、藏书的情怀里,谁不艳羡茨威格的近水楼台?"茨威格60岁就自杀了,真可惜,他收藏的那些作家与作曲家的手稿、文献不知下落如何,让人惦念。
"古剑先生如是对我说。是啊,罗曼·罗兰、纪德、里尔克、罗丹、叶芝、萧伯纳、房龙、乔伊斯、弗洛伊德、施特劳斯、列宁、高尔基……这些文化名人,奥地利萨尔茨堡卡普齐纳山的宾客登记簿上,茨威格留下了多少令人无比惊叹和渴望不及的文化逸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