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往事的诗】回首往事 是愧疚 是感恩
连日的雨雪天暂时告一段落了,天终于放晴了。难得的好天气,走在路上,抬头看湛蓝的天空是那样辽远,云朵在悠然漫步,心情渐趋豁亮通畅。再顺道看看花,看看草,心情也会变得越发宁静。也许吧,也许人在广博的天地之间俯身、低头看看自己是如此渺小,如此微不足道,才会变得更谦卑、更平和吧。
岁月无恙,世事仍然波澜不平,没有分外的凄凉,可也举步维艰。人在路上,没有什么事情是容易的。一件件,一桩桩,都充满着人间况味。也许人到了一定的年龄阶层特别容易感慨,这段时间常常想起过往的一些场景,一些事,一些人。虽然那些事,那些人随着岁月的流逝已经远去,但给予我的启示和反思无论在什么时候都难能可贵。
记得是是前几年吧,有个周五傍晚我在教室里忙着手中的活计,叶华珍老师微笑不急不缓地走近我身旁跟我说事。具体说了那些话我记得不是特别清楚,但我死死地记着是问我关于学校“三项竞赛文明班级”的情况,是同年级两个班的分数一样,其中有个班级评上了“文明班级”,而她的班级却没有评上。
因为这件事是大队部学生负责评比的,我还没来得及下楼看,这个情况我不知道。当她告诉我这件事情的时候,我没怎么想就说:啊,有这样的事情吗?如果真是这样,那还是你们班要更好一些。”
天地良心,我当时真的不是因为叶老师来找我才这么恭维她,求得她的谅解,而是叶老师管理的班级在我的印象中确实很不错。谁也没想到叶老师当时就这样坦率地跟我说:“易老师,你不能这么说,别的班级也很好的,有些方面比我们班做的好,我现在找你不是要跟你争这面文明流动红旗,而是告诉你真实的事实。
”说完后一如进来的时候那样对我微微一笑,轻盈优雅地离开了。她心平气和、不卑不亢、实事求是的一席话听得那叫一个我面红耳赤、无地自容啊!毫不夸张地说,记得当时我都微微颤抖了,我呆呆地站了很久。
与叶华珍老师同事好几年,在我的印象中她是一个秀气、内敛、温婉的女子。不争不抢、不温不火,班级里的孩子也跟她一样很平和。我做梦都没想到,面对原则、面对不公的时候她能如此掷地有声、有理有据地、不动声色地给我上了一堂生动的人生课。
事后想想,我的背上都是汗涔涔,脸上火辣辣的。是啊,凭什么我如此武断地评价班级呢?就凭我的直觉,凭我的喜好?你再回头听听叶老师的两句话,字字珠玑,直指人心,让我不得不佩服。什么叫智慧,什么叫情商?不用我说,事实胜于雄辩。
还有一位男性老师,姓卢。个子适中,衣着干净整洁,皮鞋铮亮,时时刻刻头梳理得一丝不苟。性格嘛,男性同胞多少比女生要刚烈、急躁些。在曙光学校这么多年,目前为止他是我唯一与同事有过争执的一位。事情也是因为“文明班级”评选的事情。
记得那时卢老师带的502班的学生比较活跃、好动,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很久很久评不上文明班级。然而卢老师没有明里给我提过意见。直到有一个星期,“文明班级”公示栏里明明显示他们班级的分数比同年级低,不知怎么回事就评上了“文明班级”。
这件事被我知道了,我就取消了卢老师班级的“文明班级”。升旗仪式颁发“文明流动红旗的时候没有给502班。好不容易得到一次流动红旗,就这样眼睁睁地被我收走了,升旗仪式过后卢老师气不打一处来,急匆匆地找到我。
(记得那时我和邵还在南楼阁楼上办公)可想而知卢老师当时是多么气急败坏地跟我理论。言下之意就是说我偏心眼,不公平。我也爱钻牛角尖,一定要以公示栏上的分数为准跟他争论。那时年轻气盛,得理不饶人,当然也矫情,觉得委屈的不得了。好在,好在,那时的人相对还是纯粹、简单些,工作上的争执谁也没当一回事。
后来我们还是客客气气的。该打招呼就打招呼,该做什么事依然很配合。但是,但是,事情过去不久,我还是特别懊悔,觉得愧对卢老师。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这世上哪有绝对的非白即黑的事啊。公示栏上的分数低,可以抓住502班优秀的方面给予鼓励,把“文明流动红旗”颁发给他们不就好了吗?遗憾的是,经历了一些事我才慢慢地醒悟过来,才看到了自己的狭隘与局限,直到卢老师走了我都没有表示过歉疚。
这些事情过去了很久很久,当事人可能都忘记了这些枝枝蔓蔓。可我不能忘,也不敢忘。如果我这些年有那么一点点的长进,都是因为那些包容我、谅解我的人给予我的恩惠。是她们的人格力量让我时常反思,润物细无声地教育我人不能只看见自己,也要看到他人的光辉与仁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