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仁宗宰相 他曾是宋仁宗看好的准宰相
时下,地方官员媚粗者甚蕃,“粗口”几乎成为一种官场潜规则,或曰入仕口令。席间,觥筹交错之际,时见唾沫与黄段共色、文明与优雅齐飞,令人格外想念千年前欧阳修主持的那种诗酒风流的宴饮,“宴酣之乐,非丝非竹,射者中,弈者胜,觥筹交错,坐起而喧哗者,众宾欢也”。
我们有理由相信,这种喧哗绝不爆粗口,而是有像山泉般清冽甘甜、混合着酒香与书香的文雅。这种“乐”,方是真正意义上的精神之乐,是超脱酒肉物欲的人间大乐。我进而想到与欧阳修同一时代、佩戴着“不合时宜”标签的苏轼。要更好地了解本章,不能不看媚眼观史苏轼篇
历代文人,数苏轼的面目最为立体。他不像李白那般恃才放旷,仗剑走天涯,挥毫题雄心;他也不像杜甫那般挂着苦难深重的长脸,将忧国忧民之心化为声声喟叹,灼伤读者的目光。他有李白之才、杜甫之心,却决不抄袭他们的行径,相反,他有自己独特的思想体系,为文,大放厥词,却成一代之大观;为官,满肚子“不合时宜”,险些丢了聪明绝顶的脑瓜,却惠及百姓……苏轼身上集合了中国式文人的幽默、灵气、才气,却绝无八股文人的迂腐气。
他是一代词霸,也是一代文霸。若给古文人投票,苏轼当获最旺人气奖。他守住了一代文人的良心,也守住了一代官员的节操。
一个民族,要历经多少年的沉淀、铸造,才能成就苏门三词客?一个家族,要阅读多少经卷,方能熏陶一个苏东坡?
苏轼的父亲苏洵,即《三字经》里提到的“二十七,始发愤”的“苏老泉”。欧阳修《苏明允墓志铭》亦云:“年二十七始大发愤。谢其素所往来少年,闭户读书为文辞。”苏洵这一开窍可不得了,苏门迎来三词客,唐宋有了八大家。
苏洵是古代晚慧型代表人物。从王安石的《伤仲永》一文可推知,北宋时期,社会上推崇神童,早慧天才乃社会关注的焦点。可以想见,士家子弟肩上压着多少期待。仲永的悲剧是父亲“日扳仲永环谒于邑人,不使学”,终于使天才“泯然众人矣”,然而,少年苏洵却是主动放弃了学习,这种自我放逐,一定让他付出了屁股上屡挨大板的代价。
苏洵逆流而行,偏不天才,偏不神童,一直到27岁,人们纷纷对他摇起了头,他才奋起直追,一鸣惊人。可见,苏洵并非资质不行,而是故意与社会上那股“神童”风唱反调。青年苏洵相当愤青,他有反高潮的叛逆精神。这种叛逆、这种反高潮精神当然影响了苏轼。
苏洵发奋读书,为儿子们的横空出世搭就了文化平台。苏洵发愤虽晚但用功甚勤,他的学习经验都是在实践中自我摸索的,是“苏门”绝学。苏轼晚年曾回忆幼年随父读书的情景,认为自己深受父亲影响。
苏轼小苏洵27岁。苏洵的琅琅读书声是苏轼的胎教,呱呱坠地时他闻到的不是奶香,而是苏洵身上散发的墨香。青年始发愤中年才发迹的父亲是苏轼的良师益友,芭蕉树下父子同读,樱桃丛中兄弟唱和,正在做女红的苏夫人抬起头,幸福地伸了个懒腰,抿着唇笑了。
到苏宅来拜访的客人时时见到这样的一幅情景:窗外,雪花纷纷,梅花开得正艳;书房内,一父两子,手不释卷,或踱步朗吟,或促膝辩论,好一幅感人的父子共读图!客人悄没声地走了——家里的那浑小子还在赖床啦!
教学的最高境界是“润物细无声”,苏洵直接参与到儿子的学习中来,言传身教,自让东坡学来事半功倍。东坡受父亲耳濡目染,年未及冠即“学通经史,属文日数千言”。同样,小时了了、大也极佳的还有苏辙。晚慧的父亲亲手打造了两个神童!
站在父亲肩膀上的东坡方成为文学大家,没有苏洵,东坡不能秉承家学;没有东坡,苏学不能发展为国学。
苏门三学士在文坛并肩齐驱,成为北宋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公元1056年,苏洵48岁,苏轼21岁,苏辙18岁,这年,苏洵作《张益州画像记》等文,父子三人要赴京应试!在两个青年才俊儿子面前,苏洵这匹正值壮年的千里马自是不待扬鞭自奋蹄。3月,三苏至成都,拜访张方平,张盛赞苏轼兄弟“皆天才,长者明敏尤可爱,然少者谨重,成就或过之”。
苏洵父子离成都,经阆中,出褒斜谷,过长安、渑池,于5月抵达京师开封。苏洵上书欧阳修、韩琦、富弼等人,欧阳修激赏苏洵文章,“目为孙卿子(荀子)”,并荐苏洵于朝。苏洵成为欧、韩两府之座上宾。
8月,仁宗御崇政殿试所举贤良方正直言极谏科策问。苏轼兄弟在所上五十篇《进策》、《进论》和《御试制科策》中,系统提出了各自的革新主张。苏轼入第三等——一二等为虚设,他实为一等。苏辙因极论朝政之失、宫掖之秘,在朝廷引起轩然大波,胡宿等力主黜之,仁宗让人将东坡文章拿来,细细审阅,读后拍案叫绝:“吾以直言求士,士以直言告,今而黜之,天下其谓我何!”他亲自在朝廷面试苏轼兄弟,很满意。遂降一等,第以四等下。
退朝后,仁宗春风满面走进寝宫,对皇后说:我为子孙选了两位好宰相。
传袭苏洵的叛逆精神,苏辙才有此英锐。
此时的东坡,正是欲展翅青云的一鲲鹏。
然而,东坡很快便知道,北宋繁荣背后危机四伏。返回搜狐,查看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