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雪娟汪杰 汪杰和宋雪娟一段情 我和草原猎豹的一段情
题目中用了繁体字,不为别的,只是因为第一次看到英国使馆的介绍材料上的这四个大字,一种莫可名状的情愫萦系心头,默念了几遍之后,就再也忘不掉了。那个时候,我的皮箱里装着被美利坚合众国盖着三个拒签章的护照;而我,独自坐在去北京申请英国签证的列车上,默默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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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上一只母豹及它的5只小豹。”德国的巴福斯来到非洲赛伦加堤,深入野生猎豹的草原生活17周,成为猎豹家庭的亲密“保姆”。当他依依不舍要离开这些“大猫”朋友的时候,忍不住激动地说:“猎豹家庭,我爱你们!
” 我从汽车里小心翼翼地滑出来,带着大型摄影机以及各式各样的器材,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一切都还好吗?”我那深色皮肤的马赛族友人兼司机恩扬古希关心地问道。 “没问题!”我一边试着让自己舒服一点,一边安慰他。
此时是7月21日,赛伦加堤早已进入旱季。草叶四处横生,且锋利无比,一不小心手就会被划破了。恩扬古希发动了引擎――好个惊人的噪音。只片刻,他就已消失在那滚滚飞扬的尘土中了。 我爱上一只母豹及它的5只小豹,这是3周前的事。
我们是在偶然间相遇的。自此,为了能和这些“大猫”在一起,我每天从远在50公里外的赛隆奈拉山谷中的营地来到这草原。长期以来,我们都是在日出前抵达,在傍晚它们已觅妥休息的地方后才离开。
这几天,我一直在尝试着与这个猎豹家庭拉近距离,然而,只要我一移动我的脚,母豹便立即摆出凶猛的姿态,让我清楚地了解到我是绝对不受欢迎的。我屈从了它的威吓,转而开始仔细研究它的行为模式。 猎豹家庭慢慢接纳人类的善意 我小心地抬起头。
猎豹们还在大约300米的远处,看来还没有发现我,而且正朝着我走来。我把相机瞄准它们,准备好,希望能捕捉到一些好的镜头。就在我与猎豹间大约还有100米的距离时,母豹停住了脚步,静静地瞪着我。
此时,小豹们也早已看到我了,接下来所发生的事远在我最最大胆的预期之外。我紧张得根本无法拍出什么可用的照片。等我回过神时,小豹们早已将我团团围住。 这些小豹约3个月大,与生俱来的好奇心,使得它们迫不及待地想要探索周遭的环境。
一只豹头消失在我相机的遮光片里,我迷惑地抬头看,那只热情的小豹一边叫着一边退开。此时,另一只小豹碰到了我的鞋子,我转过身看着它,这只小豹也马上叫着退开了,但不久它又像咕咕叫的小鸽子靠了过来。
我就是如此地忙着应付这5只小豹,却根本没有察觉我的同伴恩扬古希此时已开着车回来了。有一扇车门是开着的,我们还没来得及关上,有一只小豹已踏上了探险之旅――钻进了车里。
它仔细研究着所有的物件,当然是一边察看一边不停地叫着,所以我就给它取了个斯瓦黑利名字“富迪斯”,大概相当“汽车技工”的意思。 时间转眼飞逝,天色马上就要暗了。一直站在远处的母豹开始叫唤它的孩子们,小豹不太愿意回去,于是我退回车里,好让小豹的好奇心快点儿退去,母豹才能不受打扰地在这空旷的草原上找一处既安全又能让它掌控四周的休憩之地。
对猎豹而言,能及早发现敌人――尤其是狮子,是一种生命安全的保障。 第二天早晨,我一如往常在日出前到达定点。
猎豹家庭已熟悉了这个现象,并不觉得被打扰。恩扬古希在约50米外停车,我从车后方下车,四肢着地,匍匐前行。小豹们就从昨天停止的地方开始,它们来到我跟前,探索着我的身体,渐渐地,它们不再害怕,而我也开始忙着护卫我的皮肤。
此时母豹仍旧与我保持距离,它守在安全距离之外观察我,但却认可我和小豹在一起,接受我的存在。 为了融入猎豹家庭,我俨然成了一只豹 当一群羚羊闯进我们的天地,母豹准备猎食,为了不打扰母豹猎食,也不让小豹分神,我钻进车里去。
小豹没有反对,它们聚精会神地观察着母豹是如何猎食。虽然猎豹生来具有猎食的本能,然而猎食技巧的精进,却仰赖它们对母豹猎食的观察以及在游戏中的演练。
母豹确实是猎食高手,我为它取名为黛安娜。群居的小豹是以个性特征或是尾巴上各自不同的圈圈条纹为区别的。 为了这些小豹,我俨然成了一只豹,至少当我四肢着地和它们一起在草原上嬉戏的时候确实是如此。
此时母豹已对我十分信任,当它猎食时,它会留我和小豹们在一起,我也会专注地坐在草地,就好像我也想学习猎食似的。 7月27日,终于到了告别的日子,一如往常,我在日出前出现在这个猎豹家庭中。今天我把相机留在皮箱里,我不期待有什么新鲜事,只想把所有的印象都留在我心里。
我们轻松地在草原上嬉戏,母豹尤其好奇,它第一次来嗅我身上的味道,有好几次它又退回几米远,而后又再度鼓起勇气。接着,便发生了这个我此行最深刻的记忆:我们直接鼻子对着鼻子!
我眩惑地看着那深邃的红棕色大眼睛,母豹没有退缩,相反地,它只是轻轻站直身体,接触到我。那脚掌好软好软,我被深深地感动了,于是离别也就变得更加沉重。 据恩扬古希说,即便经验丰富的赛伦加堤向导,也不见得有如此的经历。
我好不得意! 回到猎豹家庭,重展“猎豹生活” 8月23日下午,我又回到我的猎豹家庭里。在这辽阔的赛伦加堤找一个猎豹家庭虽有如大海捞针,但在半天的仔细搜索后,我们还是找到了它们。
它们目前生活在辛巴扣普捷斯岩区的西北方。期间的一场燎原大火打乱了赛伦加堤原来的生态。几个野生动物保护者告诉我们,大概是盗猎者纵的火,于是顺着碎石道,火舌烧过了这整个区域,这也意味着猎豹们必须离开辛巴扣普捷斯岩区。
然而更令我震惊的是,母豹失去了一只小豹。 8月24日,我重新展开了我的“猎豹生活”。当我在清晨4时半离开我们简陋的营帐时,我的心早已在大草原上。那群猎豹还认得我吗? 两个小时后,我获得了令人振奋的答案。
我都还没有趴到地上呢!小豹们就已开始嗅我身上的味道,碰触我的身体;“汽车技工”更是身手敏捷地跳进车里,它着实核查了一番,然后才心满意足地离开车子。母豹则表现得既不害羞也不特别欣喜。
它接纳了我,仿佛我从来不曾离开似的。 那场草原大火破坏了猎豹们的生活条件。这些高雅的“大猫”们失去了固定的猎区,只能随着猎物――羚羊移居。由于那场大火几乎没有留下什么可供母豹在猎捕羚羊时用以遮蔽自己的草丛,因此猎食的成果极差。
猎豹虽是世上速度最快的猎食动物,但只是在猎物50米的范围内。由于羚羊也是擅于奔跑的动物,所以母豹必须先潜行到距其猎物40~50米处,也因此,为了寻找羚羊,它们必须走更远的路。
成为猎豹宝宝的忠实保姆 母豹在前,我和小豹们跟随在后――我四肢着地匍匐前进。为了不耽误猎豹一家,我总是尽可能地趴着。当距离拉得实在太大时,我就垂着手、弓着身体一路小跑。有时母豹也会体谅地停下来等我。
中午的太阳无情地烧烤着这原本已然干枯的大地。猎豹们在这贫瘠草原上的生存原则乃是节省能量,因此,它们都会在一天中最热的时段躲在树丛里,或经常就只是在草丛下睡觉。不过,母豹则一直处于半睡的状态,它总是不时地惊醒,并检视周遭的状况。
“黛安娜”逐渐懂得珍惜并利用我的存在。当我睡觉时,由它警戒;反之,则由我负责。有时它更会非常信任地单独留下我和小豹们在一起,它则独自睡到远处的草丛里。 由于没什么希望找到比较好的狩猎区,母豹于是越来越常把小豹托付给我,独自外出猎食。
这真是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信任。此外,这也是能保持整个猎豹家庭继续存活的一种优势。因为这群好奇的小豹们跟着母亲去猎食时,总是靠母亲太近,这在草丛高度够高时不会造成什么困扰,然而在这片已被烧秃的草原上,绝对会致使狩猎失败。
8月27日,我开始担心猎豹家庭的生计。两天以来,它们几乎没有吃到什么东西。早上,“黛安娜”好不容易逮着了一只小兔子,小豹们饿得要命,立刻冲向那只能充当小点心的战利品。
然而,母豹却一点也不留情,从小豹们的嘴里把猎物叼走,自己独自享用去了。 显然,母豹必须补充它已经丧失的大量能量,况且它还必须为这个家庭的存活负责。
每每碰到分食的问题时,我总是退避一旁,反正我是吃素的,对猎豹的食物更是不敢领教。 猎豹家庭,从饥饿边缘寻找生机 8月28日当天,母豹幸运地捕到一只大羚羊。当时雨下得很大,奇怪,在这旱季中竟下了这么大的雨!
“豹人巴福斯”在这片泥泞里早已成了只脏猪。幸好对猎豹家庭而言,我还是原来的我。 这顿大餐使得猎豹家庭里的紧张气氛得以舒解。显然母豹在补充了能量后终于能越过已经烧焦的草原区。在那儿,它遇到了两只完全没有设防的汤姆森羚羊,其中一只也就因此赔上了性命。
这次我试着象征性地参与它们的分食。其实猎豹们早已把羚羊肢解,它们虽沉浸在血腥里,却又彼此敌对着。每到争食好的部位,它们就会毫不留情地相互攻击,于是,在它们的咀嚼声中,也混合着因疼痛而发出的咕咕低吟声。
我爬近了些,10米、5米――有一只小豹转过身来,威胁我不要靠近。它瞪大了眼睛、半张着嘴看着我,并慢慢向我走来。它不断吼叫,我无视它的行为,也叫着执意地向它走去。
猎豹安静下来,突然之间,它就地坐了下来,就好像什么也不曾发生似的。于是我学到,原来具攻击性也是与猎豹维持一个和谐家庭生活的一部分,这其中还包括了接受它们象征性的撕咬,尤其是当我想要参与分食的时候。
9月份,我们抵达了位于远处的一个山谷,此处我们真可以将之形容为猎豹们的狩猎天堂,天天都在下雨,一部分的羚羊成群地退到草原上。对母豹而言,就再也不必为了觅食而长途跋涉。 猎豹宝宝从游戏中学习生存 大部分的时间我们都在玩游戏,这对成长中的幼豹而言是十分重要的。
基本上它们玩的都是狩猎的游戏,一只扮演猎人,其余则是羚羊。狩猎者必须采取主动,它必须练习冲刺,用尾巴保持平衡,而后是撕咬其咽喉,令其窒息。
由于我已四肢伏地,无法像小豹们般活动自如,所以我大部分还是扮演羚羊的角色。猎食行动的序幕,往往是当羚羊还没有看到猎食者时,因此我总是从后面被攻击,不过这倒不是什么问题,因为小豹们在游戏时不会真正撕咬。
但是猎豹的爪子仍是锐利异常的,小豹们3个月大后就再也无法把爪子收起来,所以它们虽不是有意的,但也总是会把我弄得皮破血流。于是我利用吼叫、攻击或做出被欺负的样子,慢慢地教导小豹们,我的“皮毛”绝对不像它们的一般又粗又厚,而小豹们果真慢慢地开始对我温柔许多。
9月7日,夜里下过雨。我爬过湿淋淋的草地,来到猎豹身边,它们都还紧紧地靠在一起睡着。日出时的第一道阳光,将赛伦加堤变成一个美得无法形容的天然艺术品。
从亲密中分享人与动物的珍贵时光 猎豹们相互舔着仍残留在身上的珍贵水渍。露水、雨水以及它们所猎食的动物血液,是猎豹们在这空旷的草原上仅能摄取到的水分。现在我也得参与这每天清晨的例行仪式。
倘若我拒绝了它们的这种“亲密行为”,它们就会让我一整天明显地感觉到“你根本不是真正的猎豹”。最后我只好妥协。如此真切地属于一个野生猎豹家庭,确实是种难以言喻的感动。 不久,我也学会了珍视这种亲密的行为。
不同于猎豹的是,我是用手去抚摸猎豹身上的毛。刚开始,我的手对猎豹而言自然是奇怪的东西,但经过它们轻轻的撕咬检查后,我就可以用手抚摸它们了。 在饱餐之后,猎豹们也会坐在我的身旁,用一种企求的眼神看着我,要我抚摸它们,就如同它们彼此舔掉对方毛上的余血一般,我的抚摸也算是一种社交行为。
小豹逐渐长大后草原生活越显困难 10月26日,我又再度回到我在赛伦加堤的猎豹家庭里。 这群“小汽车技工”们很健康,它们的肚子填得满满的,看起来该是刚吃饱。
我们的关系又打从几个星期前的停止处重新接续起来。猎豹已不再对我采取任何的检查动作。 整体而言,猎豹家庭的生活对我来说越来越困难了。它们经常要走很远的路,甚至一天要走20公里。
即便我戴上护膝及皮手套等装备,却也渐渐力不从心。母豹总是留意着我是不是跟上来了,也许这是它特殊的举动。 在这段期间,小豹们已经以初生的羚羊或小兔子为对象,实际且成功地演练过它们猎食的技巧,这使得小豹们逐渐也想真正参与猎食行动。
小豹们再也不愿意只是静静地坐在那儿观察母豹猎食,它们会潜行到羚羊旁。然而羚羊早看到它们而且逃走了。所以我们就得走更远的路,直到小豹们累得走不动,或在几次失败的猎食行动后,母豹才得以倾其所能,全神贯注猎食去。
12月16日,我决定永远地离开这个猎豹家庭。赛伦加堤的短暂雨季已然开始,我再也不可能四肢伏地,像猎豹似地随它们长途跋涉。况且我也已经历了小豹成长的所有重要历程,母豹离开小豹也只是早晚的事。
它们将会一起合作去猎食,小豹们将会成功地猎得食物。当它们能靠自己的能力填饱肚子时,母豹就会悄悄地消失。 我站在雨中,灰蒙蒙的天色正是我心情的写照。猎豹们变得不安,它们频频回望,我没有跟过去,最后它们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无论如何,这都是一段我不愿错失、无以形容、而且难以忘怀的经历。
“我爱上一只母豹及它的5只小豹。”德国的巴福斯来到非洲赛伦加堤,深入野生猎豹的草原生活17周,成为猎豹家庭的亲密“保姆”。当他依依不舍要离开这些“大猫”朋友的时候,忍不住激动地说:“猎豹家庭,我爱你们!”我从汽车里小心翼翼地滑出来,带着大型摄影机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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