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洞仙歌冰肌玉骨 冰肌玉骨论聊斋——读胭脂聊斋
最喜欢《聊斋志异》。可谓百读不厌。胭脂聊斋开篇所评《画壁》正是我极喜欢的,不谋而和的小欢喜。书生撩妹跑进画壁,干般恩爱旖旎,镜花水月终究成空,其实只有极短一堂佛课的时间。画壁里的女子改梳妇人的发型。证明并不是书生白日梦。
幻由人生。作者这样说“幻由人生,后面出现的种种奇奇怪怪,皆是幻由人生,——人物佳景,奇情梦幻,洞然訇开,纷至沓来。”“世间很多事情,或许皆因幻由人生。《画壁》在聊斋志异亦在卷一靠前的部分,或者曹翁是想说明,接下来所有的故事都是幻,都是想像,所有的感情,所有的喜怒哀乐,发生过经历过,他把他们浓缩在所有故事当中。
《辛十四娘》是翻聊斋常读的篇章。可不可以说与作者英雄所见略同?“辛十四娘,大会作意,弄媚巧。她喜欢穿刻着莲瓣的花做的鞋,又在鞋里放香料,鞋上还蒙着细纱走路(刻莲瓣为高履,实以香屑,蒙纱而步)。”我一直是这样想,穿着绣着莲瓣,塞着香料的绣花鞋,脸上蒙着轻纱——那情形有一点像韩国的古装剧,比如《夜行书生》里很像书生死去情人的太子妃,出行由头而下披着一件精美的长衫,只露部分美艳的脸。
越觉美的不可方物。(那天出门那么晒,就想起电视剧里的情节,蒙一件华裳走在大太阳下面,头发,脸,所有怕晒到之处都蒙在衣服里,并且神秘,我行我素,这是多么另人向往的防晒神器啊。
)向办公室的女孩推荐这本书,她翻了几页,还回我说:我还是看了原著再看这本书吧。
我看了原著不止一遍,再看这书依旧摸不着头脑,或者作者应该大略介绍一下小说梗概,必竟也有我这样读书含混,只记细节,容易情节张冠李戴的人。于是我也跟着不多说,只记喜欢的部分。
书看完了,讲了什么也说不出所以然,而且内容,就是点评部分多少有些雷同,千人一面的样子。
聊斋志异到了作者这里,是可以给女儿当睡前读物。“我正读得顺口,宜徽突然一句,‘再把写连琐墓的地方读一下。’”她没头没脑的,让我一凛。我是读书不仔细,她却听得入迷。回头再看,寻得一句:“斋临旷野,墙外多古墓。
夜闻白杨萧萧,声如涛涌。此句微寒,颇有料峭之意。——其实,文中描写白杨萧萧,声如涛涌的古墓环境,很有特色。仿佛宜于骑着瘦驴从长安而来的诗人李贺,吟着鬼诗,秋坟鬼唱:“幽兰露,如啼眼,无物结同心,烟花不堪剪。
草如茵,松如盖……”喜欢李贺这首诗,于是抄录于此。其实只想说杨树,因为这里作者刚好和我想到一处了,就跟《辛十四娘》一样,《连锁》也是重复阅读的篇章。(女鬼连锁遇到一个胆大的书生,书生跟着连锁去到阴间,杀了仇人,然后起死回生,与书生在人世间做一对平凡白头偕老的普通夫妻。)
现在回到杨树。许多年前一个夏天的午后,我们河堤坝偷摘人家种的猫耳朵豆角,豆角藤棚后面便是数棵白杨,无风萧萧,颇有萧索寂寞之感。图书馆附近亦有一排挺拨的小白杨,就像郁军剑唱的那首歌,年轻,朝气逢勃,省图所在高新区地广人少,午后的阳光照耀,汾水潺潺,美景如斯,那感觉就像桓温抚着树说,树木犹此,人情何以堪?沧然而泣下。
《红楼梦》里贾宝玉的丫环麝月说:“最讨厌杨树了,没有风树叶也哗啦啦乱响。”当时好生奇怪,曹老爷子为什么不喜欢杨树呢,或者杨树只适合兵营,试想黛玉的院子里种杨树,而不是修竹数竿,半夜睡不着觉抱着膝坐在床上,听着杨树叶子乱响。不配亦不通之至。
东拉西扯说了这么多,就好像这本书,或者作者写作之时也像我一样想到好多 ,而我是比作者更加混乱,更加语无伦次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