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八艳排名 马湘兰:自幼不幸沦落风尘的秦淮八艳之一
要说按美貌排名的话,秦淮八艳中这马湘兰绝对是排最后一名的,据《板桥杂谈》的作者余怀说她“姿首如常人”,余怀是和这八艳同时代之人,常在这青楼中走动,与她们多有交往,所以可信度是很高的。
不仅如此,马湘兰还生就一双大脚,这在当时是很为罕见的,有人尝作诗咏之,诗云:“杏花屋角响春鸠,沈水香残懒下楼。剪得石榴新样子,不教人见玉双钩。”
不想让人看见一双天足,于是便做条长裙来遮住。不过我想,也许正是这一双大脚,让这马湘兰的舞蹈应该是跳得很好的,那挥洒自如,轻歌曼舞的艳美,当是别样一番地风情,而其它那几位俱是小脚,肯定是不能跳的。
女人的优雅起决定性作用的因素是漂亮,对于勾栏的从业人员来说,相貌平平可以说是硬伤了。但这马湘兰为何能以“平姿”使“见之者无不人人自失也。”这个我是百思不得其解,也许,这余怀所说的“姿首如常人”当是同陈圆圆一流的国色想比,而对于一般人来说,肯定是属于漂亮了。加上她气质极佳,风华绝代, “神情开涤,濯濯如春柳早莺,吐辞流盼,巧伺人意”,在号称“佳丽云集”的秦淮河畔脱颖而出,力压群芳,也就可以理解了。
马湘兰,名守贞,小名玄儿,明末南京人,秦淮名妓,自幼沦落风尘,位列八艳之一,能诗善画,尤擅画兰竹,故有“湘兰”著称。后世一般称作马湘兰,一生追求爱情,为爱独守一世,57岁时为情人祝寿,归来一病不起而弃世。
她的名字是从她的艺术成就转化而来的,这不说在勾栏人物历史上,怕在中国历史的女性人物中,也是独一无二的。她一生爱兰,院内种满了各色各样的兰,呵护如宝,日日观察,领悟兰深藏的沉稳与悠长,因此创出了一叶兰的画法。现在日本东京博物馆内仍珍藏有她的《墨兰图》,被视为珍宝。
她去世后,不少人托她之名,产生了许多的伪作,至于其它伪造题名印章,伪造他人题跋,临摹真迹以赝充真等等,不一而足。一名青楼女子,在艺术上能取得这样高的成就,不禁让人赞叹不已。
秦淮河畔,佳人如云,马湘兰不仅能在此立足,而且能名列八艳,不是靠她的容貌,而是靠她清雅脱俗的气质和出类拔萃的才华。她除了能吟诗作画外,还善谈吐,与人交谈,音如莺啼,神态娇媚,依依善解人意,博古知今,每能引人入胜。
随着门前穿梭如织的客流,这马湘兰渐渐地也阔绰了起来。但她生性豪爽,钱财于她是左手来右手去,虽不说是仗义疏财,但她最喜欢的是周济那些穷书生。尽管她的生活多姿多彩,热闹非凡,然而,她的内心深处其实是寂寞难言的。
可以说马湘兰在秦淮河畔的美人中是最重情的一个,心底也是最脆弱的,细雨轻寒,庭院寂寂,落红遍地,往往都使她感伤不已,这点同红楼梦中的林妹妹倒有几分相似之处。
“阵阵残花红作雨,人在高楼,绿水斜阳暮,新燕营巢导旧垒,湘烟剪破来时路,肠断萧郎纸上句!三月莺花,撩乱无心绪,默默此情谁共语?暗香飘向罗裙去!”一首《蝶恋花》道出了她内心的凄苦。
她在等待,年复一年,韶华渐去,24岁的她还清苦寂寞,这个年龄在当时来说,可以说已经是老资格的剩女了。而正是在这时,她遇见了落魄之时的王稚登,这也是她一生最大的劫数,最后终是万劫不复。
王稚登也是个才华横溢,有着极大的抱负之人,但却一生不得意,史书并无记载他有过什么功名,我估计也是个年年名落孙山之辈。他在功名无望之时结识了马湘兰。也不知道这马湘兰是哪根筋弄扭起了,一眼便觉得这书生就是她苦苦等待的生死知音。
后来王稚登前去京城寻求官职。马湘兰一直都以为王稚登前去京城能够大展宏图,但是王稚登却还是一无所获,他心中感到无比的歉疚,感觉无颜面对马湘兰,于是便举家迁往了苏州。可是马湘兰却始终一直痴痴地等待着王稚登,一直等到了花落空折枝的迟暮之年。
在此期间,马湘兰众多的好姐妹劝她另择良人,以免耽误了大好年华。但她却非王稚登不嫁。 三十年转瞬即逝,她为她心爱的人坚守,这在秦淮河上也是绝无仅有的一道风景。而马湘兰为了这道风景,这道心中的彩虹,付出了她的青春,也付出了她的一生。
我不知道这么多年的光景,马湘兰作为一秦楼楚馆之人是如何渡过的,我想她应该是闭门谢客,如果还是为生计依然要迎来送往,那所谓“暗里饮泣,人前吐芳”的日子是相当难熬的,在这里我不得不佩服马湘兰的这份执着。转念我又想,那其它众艳殊丽些,哪个不是东方不亮西方亮,何以就这她这么特立独行呢?实在地想不通。
问题的关键是这马湘兰是否是所托有所值,就是说那个人是不值得她这样的付出,我觉得可能是不值得的,当然,这是我们作为局外人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马湘兰是苦苦地等待,是满满地爱;可在那王稚登的心中,你马湘兰是否就是唯一?如果是,那就应该冲破万千阻碍同你在一起;可他明知马大小姐在等,却不说行,也不说不行,这算是哪码子事嘛?反正我是不懂滴。
纵观八艳其它几位交结的,不是江左三大家,就是明末四公子,至少也在士林中有那么一号,可这王稚登什么也不是,我估计不是智商低就是情商低,不然何以一文不铭,一事无成,虽然据说是会画那么几笔画,会吟那么几首诗,也许正是这点在马湘兰心中有了共鸣,但他在史书上,他却没有一点学术文章传世,可以想见,大概也只是个很平庸的人吧。可以说,不是马湘兰,世无人知这王姓之人。
郎虽无意,但妾却有情,这马湘兰一往情深,在等待的几十年中,她无怨无悔,大有现代那种“我爱你,但与你无关”的作派,并且马湘兰每隔一段时日,总要到姑苏住上几天,与王稚登畅叙心曲,但两人却始终没有发展到嫁娶那一步。这是怎么个意思,俺还是不懂。
“时时对萧竹,夜夜集诗篇,深闺无个事,终日望归船。”一晃,这归船中的人已是七十岁的耆耆老翁了。马湘兰抱病赶到姑苏,为他举办了隆重的祝寿宴会,宴会上,她重亮歌喉,为相恋三十余年的王郎高歌一曲,据说是“四座填满,歌舞达旦。残脂剩粉,香溢锦帆,自夫差以来所未有。吴儿啧啧夸盛事,倾动一时。”
马湘兰返回金陵,已是心力交瘁,油残灯将熄。不久的一个午后,已有预感的马湘兰,仔细地沐浴更衣,然后端坐在“幽兰馆”的客厅中,悄悄地走完了她57岁的人生,临终前,她命仆人在她座椅四周,摆满了含幽吐芳的兰花。
马湘兰就这样远去了,她以一见倾心,终生坚守的凄美历程,为秦楼楚馆,勾栏瓦肆的野史稗记,为后世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感叹之余,总是令人唏嘘不已。
有野史记载,当王稚登得知马湘兰逝世后,写了一首诗来悼念,诗云:“歌舞当年第一流,姓名赢得满青楼,多情未了身先死,化作芙蓉也并头。”这诗写得也臭哈,难怪得不了功名。?
后世有个叫青林知青的,很是瞧不起这姓王的,于是,也依韵送这王稚登一首,诗曰:“死去方知万事休,幽兰痴情湘竹瘦,姑苏一避三十载,还好意思说并头。”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