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华德去哪了 当年可单换詹皇的霍华德 究竟去哪儿了?
当哈登为火箭投进那记“准绝杀”,其他人都忍不住“喜大普奔”,场边的霍华德却还是一张无动于衷的冷淡脸。在全场躁动的大背景下,霍华德的面无表情显得格外刺眼。 实际上,最近这一整个赛季,霍华德一直都很不开心,这不是秘密。
赛季初,他发现自己喜欢的麦克海尔教练被赶出了球队,他不开心。 他发现队友是赶走麦帅的罪魁祸首,只有他一个人站在教练这边,他开始遭到其他人的“孤立”,他不开心。 他发现有人开始传他跟哈登不和的消息,委婉一点的说法是“貌合神离”,直接一点的说法是“水火不容”。
从名记谢里丹到“大神”沃纳罗斯基,越来越多的媒体人开始炒作“魔登失和”的话题,他不开心。 他发现各种跟自己有关的交易流言层出不穷,“当初求种像条狗”的火箭,“如今撸完嫌人丑”。
管理层一面指责他的表现不尽如人意,一面盘算着把他交易给哪支球队,以免合同到期之后一无所获。他不开心。 他发现自己的各项技术统计都跌到几乎生涯最低点,或许仅比新秀赛季略好那么一点,比方说平均每场只有8.
5次投篮出手机会,比在科比身边打球的那一年还少了2.2次,他不开心。 他发现自己在球队的地位一落千丈,接球的机会都越来越少,连季后赛对手勇士的球员都忍不住为他打抱不平。昔日的“超级中锋”,如今俨然变成拿着2200万美元高薪的高级蓝领,他不开心。 但是,如今的种种不开心,难道不都是他自己选的?
今日之果,皆起于昨日之因。霍华德的NBA生涯,就是一个错误紧接着另一个错误。或者说,他总是试图弥补或解决上一个错误,却无可避免地犯下另一个更大的错误。 事实胜于雄辩。迄今为止,“魔兽”一共只效力过魔术、湖人和火箭这三支球队,但无一例外,这三段感情都是始乱终弃,最后总要弄个不欢而散。
如果同样的结局在不同的球队都反复发生,变成一种模式,那多少能反映出,当事人自己难辞其咎。 当年他在魔术声名鹊起,连续6年入选全明星,还曾两度力压科比、詹姆斯当选票王,被誉为“唯一可单换詹姆斯的男人”。
然而,他却越来越不满意球队对他的使用方式,不甘心只被当作一个内线枢纽,渴望像“大鲨鱼”奥尼尔那样在球场上拥有“第一开火权”,全然不顾这样两个事实:第一,正是那套“魔兽吸引包夹、外线狂投三分”的战术,才让他在2009年打进了总决赛;第二,他还不具备奥尼尔那样的绝对统治力,他的技术还明显存在短板,他并不适合担当球队的头号进攻选择。
志存高远是对的,但急于求成却是个错误。要求得不到满足之后,“魔兽”开始在更衣室里大发雷霆,号召队友集体对抗主教练大范甘迪,公开要求球队管理层炒掉主帅,在推特上与球迷对骂,在球场上一个赛季狂领18次技术犯规,最终勒令球队将其交易到了湖人。
霍华德满心期待着,有中锋传统的湖人会对他“重点培养”,把他当作下一个“大鲨鱼”来对待。但真到了科比身边打球,他才发现自己直接被定义成了球队的二号角色,必须忍耐相当长一段时日,直到科比退役,才能真正把湖人变成属于自己一个人的球队。
大失所望的“魔兽”又接连犯下一连串错误,其中最致命的一个,是他为了向洛杉矶人证明自己的能力,不惜在背伤并未痊愈的情况下提前复出,结果不仅受伤病所累未能打出应有水平,反倒成为球队战绩下滑的替罪羊。
霍华德在湖人做错的另外一件事,是不该公然挑战科比的领导方式。他可以信奉自己的“快乐篮球”哲学,可以每天嘻嘻哈哈、插科打诨,可以随时随地都带着他父亲所说的那种“愚蠢的微笑”,但他不该试图用这种文化来改变湖人更衣室里的DNA,那毕竟是科比最不容他人侵犯的神圣领地。
科比所崇尚的“勤奋、严苛、认真、残暴”等等信条,是从乔丹身上一脉相承、被5个总冠军所验证的成功法则,他绝不容许自己的更衣室变成一个乌烟瘴气的桑拿房。
选择嬉闹,就等于选择与科比为敌。难怪科比事后会说:“我之前不知道沙克有多好,直到我遇见霍华德。” 霍华德意识到自己加盟湖人的选择是一个错误,为了改正这个错误,他甘愿放弃3000万美元,加盟另一支有着中锋传统的大市场球队——火箭。
但是,万万没想到,这个决定居然也还是一个错误。决定加盟火箭之前,“魔兽”曾得到库里的亲自邀请,两人一同训练,充分感受过与库里搭档的快感,但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哈登。试想一下,如果当初他选择投奔勇士,今天又会是怎样一种境遇?
与火箭第一个赛季的“蜜月期”相当甜蜜,霍华德的场均得分比湖人那一年提升了1.2分,投篮出手次数也增加了0.6次,顺利当选为全明星,帮助火箭打出西部第四的排名。尽管在季后赛惨遭利拉德0.9秒绝杀,首轮即遭淘汰,但霍华德心情畅快,以火箭老大自居。
他当时的豪言还声犹在耳:“我年龄最大,经验最多,还打进过总决赛,我才是球队更衣室的老大。” 但甜蜜转瞬即逝,现实扑面而来。在火箭的第二个赛季,霍华德因伤一共只打了41场比赛,场均得分、篮板数据都跌到生涯第二低,出场时间更是跌到生涯最低的不足30分钟,自2006年来第一次跌出了全明星名单。
麦克海尔后来透露,霍华德亲口向他承认状态不佳,在场上只能负责抢抢篮板。但此消彼长,哈登却打出一个MVP级别的赛季,带领火箭上演抢七大战,并一举挺进西部决赛。
从那之后,霍华德绝口不提“我才是老大”,虽然在镜头前照旧还是嘻嘻哈哈,但沉默寡言的次数却越来越多。 转眼到了在火箭的第三个赛季,也是霍华德的合同年。
他在场上的跑动越来越沉重,转身速度越来越迟缓,内线的要位越来越力不从心,把球放进篮筐的难度越来越大。显而易见,他的腰伤、膝伤仍然没能痊愈,而他的年龄却已经逼近了30岁。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能在篮下一手遮天的“第一中锋”。队友们在场上的反应是最敏锐的,当他们意识到“魔兽”已经今非昔比,他们就逐渐减少给“魔兽”喂球的次数,开始习惯只把他当作一个篮板机器和空接对象。
魔兽的场均出手次数跌到只有8.5次,不仅比魔术时期的平均数据少了接近5次,在火箭队内也只排在第5,还不如替补索顿和比斯利,仅比攻强守弱的贝弗利多0.1次。 在偶然一些场合,霍华德还能灵光一现,让我们依稀看到当年那头“魔兽”的身影,但他的“回光返照”似乎对球队并没有多少帮助。
比如1月18日加时苦战快船的那场比赛,他16投11中得到36分、26个篮板,但火箭却以8分之差输掉了比赛。在出战的71场比赛中,霍华德得分只有个位数的场次居然多达21场,这相当于最少在30%的场次里,他都只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蓝领球员。
毫不意外,他又一次无缘全明星阵容,距离这个联盟的高光舞台越来越远。 “魔兽”今年只有30岁,但很多时候,球场上艰难跑动的他,看上去足有至少40岁。
这很费解,因为一般来讲,中锋是五个位置里运动生命最常青的一个,像帕里什打了20个赛季,邓肯打了19个赛季,奥拉朱旺打了18个赛季,奥尼尔也打了19个赛季。
30岁,本该是一个风华正茂的年纪,“魔兽”却已经老态尽显、步履蹒跚。即便考虑到他已经打了12个赛季,还带着一身的伤病,他如今的江湖地位也不该是“虎落平阳”。 性格决定命运,“魔兽”沦落到如今这种境地,跟他自己纤弱的内心、敏感的心理脱不开干系。
一方面,他自视甚高,家里保留着大量以他为封面的杂志,把自己封作“超人”,幻想能当拯救世界的超级英雄;另一方面,他又渴望讨好每一个人,渴望让每一个人都喜欢自己,他对所有人都笑脸相迎,有时甚至“别人如果打你的左脸,伸出你的右脸给他打”。
一个正常思维的人,恐怕很难同意让小土豆从自己头上凌空飞过,白白承受“胯下之辱”去成全对方。在被奥尼尔无数次批评自己只是一个“盗版”之后,也很难捐弃前嫌,聘用他的经纪人来为自己操办大小事务。
被杜兰特在场边怒骂“娘炮”,也很难一边回应还一边满脸笑容——但霍华德偏偏就这么做了,不是一次,不是两次,是每一次。 他太贪心,太想面面俱到了。
“拯救世界”与“取悦世界”,“紧张、严肃”与“团结、活泼”,“总冠军”与“兄弟篮球”,“球队领袖”与“更衣室活宝”……很多时候,你必须二选其一,没有哪条道路只有风景而没有荆棘。如果你选择远方,就必须风雨兼程。
如果你选择安逸,就必须克制野心。 他用笑容来掩饰内心的焦虑,用人前的嬉笑打闹来缓解压力,很少有人知道,他习惯在夜深人静时一个人默默守着家里的大鱼缸,把身体贴在玻璃上,看着里面的一大群鱼儿游来游去,幻想自己也是他们中的一员,无忧无虑,无拘无束。
但时光终究会褪去一切伪装,终有一天,他郁结于心的苦闷、狂躁、绝望和焦虑会冲破牢笼。当哈登投出致胜的一球、而火箭和他自己的命运却仍然悬而未决,他下意识地握了握拳头表示庆祝,但他的表情出卖了他的心。那一刻,他的脸上,一片茫然。 下一步何去何从,会不会还是一个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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