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波过去式恋爱】讲述王小波鲜为人知故事:大学前和李银河恋爱
我现在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就是每三二天要找你说几句不想对别人说的话。当然还有更多的话没有说出口来,但是只要我把它带到了你面前,我走开的时候自己就满意了,这些念头就不会做再折磨我了。
我现在不坏了,我有了良心。我的良心就是你。
我的灵魂里有很多地方玩世不恭,对人傲慢无礼,但是它有一个核心,这个核心害怕黑暗,柔弱得像绵羊一样。只有顶平等的友爱才能使他得到安慰。你对我是属于这个核心的。
我是爱你的,看见就爱上了。我爱你爱到不自私的地步。
我会不爱你吗?不爱你?不会。爱你就像爱生命。
我真不知怎么才能和你亲近起来,你好像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目标,我琢磨不透,追也追不上,就坐下哭了起来。
你要是喜欢别人我会哭,但是还是喜欢你。
我把我整个的灵魂都给你,连同它的怪癖,耍小脾气,忽明忽暗,一千八百种坏毛病。它真讨厌,只有一点好,爱你。
你知道我在世界上最珍视的东西吗?那就是我自己的性格,也就是我自己思想的自由。在这个问题上我都放下刀枪了——也就是说,听任你的改造和影响。你为什么还要计较我一两次我无心的过失和对你的伤害呢?
我对好多人怀有最深的感情,尤其是对你。我对好多人怀有最深的感情,尤其是对你。
你是非常可爱的人,真应该遇到最好的人,我也真希望我就是。
假如你愿意,你就恋爱吧,爱我。
不一定要你爱我,但是我爱你,这是我的命运。
你要是回来我就高兴了,马上我就要放个震动北京城的大炮仗。
男孩子们都喜欢女孩子,可是谁也没有我喜欢你这么厉害。
我现在就很高兴,因为你又好又喜欢我,希望我高兴,有什么事情也喜欢说给我听。
比方说你对于我,主要是因为你可爱。我从来没有在男人或者女人中发现这么可爱的人。
但愿我和你,是一支唱不完的歌。
谁也管不住我爱你,真的,谁管谁就真傻,我和你谁也管不住呢。你别怕,真的你谁也不要怕,最亲爱的好银河,要爱就爱个够吧,世界上没有比爱情更好的东西了。
你真好,我真爱你。可惜我不是诗人,说不出再动人一点的话了。
有时候你难过了,这时候我更爱你。只要你不拒绝我就拥抱你,我会告诉你这是因为什么。就是我不知是为了什么。
不,我对你什么要求也没有,什么要求也没有,只要你来看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愿意要什么,就给什么。你知道吗?要,对我来说,就是给啊。你要什么就是给我什么。
不管我本人多么平庸,我总觉得对你的爱很美。
静下来想你,觉得一切都没好得不可思议。以前我不知道爱情这么美好,爱到深处这么美好。真不想让任何人来管我们。谁也管不着,和谁都无关。告诉你,一想到你,我这张丑脸上就泛起微笑。
我只希望你和我好,互不猜忌,也互不称誉,安如平日,你和我说话就像对自己说话一样,我和你说话也像对自己说话一样。你说,和我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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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波的去世是当代文坛的一大损失,还原他的大学生活,算是对他逝世11周年的纪念。
考上人大
1978年5月,北京西城区半导体厂青年工人王小波,第一次走进高考的考场,在此之前,他“只上过一年中学,还是十二年前上的”。1977年冬,在邓小平的直接干预下,中断了十年之久的高考恢复,劳动知识青年和应届高中毕业生皆可报名。由于父亲尚未平反,心存疑虑的王小波这一年没有参加,倒是弟弟王晨光抱着试一试的态度顺利考上了。转过年来,王小波知道,自己的工人生涯应该结束了。
王小波报考的第一所高校,是中央戏剧学院戏剧文学系。据李银河回忆,复试中,王小波并没有掩饰对“郭鲁茅巴”不感兴趣,提及自己喜欢的戏剧家,他说的是“萧伯纳”。在当时乍暖还寒的气氛中,并不意外地落榜了。幸好中戏作为艺术院校属于提前招生,一个月之后,王小波还有一次机会,这一次,他报考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大学——中国人民大学。
当年,教育部公布的数据是,1978年全国高考610万人报考,录取40.2万人。王小波成为了40万人中的一个,回到七八岁的时候到处乱跑、打枣、捅马蜂窝的人大。
王小波的父亲王方名先生,50年代以来一直是中国人大逻辑学方面的教授,由于经历过“三反”、“文革”的一系列冲击,“家训是不准孩子学文科,一律去学理工”。此外,王小波对当时带有“文革”遗风的文科教育兴趣不大,在自述中回忆备考时“一背东西就困”,觉得去啃几道数学题就会好过些。
就这样,他选择了人大贸易经济系商品学专业,是当时人大这所著名的文科院校仅有的两个理科专业之一(另一个为经济信息系)。由于人大刚刚复校,没来得及发招生通知,入学的时候全班三十三人,除了两人来自湖南,一人来自广东外,全部来自北京。
据其中的钟明先生回忆,班上三分之一是应届高中毕业生,三分之一是“老三届”返城知青。此外,班上像王小波这样属于“家庭出身”有点问题的子弟较多,这一专业当时考虑到相关政策可能对他们略有倾斜。
与实验室相伴的日子
在日后的回忆里,王小波极少提及自己的商品学专业,目前的相关研究也略去了这一阶段。不过,这个王小波兴趣不大的“洗试管、洗烧杯、洗漏斗”的专业,对他日后的文学创作有着潜移默化的影响。1950年,为了配合当时的国家建设方针,人大有针对性地设置了八大系:经济系、经济计划系、财政信用系、工厂管理系、合作系、贸易系、法律系、外交系等。
商品学专业的前身,可以一直追述到合作系,原本是其中的一个教研组。1978年,商品学“试招生”(一直延续到2004年这一专业被取消为止),只招理工科学生,毕业时授予管理学学士学位。
就当时的教学安排而言,商品学在人文社科气息弥漫的人大,显得十分“另类”。据见证了商品学发展历程的人大环境学院王平书记回忆,大一大二学生以基础课为主,课程大致以化学和数学为主,兼及物理。
化学尤其重视,四个学期都有教学安排;数学则是整个人大最难的,但是授课老师朱光贵先生非常善于讲课,颇受王小波及其他同学欢迎。
朱老师毕业于北大物理系,“一毕业就被空军要走,在航校教了半辈子高等数学,一直没有搞成他喜爱的物理。‘文革’后调到人大”。当时商品学这个班每到聚会、郊游或是最后的毕业聚餐,总是邀请朱老师参加。王小波在《思维的乐趣》里曾经写道,“我在大学里遇到了把知识当作幸福来传授的数学教师,他使学习数学变成了一种乐趣。我遇到了启迪我智慧的人。”
大三之后,商品学分为两个方向:食品商品学与纺织品商品学,王小波选择了前者。在日后的回忆里,他印象很深的是其中的八大名酒品酒课。此外,商品学专业独有的实验室与实验设备,给王小波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当时的实验室在人大现在的西北门一带,是一间宽敞的平房,里面的实验设备以化学方面居多。
尽管做毕业论文里的萃取实验的时候一周“漏掉了五大瓶氯仿(麻醉剂)”,被头晕的搭档们冠以“实验室的人民公敌”的称号,那种“科学”的气氛王小波终其一生始终念兹在兹。
王小波曾写道,“我认为自己体验到最大快乐的时期是初进大学时,因为科学对我来说是新奇的,而且它总是逻辑完备,无懈可击,这是这个平凡的尘世上罕见的东西。”对他而言,科学并不是指化学、数学等具体学科,而是意味着一种理性的对待知识的态度,其根据是“平等”和“自由”,这是和“文革”完全不同的理解世界的方式。
以“科学”为尺度,王小波90年代以来的杂文,不遗余力地批判“国学”、道德保守主义、狭隘民族主义等等,他称其为“知识分子”的“中古遗风”,或是“救世情结”的白日梦。
初登文坛
日后的王小波,一直以对科学的态度来看待文学,他的文学观是“纯文学”式的——文学对于他而言,和科学相似,也是一种“超越现世、超越人类的事业”。大学期间,王小波逐渐崭露文学的天赋,大二的时候,在《丑小鸭》杂志发表了《地久天长》,这一般被认为是王小波的处女作(之前的《绿毛水怪》等手稿尚未发表)。
当时文坛上流行的潮流是“伤痕文学”,这一命名来自于卢新华的小说《伤痕》,这一类别的作品习惯于铺陈“四人帮”为代表的历史的暴虐对普通人心灵的戕害,这时一般作品描写的知青生活多是阴暗、寒冷。
《地久天长》也是以知青生活为背景,小说带有一定程度的自叙传色彩,写的是叙事人“小王”与同学大许、邢红在云南的知青经历。尽管“教导员”依旧是个人格卑劣的家伙,但小说重点叙述的是三个形影不离的朋友之间纯净的友情。
在当时控诉、悲愤的气氛中,这篇小说显得非常“纯净”,和主导文坛的特定的政治、历史这一类大叙述无关。某种程度上,王小波“异类”的倾向已然展露,他从来不在“潮流”中写作,排斥主流文坛那一套游戏规则。这也注定了王小波的声名与作品将长期漂流于文坛之外,直到去世后才广泛流传。
除了《地久天长》外,王小波大学期间还发表了一篇文学评论,《海明威的〈老人与海〉》,发表于1981年第1期《读书》杂志,署名“晓波”。发表时的题目是“我喜欢这个向限度挑战的强者”,这个题目更贴切地表现了王小波潜在的写作倾向,他的作品一直有一种英雄主义的气质。
王小波曾经回忆说:“我从童年继承下来的东西只有一件,那就是对平庸生活的狂怒,一种不甘没落的决心。”《时代三部曲》中面对“无趣”的极权体制戏谑怪诞的“王二”们,在此已露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