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入虎口的意思 郭崇威入朝 如羊入虎口 徒死无益
刘承祐的使者孟业来到澶州(在今河南内黄县境),李太后之弟、然宁节度使李洪义拜受密诏。诏书中有一段写道:“…杨邠、史弘肇、王章谋叛,已被诛杀。查郭威、王殷等也是同党,着即就地诛杀李洪义还没有看完诏书,手已抖了起来。郭威正指挥着千军万马,坐镇邺都,要打进澶州易如反掌;王殷就在自己身边,乃是侍卫步军都指挥使,手握着兵马指挥权,要自己的脑袋如探囊取物。他左思右想,觉得执行密诏的风险太大。
何况,孟业进府门时,与王殷打了照面,两人还寒暄了几句,天知道孟业有没有故意走漏了风声,或者王殷是不是已从孟业的言谈举止中猜出了他的来意。再说,京城离澶州并不远,消息很快会传到这儿。现在王殷似乎已是一脸杀气,正对自已虎视眈眈……李洪义想到这些,不觉堆下满脸的笑容,请孟业先到驿馆休息。李洪义回身与副使陈光穗商议,两人的意见不谋而合:把真相告知王殷,由王殷囚禁孟业,陈光穗则带着密诏前往都,求见郭威。
郭威接到陈光穗送来的密诏,吃惊和气愤是可想而知了但他毕竟有大将风度,不露声色,先把枢密吏魏仁浦召来看了诏书,故意轻松地间道:“怎么办?”仁浦认为:“这定是群小诬陷,为祸不小。公不可坐以待毙!”
魏仁浦的话带有试探性,说得十分委婉。郭威不好自己表态,又把郭崇威、曹威找来,告知京城突变的真情,示以密诏,声洎俱下:“我与杨、更诸公披荆斩棘,跟从先帝夺取天下。又受托孤之重任,竭尽全力捍卫国家。现在诸公已死,我怎能独自留在人间?你们可按密诏行事,拿着我的首级复命天子,切勿连累了自己!”
郭崇威等人是武将,心直日快,也哭着回答:“天子尚幼,这一定是左右群小所为。假若此辈得志,国无宁日。崇威等愿跟从郭公入朝自诉,诛杀群小,不能仅凭一纸诏书,受千载恶名!”翰林天文赵脩己是个谋土,想得比郭崇成等人更远:“郭公入朝,如羊入虎口,徒死无益。还不如顺从众心,拥兵而南,夺取汉朝的天下!”
郭威要听的就是这句话,但他装作无可奈何的样子,犹豫了半天,才勉强表示同意。接着发布命令,留养子郭荣(即后来的柴荣)镇守邺都,命郭崇成率骑兵为先锋,自领大军继后,会合李洪义、王股的部队。浩浩荡荡向后汉的京城开封进发。
在路上,游骑抓到刘承祐派来探信的人,郭威写了几句话,放在他的衣领中,让他带给刘承袖:“臣昨得诏书,本应就死无郭崇威等不忍杀臣,逼臣率大军向南。几天之内臣可到朝廷,如臣确有谋叛之罪。听从陛下发落。如为群小陷臣,快送群小到军前,由我诛杀,以快众将之心!”
开封城内,刘承祐君臣得到郭威率大军前来的消息,镜作团,连忙商议对策。前开封尹、现为中书令的侯益说:你郭威部下的家属都在京师,官军闭城坚守,让这些妻几老小上招降。”慕容彦超则认为:“侯益昏老,出兵为上!”刘承祐也觉得侯益的主意不佳,便命侯益、晋卿、是虔裕、张彦超等统领禁军,准备向北迎截郭威。
郭威来到滑州(今河南滑县),听到侯益率部众北上的消息,便又对众将官作了一次试探:“听说侯令公的部队已自南面来,双方即将相遇。争战不是我的本意,不战又必为侯益屠戮,真让人左右为难。我劝大家奉行皇帝陛下的密诏,杀我以成全你们的功名。”
诸将此时已死心塌地,他们纷纷跪下,说:“国家负公,公不负国家。万人奋争向前,正是这个缘故。”监军王峻奉命到各营向全体将士宣布:“我已得到郭公的命令,等攻进京师,允许大家剽掠十天众人得此消息,纷纷跃向前,行军速度如飞箭一般,很快便到了开封城外。此时此刻,后汉官军还未来得及出城。太后这时也慌了手脚,哭着说:“去年不用李涛出镇杨邠、郭威的奏请,今天的大祸是自找的。”
大将慕容彦超自恃勇猛,出班奏道:“太后、陛下不必惊慌!有我彦超在,保证生擒郭成!”但当他回到自己的府第,向翰林承旨学士聂文进了解北军的数目和将校的姓名后,内心不觉害怕起来自言自语地说:“看来都是些厉害的家伙,不太好对付啊!”
两军相遇于封丘之南的刘子陂,慕容彦超,文进色厉内荏,给刘承祐鼓劲:“请陛下明日出城看我破敌!我不必动手,只要太喝一声,郭威的部众就会不战自溃!”“有我文进在,郭威虽有百人保护,我也可以生擒活捉!”刘承祐相信了两人的大话,决定出城观战,太后竭力阻止,但刘承祐不听。郭威看见刘承祐亲自出城,感到不太好办,他对众将说:“我们是来诛杀群小的,不是来与天子作对的。请大家掌握好分寸,不要先发制人!”
慕容彦超这时也忘了大喝一声的“秘密武器”,挥军直冲郭军。郭威与部将李荣双马齐出,彦超的马受惊,不战自倒彦超本人差一点被生擒活捉。这一来,南军兵败如山倒,死伤无数。
当晚,侯益、吴虔裕、张彦超等南军的上将主帅都一个个前往北军之营求见郭威,预先为自己留一条后路。南军的将士见他们如此,也纷纷倒戈,投向北军。慕容彦超见势不妙,便带着十多骑人马,逃向兖州去了。南军已溃不成军。刘承祐本人当晚也不敢再回京师,带着三位宰相及几十名随从,在一个地名叫七里寨的小村中过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