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土地翠巧最后死了吗】超越《黄土地》几十年后《孩子王》无声逆袭
《孩子王》又要重映了——因被列入了中国电影资料馆“青春之歌”五月专题放映的片单,这部1987年的影片即将再次与观众见面。策划文案显示:“青春之歌”专题作为“庆祝新中国成立70周年”的系列放映活动之一,旨在“展示建国70年来不同时期、不同领域青年建设新中国和热情生活的故事”。这个颇具年代感的表述提醒人们,距离这部艺术电影经典的问世已悄然过去了三十二年。
多灾多难的“孩子王”
《孩子王》当年带给陈凯歌的是近乎灾难性的体验。在云南拍摄一个多月却因摄影机出问题全部报废,陈凯歌不得不用自己的知青经历来鼓舞大家不至于中途撂挑子,与西影厂的制片人相处不洽导致剧组龃龉不断。更糟糕的是影片在戛纳电影节铩羽而归,还被电影记者评为“最令人厌倦的影片”并授予“金闹钟奖”,这一令人难堪的事件因被国内《参考消息》报道而广为人知。
与之形成鲜明对照的是,数月之前,张艺谋的《红高粱》刚斩获柏林电影节金熊奖,张艺谋成为获得欧洲电影三大奖的“中国第一人”。同年的金鸡奖评选,大出风头的是《红高粱》和张艺谋主演的《老井》,陈凯歌仅获得安慰性的“导演特别奖”。《孩子王》在国内据说只卖出三个拷贝,与席卷国内票房的《红高粱》可谓云泥之别。这一切恐怕都令心高气傲的陈凯歌内心倍感挫败。
“三王”的“从影之路”
在阿城的经典名作“三王”(《棋王》《孩子王》《树王》)中,《孩子王》是第一部被改编为电影的,《棋王》随后被改编成了滕文骥和严浩两个版本。罗大佑为严浩版创作的主题歌《爱人同志》在内地一度风靡。“三王”中只剩下《树王》一直没被改编,直到去年才由田壮壮启动了拍摄计划,影片是否能最终完成尚未可知。
相同的云南知青经历,对那段经历的相似体悟,以及相近的思想和审美旨趣,是陈凯歌对阿城小说产生共鸣的根本原因。阿城的“三王”对那段历史无疑是否定的,而其表达却相对隐晦,历史的创伤、个体的情感隐藏在精微简约的淡然白描式文字之下,用小解构大,用真实解构虚假,用世俗解构崇高,却对超然的古典精神境界心向往之。
而在《少年凯歌》中,虽结论是“我的青春无遗憾”,但借助自剖与观察,陈凯歌则相当直白地描述了那个年代对自然、个性、人性乃至生命的压抑、扭曲甚至毁灭。
在阿城眼里,“文化制约着人类”,“三王”的落脚点是表层叙事背后的民族文化与心理,其作品常被视为“寻根文学”的组成部分。而陈凯歌则从《黄土地》开始,就呈现了对于民族文化宏大叙事的兴趣——这与其说是第五代的特征,不如说是上世纪80年代的时代文化特征。